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盘枝交错,此时正值初夏时分,有轻柔的风掠过,新发的嫩芽颤颤悠悠的在树枝上摇晃着,阳光洒在枝叶间,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筛网过滤一般,在宽敞的人行道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牧良逢透过后视镜看见那个女人脚底生莲,她小心翼翼的踩在地面上,身后的柔软长发慵懒的随意起伏着,却不是过分的恣意飞扬。
她越走越近,起初看不清轮廓的脸庞渐渐清晰起来,脑海中熟悉的身影忽然不受控制的就跑出来,他看见有一道白色的光影欢快的钻进她的身体里,然后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渐渐的变成了那张熟悉的脸。
记忆的潮水忽然一股脑的全都跑出来,在他的脑海中回旋盘绕。
“良逢,你以后都不要喝酒了好不好?那样对身体不好。”
“你也知道那些必要的应酬,我不可能推掉的,那我答应你,以后都尽量少喝点!”
“好!”
彼时,他因为长期应酬,导致胃出血,她心疼他的身体,明知道他不会为了自己妥协,可他还是答应她少喝点酒。
于是她笑的就像个得到糖的孩子,撒娇的腻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自那以后,他便鬼使神差的将酒戒了,只是偶尔会偷偷的看着酒柜里收藏的几瓶威士忌,暗自斟酌。
那时他就在想,他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然哪里来的一辈子和她缠绵厮守?
于是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法子,将爱尔兰威士忌和曼特宁咖啡经过特殊的手法,精心调制成爱尔兰咖啡。
没错,爱尔兰咖啡是需要加上威士忌这样的烈酒,和浓郁的咖啡相互包容,才能拥有如此独到的口感。
他的小心思,她怎么会不懂?
就像他也懂她那样。
牧良逢从记忆里抽回思绪,再抬头时,那抹清冷的米白色长裙早已不见踪影,他下了车,顺着人行道来来回回,仍旧寻不着她的踪迹。
闲散的路人经过他的身旁,目不斜视,仿佛这方炽烈的天地,独独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她,竟然在他满怀思念的世界里,下落不明。
他久久的立在那儿,时光一点一点的经过他的身旁,可是,他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桌上的曼特宁咖啡早已凉透,苦涩的味道顺着鼻腔充斥了整个心肺,额前纠结的眉角,愈发的拧的深邃了。
角落的位置,静静的躺着一张素雅的请柬,隽秀的字体排列出磅礴的气势来,苍劲且富有神韵。
牧良逢提起座机的话筒,拨了出去,“给我订一张明天晚上飞去S市的机票。”
他打开右边的抽屉,从一个好看记事本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来。
他问,雅舒,你过得好吗?
可是回答他的永远是那张被照片定格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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