一路上,粱筱思叽叽喳喳,手舞足蹈地讲述她在酒店的奇闻怪事。等快到家时,好像耗光了力气般,眯着眼睛,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怎么了?工作很辛苦吗?”
粱筱思摇摇头,她的工作就是伺候纪大总裁,而他最近去了法国,她也落得清闲。总算他还有点良心,特地交代主管不让她跟其他客人。
“工作不辛苦,可是逗笑维远哥哥比较辛苦。”粱筱思眼巴巴望着他,嘴角扬着可爱的笑。“好像很少看到维远哥哥大笑啊!是不是怕破坏帅哥形象?”
徐维远莞尔,摸摸鼻子。“可能……我习惯了吧!”
“习惯是可以改的啊!我听人说,每天大笑可以排毒,保持身体健康!”
“……好,我会试试!”
“维远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总觉得怪怪的。”粱筱思偏着脑袋苦思,咬咬唇,自言自语。“难道是我多心了?”
徐维远只是微笑。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或许只能用百感交集或复杂来形容。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是否爱梁羽薇,但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被认定的一对,所以他渐渐也就习惯了。突然分手,心里总像失去了什么似地,空空洞洞的。
可同时,他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用再去纠结他爱的人是她,还是……筱思。
总之,这种感觉真的很复杂。
见他不说话,粱筱思也没再问,心想他可能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她绞着衣角,暗暗责怪自己没用,不能帮他排解烦恼,就连逗他笑都做不到。如果是姐姐,一定可以帮她分担吧!
困意袭来,粱筱思又打了个哈欠。她摘下雾气朦胧的眼镜,擦了擦镜片。
“到了!”徐维远微笑着转头,正好看到粱筱思专注的侧脸,怔住。她真的是他的筱思吗?为什么摘下眼镜,竟然这么大差别。
从十岁开始,他就没再看过她摘下眼镜的样子。虽然他知道她很美,可是摘下眼镜后,还是给了他一种莫大的震撼。她真的很美,美得让他窒息。
今天,她没有像平时那样扎着可爱的丸子头,一头乌黑的长直发披散下来,勾勒出她柔美的侧颜,有种小女人的娇媚。
长翘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扑闪,明亮魅惑的双眸专注地盯着一点,却还是不经意流露出蛊惑人心的妖媚。让人恨不得成为她关注的全部,让她只看着他一个人,想着他一个人。
也许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有多美,一张粉嫩欲滴樱桃似的红唇微微扬起,天真单纯的笑容也变得如罂粟般迷人,牵引着他的心神。
徐维远的呼吸急促起来,极力克制住想要吻她的冲动。可无论他如何强迫自己,就是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这么快就到了!”粱筱思把擦得干干净净的眼镜戴上,转头向徐维远道谢,却发现他正紧盯着她看,那炽热的目光,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他对她一贯温柔溺宠,总是以一种大哥哥看小妹妹的眼神看她,可此刻……她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男人对女人!
而她也在这种目光下迅速红了脸,车内的空气一下变得稀薄起来,让她喘不过气,嗓子也不可自持地颤抖得厉害。
她低下头,摸着绯红的脸颊,紧张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殊不知,她娇羞的样子更加诱人。如果不是徐维远,其他男人恐怕早就扑上去把她吞入腹中了。
而徐维远的感受也好不到哪去,胸膛里有一把火在燃烧,脑中不断激荡着一种想要吻她的本能冲动。可她是粱筱思,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心急的色、狼。
他唯有屏息忍住,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已经凸出了青筋。
为免于缺氧而死,粱筱思匆匆说了声“谢谢”后,就急着下车。可安全带好像和她作对似地,她越急着打开,就越开不了。
她涨红着脸,像困在笼子里,急着出去的小鸟一般生拉硬扯。
“我来吧!”徐维远探过半个身子,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按,安全带就弹开了。
粱筱思松了口气,抬头,与徐维远的目光对了个正直。两人的睫毛都很长,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有那么几秒,粱筱思脑中一片空白,瞳孔不断放大徐维远那张清俊柔和的脸。
盛夏的阳光从枝叶间投射下来,倾洒在他脸上。他的五官很精致,却不女气,透出一种温文尔雅和斯贵的气息。淡淡的眼神,柔和的笑容,一切都那么梦幻,不似真人。
对粱筱思而言,他更像是天使,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她目眩神迷,呆呆望着他。
他比挑细了的月光还要白皙的肌肤,秀气的五官,如松柏般干净温和的气息,都如魔法般将她定住。
车内弥漫开微妙的气息,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粱筱思愣愣地看着他的唇一点点靠近,他……要吻她吗?她快呼吸不过来了。她从小就期盼着这个吻,可为什么梦快要实现的时候,她却……
两人的唇越贴越近,就在徐维远即将吻上他渴望已久的唇瓣时。粱筱思突然大叫了一声“不要!”然后用力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