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越来越可爱了。李姐更是对杜建安另眼相待。有什么好东西,总给他刘一点。每次吴姐给他开门的时候,总是有点特别的眼神,似乎有点嫉妒。
李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过画,现在也经常一个人在自己的画室兼卧房里作画。一日在杜建安回来的时候送了一副侍女画给他。回来打开一看,惹得李作诗那样的人还啧啧称赞俩半天。上面还用娟秀的小楷体,写了两句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李作诗笑他,你这小子眼福不浅,有人勾引上门了。
杜建安嘿嘿一笑,“哪里有的事。这两句话是对话而言,又不是对我杜某说的。”但他心里一阵窃喜,却又不敢过于夸张。只不过杜建安对李姐只有感恩之心,并无非分之意。
工作的事难找,不过李姐对他很照顾。工资涨到了两千块。
公务员培训的事,周勃催时刻催促,说一过完春节,明年省考开始了,就忙不过来,还是要趁早准备为好。杜建安说那是自然。
星期六的晚上,杜建安刚从三里湾回来,刚下公交,迎面走来两个彪型大汉,两人轻轻的碰了一下,杜建安赶紧让路。那个穿黑夹克的人硬是说,杜建安刚才踩了他一下。
杜建安刚理论几句,谁知那家伙,挥起拳头,朝他脸上就是一拳,把杜建安打到在地,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杜建安问道,“我明明没有踩到你,你为什么打人?”
“我打的就是你。”
杜建安听出话里的话来了。还没等他张口,两人又是一阵乱拳,疼得杜建安直喊救命。
那两个家伙看到小巷子里来人了,赶快跑了。
杜建安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脸,一拐一瘸回到自己的房里。
正在看《道德经》的李作诗一看,吓了一猛跳。
“建安,跟人打架了?”
杜建安摇了摇头,“是我路黑,看不清,在墙上撞的。”
李作诗信以为真,“那条小巷子里也该有盏路灯。经常把人撞得鼻青脸肿的。我上次出去买东西,也在那里摔了一跤,不过没你这么厉害。”
杜建安苦笑着,接过李作诗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里的血。
真不明白,什么时候得罪了人。惹得一顿暴打,还好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的。
王丽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杜建安听了心里些许安慰。父亲的病也开始有点起色了。杜建安认为苦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李作诗仍然一脸无知的捧着那些古奥难懂的家伙。自诩自己为最后一个纯种的文人。他家里没来过一个电话,他从来也没有打一个。杜建安偶尔说说他,他不没良心了。搞得跟吴起似的,六亲不认。
李作诗瞪着眼睛看他,你晓得个屁。我们独立一家住在山上,离最近的邻居也有四五里路远,况且他家又没电话,我爸妈接一个电话来回一二十里,你说我孝不孝。我只能拼命读书,以后好好孝敬他们了。
杜建安听了苦笑着,读书能改变命运,那是过去。现在你看看,我们系里两百多人,找到工作了的就那么三十四个,以后你出来的时候,还不知怎样。你呀,还是要务实一点。
“孔圣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李作诗又在晃脑袋。
“你那么崇拜孔子,你怎么不殉葬呢?”杜建安笑着他。
李作诗睁大眼睛,看着他,“孔子都死了几千年了,我怎么殉法?”
“那还不容易,你头上系块白布,一火车跑到孔庙,一头撞死在碑上。或许孔老人家,一念仁慈,把你培养成孔门的第七十三贤,也不可知?”
“真的?”李作诗将信将疑。
杜建安哈哈大笑起来。李作诗才明白过来,杜建安是在转着弯来笑话他,便不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