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赵靓渊还是一张娃娃脸,短短的头发乱乱的散在额前,虽说不见的多漂亮,在苏子墨看来却是清纯的代言词。
而苏子墨已是绝绝对对的美少年,随意的发型,五官仿佛是雕刻出来的一般,深邃的眼神宛如一片汪洋,高挺的鼻子,完美的唇线,颀长的身形,让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两个字——完美。赵靓渊就在这样一个夜里,在完全不自知的情况下,一头栽进了苏子墨的眼神里。
很多年以后,当两人在回忆去那个夜晚,伴随着不安、激动、心跳加速的夜晚,才明白,很多事情在第一眼时便确定了。
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两个人却好像走了很远,好不容易,走到对方的眼前。
赵靓渊有些不知所措,大大的眼前忽闪忽闪的看着苏子墨,最后还是苏子墨打破了沉默。
“靓渊,生日快乐!”苏子墨的手里是一张卷起来的纸,苏子墨的声音很好听。
赵靓渊猛的抬起头,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惊喜,小手有些颤抖的结果苏子墨手里的东西,她甚至忘记问苏子墨,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是靓(jing)渊而不是靓(liang)渊。
她只感觉到心里的那株小苗飞快的生长着,因为太快以至于发出噼里啪啦的拔节声。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
赵靓渊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还带着苏子墨手中温度的纸,“呀!”忍不住惊喜的叫出了声。
“这是我吗?这是我吗?”赵靓渊孩子气的连声问道。
“恩!每次都隔得太远,从来也看不太清楚,就凭着感觉画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苏子墨轻声说道,其实连他自己有些惊讶,因为实在是像极了。
“喜欢!当然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呢!”赵靓渊忙说道。
“喜欢就好!快回家吧!别让你爸爸妈妈担心!”苏子墨看她这么开心,总算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恩恩!”赵靓渊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楼道,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谢谢,仿佛他早已是自己人,而苏子墨也一点不介意,他们之间流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那是旁人无法插足的一个小世界。
看着赵靓渊进了楼道,苏子墨才念念不舍的返身离开。
一回到家,赵靓渊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再次细心的打开画纸,她看到上面有苏子墨的字,“靓渊,16岁生日快乐!苏子墨”。
原来他叫苏子墨,真好听的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样,赵靓渊心里是无法言语的满足感,只是那是还年幼的她不知道,爱情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萌芽。
那天赵靓渊的“摇篮曲”有了变化,变成了《生日快乐》。
很多年后,每当赵靓渊生日,她便会想起这个在午夜为她画画,为她弹奏《生日快乐》的人,她会想,现在是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让他为她画画,为她弹琴了呢?想着想着,便会有眼泪流下来。
弹奏完当天的“摇篮曲”,苏子墨躺在床上默默的发呆,脑子里赵靓渊的大大的眼睛挥之不去,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改变的呢?他不在随意用琴发泄,因为担心打扰到她学习,更重要的是,对面那个纤瘦的人儿似乎能让他烦躁的心情变得平静,他夜夜等到到她关灯,只是为了为她弹奏一首《月光》,没有任何原因的,就是想弹给她听。
他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百毒不侵的苏子墨,竟会为了一个可爱的“黄豆芽”夜不能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