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她刚回去,就见关长云两目盯着她,额上还包着纱布,可能自知他的样子太不讨喜,摸了一下脸,凶悍的眼窝挤出笑意,作慈祥状。
宁静警惕的望着他,双腿靠在屋门的墙跟处,“你怎么在家?”单独和他在一起,她就很害怕。一种与生俱来的戒备。
关长云“嘿”了一声,窝进竹椅,“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我家,我在我家,这不很正常吗?”
你在家才不正常……死赌鬼。
宁静看到他手上拿了一块手表,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走近,关长云以为她要抢表,胳膊一缩,神色明显惊慌。
“你拿的表,从哪来的?”宁静站在他面前责问,指着他藏到口袋里的手表。
关长云显然是在撒谎,神情怪怪的,“我买的。”
“在哪买的?”她继续盘问。
“这个不能告诉你……”关长云心里发虚,手直抖。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如果是新买的手表,一定有发票,还有型号。你把发票拿给我看看。”在那个手机还是以“大哥大”问世的年代,手表多金贵啊。
“静静?你怎么问的都跟律师一样?什么发票,什么型号,什么乱七八糟,整得还一套一套的?我有钱,买个手表,发票要不要我说了算。”关长云一口咬定是自己买的。
“你这只手表来历不明!”宁静果断地下定论,“你如果拿了谁的,赶紧的还回去。”
在院里收衣服的宁淑芬,听到到屋里两人的吵嚷,连忙抱起衣服推开屋门。
两人因为她的出现遽然停止了争吵,宁淑芬问:“怎么了,静儿?”
“关长云他偷拿人家的手表。”宁静气愤地冲着关长云。
“我没偷……这是拿。”话一出口,关长云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想要改口,却看到宁静冷笑的盯着他,他心里一火,霍地站起来,“何宁静,关长云是你叫的?我供你吃穿,供你读书,你不叫我一声爸爸就算了,你还反过来教训我了?简直无法无天!”
他拿出长辈的权威来,对宁静刚才叛逆的语言行为,“以下犯上”横加指责。
“长云……”宁淑芬赶紧先制止他,然后使个眼神给女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情况,还是让女儿回避一下较好。
“妈,那块手表……”委屈的跺了一下脚,到底还是宁静体贴,心底明白夹在两面的妈妈很为难,回房,重重的将门一关。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宁淑芬心疼的朝着她房间门看去,一直到关长云又出去赌了,才热了饭菜,敲门喊:“静儿,你出来把饭吃了,妈有话跟你说。”
宁静再出来时,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宁淑芬叹口气,给她盛饭。
默默看着女儿,直到吃完饭,漱洗之后,宁淑芬温和地问:“静儿,你是怎么知道,他手表是偷的?”
“那块手表,很有可能,是我们班上一个同学的。”宁静直觉得,关长云那块手表,与许致远空荡荡的手腕太有关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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