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牧良逢驱车前往辉豪。
远远的望过去,那座灯火通明的大厦,显得异常璀璨。
那个地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以前他常去那儿用餐,但多数是为了应酬,当然也少不了喝酒。都说生意是酒桌上谈成的,这样的话,他也曾信过。
那时候牧良逢还年轻,还在创业初期,是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事业的低谷。所以他只能拼了命的去应酬,去陪酒,去扮演那些他曾厌恶过的嘴脸。
却拒绝她对自己的帮助,尽管他知道,她无非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轻而易举办成的事,可他就是不愿意。
因为,他曾发过誓,要让那些践踏过他尊严的人,都亲眼看到,看到他飞黄腾达的一天。
也让那个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的老头子,心甘情愿的,把她嫁给自己。
直到那一天,他因为喝酒导致胃出血,住进了医院。她知道了,自然免不了和他生了一通气,嘴上说些不依不饶的话,可还是心疼的悄悄抹眼泪。
他心里明白,她其实比谁都还想着他,念着他。
那天,他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她数落了他一晚,翻来覆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劝他戒酒,身体要紧,她只要他好好的陪在她身边,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她说的那么真切,好像只要他愿意,哪怕日后就是清贫一生,她也心甘情愿。但是,他牧良逢是何等骄傲的男人,他怎么舍得让这个傻女人一辈子跟着自己吃苦受累?
可是,后来呢?
他终于拥有了今天这样的荣耀与地位,可是她呢?
她去哪儿了呢……
牧良逢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脚步铿锵有力,他挺着僵硬的脊背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抬头看了一眼,才发觉,空旷的停车场明亮的宛如白昼。
停车场出口的位置,兰博基尼发出轰鸣的声响,他轻轻皱了皱眉,巧妙的掩饰了眼底的哀伤。
牧良逢在侍应生的引领下,很快的就寻到了那间包厢,沉重的木质大门被推开,侍应生伸出手,示意他进去,他微笑着点点头。
他看见那个女侍应生满心欢喜的跑开了,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阿良,快进来!”里间的人看到他,开口唤他,“哥儿几个可是等你好久了!”
他转过头,进门。鼻尖里的空气异常浑浊,有甜美的酒香,还有呛鼻的烟味。
他摇摇头,里间似乎还参杂了女人的香水味。
他寻了个偏远的位置坐下,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微笑着点头示意。
目光转了一圈,才回到徐艺萧的身上,他微醺的脸庞溢满了醉人的笑意,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闪闪烁烁,煞是迷人。身上只是罩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系着一枚银色的扣子,裸露的胸膛呈古铜色,紧实的肌理有着完美的曲线。
牧良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明明长的就是一副祸害人间的样子,可偏偏给取了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徐艺萧。
他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和他称兄道弟了十多年,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徐艺萧竟然也差点就成了他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