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爱尔兰咖啡,请慢用哦!”女侍者恭恭敬敬的将精致的陶瓷杯放在牧良逢的面前,深棕色的液体上漂浮着白色的涟漪,薄薄的一层,恰好形成一颗心的形状。
“小姐,”他忽然叫住女侍者,浓密的眉毛舒展不开,深深的拧在一起,光洁饱满的额前立刻蜿蜒出一道道沟壑来,“请问这是什么?”
他问的极其礼貌,以至于女侍者看到他完美的侧颜时,足足的愣了几秒。
女侍者向前靠近几步,手中的银色餐盘自然的垂落在身前,一脸标准的职业化笑容,却被她渲染的十分僵硬。
“先生,这是您要的爱尔兰咖啡啊!”
“你确定,这是爱尔兰咖啡吗?”心里有些许疑惑,若不是他之前喝过,差点就要相信这是爱尔兰咖啡了!
“是的,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他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额前的褶皱也被演绎的愈发的深邃了,牧良逢挥挥手,示意她不需要了。
对他来说,即便是再精致细腻的陶瓷,也及不上那一只玻璃杯带来的汹潮,那种荡气回肠的愉悦感是别的单调的混合所无法企及的,难道这个女侍者不知道真正的爱尔兰咖啡吗?
他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就是想要再喝一杯爱尔兰咖啡,可是却遭遇这样的局面,昨天那个细心煮咖啡的女人已不见踪影,顶好的一杯咖啡却被这个女侍者随意的心思搅成这般模样。
温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漫进来,笔直的西装将那股暖流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牧良逢只觉得有细密的汗子慢慢悠悠的渗出来,黏在衣服上,一点儿也不舒服。
牧良逢在咖啡馆里坐了一阵子,窗外的车流来来往往的顶着烈日穿梭,那杯咖啡一直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那杯咖啡他一口也没有喝,后来临走时还不忘付了钱。
牧良逢开着车子胡乱的在马路上冲撞,心里的那股子郁气更加凝重了,闷闷的,难受极了。
他冲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没有目的地,就只是想要将心里的不快发泄出来,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向来自制力极好的他,竟然会为了一杯咖啡而情绪失控。
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吧,可是他这会脑子里乱的很,脚下的油门一直被踩到底,幸好现在是中午时分,一路还算畅通无阻,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眼前忽然一闪而过的紫色光影,像是给这沉闷的午后增添了亮丽的色彩。
脚底下忽然松开,车子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用力摩擦着,摆出一道优雅的弧。
是她!虽然隔得距离有些远,可是牧良逢还是依稀从她的脸上,分辨出清心寡欲的气息来。
她的怀里捧着一把紫色的薰衣草,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着,飘逸的长裙随着她脚下的步子摇曳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