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安沫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林席的胸膛,不知道昨晚太冷还是什么原因,林席的睡袍被自己当成被子抓在手上,而自己大半个身子已经偎到人家怀里去了……被胸前的温度烫的立刻缩回了自己白皙小手,一仰头,头顶就撞上了林席的下巴,身体也不轻不重地往旁边挪了挪。
林席亲亲俯下身她的额头:“醒了就好,快七点半了,你今天不是要上学么?”语气没有一点迷蒙,看来是早醒了。
安沫觉得自己好像没睡醒,她看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又捏捏她的小鼻子笑说再不起床就迟到了,脑袋当机了好一会后安沫跳下床,穿上鞋冲进卫生间,暂时性忽略了床上的具有侵略性的大魔王。
不管怎样,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黑社会‘绑架’之后,竟然能得到允许出门上课,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安沫很开心,连走路的步伐都欢快了许多。她昨天已经旷了一天课,无论如何不能继续缺席。
等安沫打理完自己,开门出去的时候,门口一直守着的黑衣一号直接护送他到饭厅。黑衣人二号和四号见到正在下楼梯的安沫,恭敬中带着悠闲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忙活,安沫也礼貌的的回应,饭厅依然坐了一堆安沫不认识的人,早餐依旧丰富,也都是自己爱吃的,匆匆的向在座认识,或不认识的所有黑社会土匪们问了一声早,又匆匆吃过早餐,推开盘子,又是习惯性的,“谢谢,我吃饱了,我要去上学了。”
林席轻声嗯了一下,冲门口点了一下头,书包立即被黑衣三号递过来,并开门恭送,安沫走到前门,门外停着一辆打开车门恭候的劳斯莱斯,门旁边站着黑衣五号手里提着爱心便当……
对于林席的这种放任法,黑龙表示了担忧,林席不在意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如果说众人对太子能放手任安沫出门上课表示不理解的话,那么安沫课过后,还能乖乖回到狼窝就更加让人不能理解了。
事实上,安沫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也就此问题挣扎了许久。家里突然来了一帮黑社会,是个正常人恐怕都得能逃多远逃多远,尤其他家的这伙黑社会,似乎还是很暴力的那种——他们有枪!
可是若仔细想想,除了最初被人从后面拿了把钝刃的拆信刀抵着腰之外,再没什么能称得上是危险的事。好吧,这都是小节,安沫会回家的真正原因是:那是她家,从小便给他温暖,让她依赖的地方,在失去父母之后,唯一能让安沫觉得温暖安全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哪个地方比家里更能让他拉近与过世父母的距离,家里的每一点每一滴对安沫来说都重要无比,家里的每一处摆设都出自母亲之手,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保存着昔日温馨的记忆,无比珍贵。让她把自己的家扔给那群黑社会暴力分子任其糟蹋?
安沫混在放学的人流中,深深吸一口气,背着大书包蔫蔫的刚走出校学校门,早上那辆劳斯莱斯像无声无息,水波不惊的驶了过来,停在安沫身边,车门打开,门旁边站黑衣五号……所以,最终权衡之下,安沫像只护食的小松鼠,还是回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