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知道杜建安辞职了,家里又出了事。开车特地从潭州赶回老家看他,刘鹏也一起来了。
彪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信封,递给杜建安说:“建安,这是我们兄弟的一点意思。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只管和我们说。”
杜建安心里一阵暖流。他母亲激动得千恩万谢,口中念叨着,你们真是好人啊。
聊了片刻,知道他父亲并无大碍,他们也就各自归家看自己的父母去了。妹妹杜芳在一旁问,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像彪子一样发财呢?
杜建安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是悲哀还是痛苦。
什么狗屁,老老实实,中规中矩。
即便是我能忍受贫穷与寂寞,可着老父老母怎么办?妹妹怎么办?
生不能养,是男儿的奇耻大辱啊!杜建安越来越这样想着。
在家呆了两天,便回到了城里。
刚打开手机,就连续看到李莎几十条短信,只问他为什么关机。
晚上家教的时候,杜建安陪着彭彭念书。彭彭读到一个悲惨的童话故事时,触动了杜建安的伤心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彭彭把书一扔,赶紧跑到李姐的房里:“妈妈,杜哥哥哭了!”
李姐扔下手中的画笔,赶紧跑了过来。
“小杜,怎么了?怎么了?”她看到杜建安在掩面拭泪。
“没怎么?”杜建安不好意思的回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没事一个大男孩会在这里偷偷的哭?”李姐笑着问。
“我??我没哭!”杜建安下意识的用手去擦残留在脸上的泪痕。
“小杜,李姐从没把你当外人看。你有什么难处就和李姐说吧?”
听到这亲人一般话,杜建安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再也忍耐不住了。
泪水夺眶而出。彭彭吓得躲在李姐的背后,不停的问:“妈妈,杜哥哥怎么了?”
李姐看到杜建安这么伤心,也暗自垂泪。上前抱住他。
温暖的身体,淡淡的女人香。杜建安的接触到了他那圆润挺拔的**。然而他没有邪念,只觉得那是一张可以暂歇的床。
慢慢的杜建安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连忙挣脱李姐的怀抱,脸上露出不安来。
在李姐再三的追问下,杜建安才说出现在艰难的处境。
李姐笑着对他说:“男子汉在世,谁不经历千辛万苦呢?不过我相信,你日后定会有出息。我这里有一万块钱,你先拿着。就算是你预支的工资。好好给你父亲治病。工作的事,也不能耽搁。”说完,把钱递过来。
杜建安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说说什么感谢的话。
谢过李姐,杜建安径直走了出来。
冬夜的晚风带着几丝寒意。嘈杂的人流,闪烁的灯光。似乎都与他无关。
身后的车子不停的按喇叭,示意他让路。
杜建安回过头去一看。竟又遇到了熟人。天下真小,潭州城更小。
不是彪子,而是一个女孩。
车子停在路边。从驾驶室走下来一个瘦脸的矮个男子,脖子上圈着一根金黄色的链子,不知是真事假。这边下来一个搞个的婷婷玉立的高挑女子。
“杜老师!”女子一脸的微笑。
“静静!”杜建安认出了来者。
“阿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给你常提起的杜老师!”静静笑着说。
瘦脸男子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递过来一支蓝嘴芙蓉王,“我叫朱红!静静的男朋友!”
静静的男朋友?眼前这人做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还男朋友。不过这年头老少父亲随处可见,只要真心对待静静,也就好了。
寒暄了片刻,朱红在一边催着静静回去。
静静微微一笑,说下次再聊,就钻进那辆蓝色的标致里去了。
想起在魅影酒吧种种,杜建安感慨万千。
夜色深沉,行人熙攘。杜建安觉得自己空前的孤独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