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月圆之夜,银白色的月光洒泄流畅,把幽暗的夜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不知过了多久,陷入昏迷沉睡的江野雪垠,终于又了清醒起来的意向。
江野雪垠迷迷糊糊地躺着,突然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惊醒。
一阵‘叮叮当当’从她旁边的房间传了过来,伴随着一个人的尖利声音:“快点,快点,把府中所有的热水全都挑到天心阁来,让府中所有的家丁丫鬟都给我去烧水。”接着,就听到一阵应喝声,院子里人声嘈杂,远处高低起伏着不同音量的叫喊。
声音有远有近,一片混乱。
对了,完颜禧...江野雪垠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想要开门。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中点着几支蜡烛。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奔雷和几个侍婢。
“你醒了”奔雷冲上前扶着江野雪垠坐了起来。
透过窗子,江野雪垠看到一大堆人都守卫在完颜禧的房门口,那些家丁来来往往、手忙脚乱地向房间里送热水......
江野雪垠心中暗叫不妙,但她却不知道完颜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转过头,想要问奔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了扶着她的奔雷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是不是完颜禧又出了什么事?
想着,江野雪垠一把抓握着扶住自己的奔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因为沉睡太久没有喝水的原因,江野雪垠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闷。
奔雷知道自己是瞒不下去的,只能照实说道:“完颜禧被人下了冰魄针,需要热水冲泡”
闻言,江野雪垠的脸在顷刻之间便苍白变色,知道江野雪垠现在心里很不好受,在完颜禧将醒要醒的紧张时刻,她自然分外害怕任何人、任何物体会对完颜禧造成伤害。
奔雷见状,宽慰江野雪垠道:“别害怕,完颜禧不会有事,凛然很快就能治好他的”
虽然奔雷是这么说的,但江野雪垠还是放心不下,情绪激动略带请求地对奔雷说:“带我去......带我去看他!”
看着江野雪垠坚定而倔强的神情以及他对江野雪垠的了解,奔雷轻叹了一口气:“夜深风凉多穿件衣服,我在门口等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知道这时,江野雪垠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衫,面具也没有带,不觉怪自己太过鲁莽,暗叹道:完颜禧果然能让自己理智减退、冷静消失......
呼气放松,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青铜面具罩上了自己那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娇容。
看到江野雪垠自己动手了,她身后的两个侍婢急忙走上前来:“奴婢等伺候太子爷更衣”那两个小婢见到一身男装打扮的江野雪垠,心生爱慕,有些害羞地说道
江野雪垠是何等的聪明,光是看到那两小婢在看到自己便会桃红满面就知道了。想着,江野雪垠有些无奈又好笑地摇头道:“孤自己来,你们出来吧!”她坚信这样做是最好的!
“是”两小婢应诺道,福身离去,留下了江野雪垠一个人在房间。
见她们都走了,江野雪垠这才从衣橱中拿起厚厚的布条包裹住了她的美好。
“咚”江野雪垠打开门,向站在门口的奔雷点头,便走向旁边完颜禧住的房间走去,奔雷紧随其后。
“怎么样?”还没走近房间,江野雪垠就在房门口看到来回渡步的凛然。看到凛然并不好看的脸色,江野雪垠就知道完颜禧...今天、明天怕都是醒不过来了,或者说完颜禧将永远醒不过来了......
江野雪垠在心中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告诉自己不管是怎样不好的结果,只要完颜禧还能活着,那就什么都可以接受。
虽然她不断地宽慰自己,但紧握的手中却有一丝湿润。
“冰魄针,至阴至寒之物,一针便可使普通人瞬间冻结成冰,武功深厚的人只能抵御一阵,只要他静止不动,处于严寒状态,冰魄就会慢慢地凝结。它拥有着可以使一切物体在转瞬之间就凝固的力量,尤其是可以让人的生长发育及容颜命数都在瞬间停滞不前。”凛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向江野雪垠介绍起冰魄针,而没直接残忍地说出完颜禧的状况。
“凝固一切,让人的生长发育、容颜命数在瞬间凝结?”江野雪垠感到一阵剜心的痛,那个冰魄针竟然拥有这么恐怕的力量......
换言之,也就是这么说:除非她/他们在完颜禧凝固之前,找到冰魄针的解药,否则完颜禧随时可能会变成冰人,永睡不醒......
“解法是什么?是不是要我的血,我给!”江野雪垠的情绪很是激动,平日的冷酷理智此刻在她的身上再也不复存在了。
“没用!”凛然使劲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眼转过身去,选择不面对江野雪垠那伤心失望的眼神,而后残忍地说道:“你体内的优昙婆罗花也是至阴至寒之物,非但不能帮他,反而还会加剧。”
闻言,江野雪垠的情绪变得有些坏,甚至是沮丧绝望。
看到如此痛苦的江野雪垠,凛然很是不忍,开导道:“你不必伤心,只要我们能保证他的体温不减,他就不会有事。”
听到凛然开导的话,江野雪垠像是大水中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的人“可还是治不了本,是不是?!!有其他地办法,是吗?”
即使知道希望渺不可无,但却依旧执著地朝着希望,好像也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会不那么痛一点点
“有是有,不过和没有差不多”凛然有些哽咽,艰难地继续出声道:“当今世界,能解冰魄针的人恐怕只有两人——一个是汪洋一帆......”
汪洋一帆,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江野雪垠的心海华丝禁不住一阵抽痛。凛然这句话,的确是击中了江野雪垠内心深处一些不敢碰触的地方。
长久以来,江野雪垠不敢、也不愿意去想汪洋一帆。
但是在这一刻,江野雪垠觉得实在无从逃避。
其实,今天的江野雪垠,已经不是那个在赤松崖和汪洋一帆在一起时的天真无邪的江野雪垠。
她有许多的责任,需要承担.......
以前,汪洋一帆是她的天,让她仰着头就能拥有一切;现在,她是别人的天,只有她的无限强大才能让别人仰着头就拥有一切。
可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也许她的确很欣赏完颜禧,也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好感,但是还没有到真正喜欢、抑或是爱的程度。
换而言之,江野雪垠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来突破这一层界限。
有人说:‘时间会淡化一切,但她却觉得有些伤痛即使痛苦,也会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