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一个无人烟的岛上长大的岛人,不久前才经历了第一次实战。”
“为了收集天剑和喋魂剑两把剑,杀了两个人吗?就”
“嗯。没错。”
“怎么说来,还要杀我吗。”
“我想是的。听说你以前不是山贼吗。你这样的人,如果这里不是桃花坞的话,早就被抓起来也没什么奇怪,苍月是这么说的。”
“……这一点,那一千名紫衣女也是一样的。她们当中有不少人被当作罪人遭到追捕。”
“呃?这样啊?”
“有时候光是逃跑就会构成犯罪。所以,她们才会隐藏面孔。”
“抱有隐情吗?说这种话的你呢,怎么样?至今,杀死过多少人?”
“不记得,反正不少。”
佘婆婆说到。
“我能确定的是,三十六人,是同伴的数字。七年前,我脱离山贼的时候杀死的同伴。这个数字,说什么也忘不掉。”
“…………。”
再也没和当时的同伴们见过面。
她这样说过。
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也可以反过来说,我能记得的只有这三十六人罢了。人们或许会说这样的我残忍冷酷吧。可是,就算是像我这样的人,也需要有杀他人的觉悟。或者说,丢弃某些东西。看来你是没有这样的东西了。”
“似乎没有。”
“那么你。”佘婆婆问道。“到底,为了什么而战?”
“我说过的。就是,为了苍月。”
连这种挑衅的提问,离渊都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对多少预测到会有这样的发展的佘婆婆来说,或许也是个意外吧。
“我爱上她了。除此以外还要有什么理由吗?”
“……使其动摇的作战,同样失败。”
哎呀呀一声,佘婆婆叹息道。
听到她的叹息,离渊想起留在岛上的姑姑——叹息比任何人都适合的,病弱的姑姑。说来,不知姑姑身体还好不好,不知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于是。
这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大约在那一年。我不知道,我爹好像杀了一位朝廷大官,才被被流放岛上的。”离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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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管付出代价,我都会为了报仇的,孙将军,你等着吧。”苍月在查寻千剑的途中,既然冒出这样一句自言自语的话。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苍月的父亲,是朝廷的丞相,刘长风,苍月的。
苍月虽然幸免遇难,但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和家人遭到杀害,心痛祝切。而杀了他父亲的人就是孙将军和萧浪,而之后孙将军为了封口,以杀害朝廷命官为由追杀萧浪,萧浪一家全部被杀,只剩下离渊的父亲萧浪和姑姑莫含逃到岛上。
这就是使现在的她得以成形的原始体验,同时也是,富有冲击性的,她与无剑门的离渊相逢。
从此以后苍月的人生可以说是悲惨的,她为了复仇心而活。千方百计潜入让自己的一族灭亡的,怎么恨都恨不完的孙府之中,以女儿之身,只靠智谋智略得到了一席之地。
军师什么的,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经过点罢了。从这个位置,她的手还远远够不到将军的脖子。
所以,她要纳剑,希望传说的十二把剑的力量是真的。
说什么为了天下与国家,简直是信口雌黄。
而离渊知道这件事。从第一个交手的对战对手,夜食之处,稀里糊涂地听说了。
苍月的野心,以及复仇心。
这让他下定了决心,为了复仇而敌视将军家的苍月,不可能对无剑门有什么好印象,就算如此,她却为了依靠无剑门而来到了岛上——不得不这样做的她,说实话,打动了他的心。
确实,也有赎罪的想法。
因为他这时才第一次知道,在他眼里是个英雄的父亲手下原来也有被害者,不能说他没有过这种想法。他的心确实想过为了代替对自己来说是个绝对的存在的父亲,为苍月的人生作出补偿。
可是,比起这个。
他作为一把剑,选择了她。
他爱上了,她的气质。
离渊将自己要协助苍月的纳剑这一决意向作为家长的姑姑莫含表明后——她以非常疲惫的语气,这样说道。虽然她的态度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这事,但只有其目光是出奇地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