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小锐爸妈经老乡介绍,总算找到个收废纸的场地,便马上搬了家去做生意,小锐仍守着个服装厂,每月倒卖几吨废纸,维持自己看书写作的生活。隔三差五的去爸妈那边看看,帮忙干点活,也算是调节脑子。
爸妈搬走意味着,解除了他跟李晨红的禁欲令。这半年多,两人没怎么折腾,有几次时李晨红实在想念,都打车来小锐家了,可总是在楼下不敢上去。
有时晚上来,两人只能手拉手逛马路,到灯火照不到的黑暗处,两人拥抱着热吻一阵,男有云情女有雨意也只能克制着。有水解不了渴,那滋味更不好受,她又不肯去开房,只有在小锐爸妈回老家或去姑妈那里时,两人才有机会“双凫飞肩,云雨一席”。
这半年把两人熬得跟苦行僧似的,现在小锐又独自居住,算是大开色戒了。
李晨红总是晚上打的来,让小锐下楼去村口接,第二天送她走。那段时间小锐正在读《十日谈》,每次跟李晨红并肩叠股睡在一起,都给她说一两个《十日谈》中的故事:
修士教无知少女,怎样把魔鬼打进地狱;男子装哑巴,在修道院当园丁,修女们争相跟他睡觉;妻子跟情人亲热,丈夫突然回来,情人躲进酒桶,哪知丈夫正是回家卖桶的,妻子随机应变说卖给另一个出价更高的人了,正在看酒桶,丈夫信之无疑,情人挑剔说酒桶不干净,丈夫主动爬进桶去清理,妻子照着灯,一边挡着桶口指手画脚,一边跟情人效旷野公马母马之状折腾起来……小锐发挥他写小说的才能,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李晨红听得兴致盎然,不由得主动要求小锐跟她“把魔鬼打进地狱”!
有时小锐觉得他俩都很荒唐,两人晚上同床共枕、巫山云雨,第二却同时出门,各自去约会。有时李晨红会故意不让小锐起床,让他迟到,可也只是玩笑而已,并不真的在意。
李晨红被一个有妇之夫盯上了,某房产公司的经理,月薪一万多,开个奥迪A6,经常接送李晨红,有时跟小锐睡在一起还跟他短信往来,小锐开始装作吃醋的样子,后来连装都懒得装了,因为自己根本不介意。两人都给对方自由不是很好吗?国外有“部分结婚”,他俩来个“部分恋爱”,做“自由情侣”,当然要完全恋爱也不可能,毕竟李晨红已经嫁人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新年伊始,李晨红又跟她老公吵得不可开交,闹得要跳楼,手机又摔得粉碎,没法跟小锐联系,大年初七直接到小锐家,这里可能是她唯一可以得到安慰的地方,只有小锐懂她的心,她的不幸婚姻也只能向小锐倾诉。
她跑小锐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后来干脆住上几天,同吃同住。李晨红也不去她爸废纸回收站烧饭了,她爸让她跟她老公住,可他不知道他们夫妻俩一向是有名无实的。
过完春节,庄纯洁去南京后整整两个多月没回家,后来李晨红她爸丢了生意,亲自送她去南京,看他女婿什么态度。女婿怕老丈人,送去时当然客客气气的,又发誓又保证的,可老丈人一走,两人该是什么样的还是什么样,仍是以前般相敬如“冰”,没住几天,李晨红就自讨没趣地回了上海。还是觉得跟小锐自在好玩。
她跟小锐都是有闲一簇,除了一起睡觉便没事可干,日子过得跟狗一样无聊!股市大跌,股票都深套着,看都不想看,免得影响心情。
此时春光明媚,草长莺飞。小锐住房西边的田野,油菜花开得黄灿灿的,草木绿油油的。这万紫千红的大好春光,李晨红却总是对小锐唉叹,活着真没意思,想不通为什么活着。没有*****、追求,也没什么兴趣、爱好,这么没劲地活着真不如死了好。
小锐觉得她是没品位,不懂享受生活。想想人家起早贪黑天天上班,还在单位受这受那的气,大部分时间都为着吃穿住行如蚂蚁般地忙碌着,活得又忙又累都不想死;你不上班不受气还不懂好好珍惜……有句话说“宁在世上挨,也不在土里埋”,找点事做做吧。
后来李晨红到职业介绍所找了个工作,也上起班来了。
要死要活的想法很快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