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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断碧云山

天气十分炎热,太阳照在矮矮的瓦屋上,瓦片上似乎着了火一般,冒着炎炎热气。简易公路上曾经是黄土处,经太阳暴晒,浮起一层灰尘,人走上去,灰尘盖过脚面。如果偶尔有拉炸药的汽车经过,车路上便要腾起一片灰雾,扑到路人的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工地上,炮声仍在不断地炸响。很多民工打着赤膊,可脸上的汗仍若洗澡一般。李秋生被安排在河里筛沙,他的手被筛子把磨得起了很大的血泡,太阳也将他的脸晒得黑黑的。几乎断了流的沙滩上的热浪,不断向他们扑来。大滴大滴的汗流进眼里,他们只能等到筛完一筛子沙之后,才能擦一把汗。可是,李秋生的心里不是自己如何辛苦,而他的心全放在挑沙的何香身上。何香她们挑的是定额,规定要挑多少才能有一个劳动日。他看到何香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和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心里就痛,他希望自己能代替她去挑,可是,他自己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感到无奈。然而,他感到更无奈的是,因为自己的高考失利,别人給他的冷嘲热讽更多。可是,对于李秋生来说,每天不看书他就感觉心里十分空虚和难受,或许,看书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他宁愿不吃饭,也不能放弃一天不看书!然而,当他在休息的时候拿起书本,别人总是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恰巧有一次刘自华从这里经过,看到李秋生在看书,更是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还一次二次地去高考,你是像读书的料吗?你都能考得上大学,世界上的人全都是大学生了。何香还不知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看是他死死缠着她不放吧,脸皮真厚!”李秋生听了这话,感觉这是刘自华在侮辱自己,于是青经爆裂,很想和他去理论一番。但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跟他去计较又能怎么样?让他去吧,走自己的路,任别人去说。他这样一想,心情也就开朗了。他望着远去的刘自华的背影,吐了一口垂涎。到收工的时候,他便收起书去了何香家。可是,近来周正山来何香家的次数多了,看到何香或李秋生,都要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二声。而且,何香的母亲对何香管的也越来越严:她不准何香与李秋生见面,李秋生到她们家来,何香的母亲也是冷冰着一个脸,而且,不光是何香的母亲,就是二妹何丽华,只要李秋生来了,也是用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监视着他们。尽管小妹只要看到李秋生,就非常高兴地喊着大哥哥,而且伸出双手要李秋生抱,但是,她的母亲会让何丽华把她抱走。每天晚上,李秋生总是坐在何香家对面的小山头,痛苦地望着何香家从窗子里露出的灯光。口里不断地呼喊:“何香啊,何香,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真的要变心了吗?我是多么爱你啊,何香!”说着说着,便伤心地痛哭起来。他感到多么悲伤,他真的搞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样苦?这样充满坎坷?他仰望天空,看着这灰蒙蒙的天空反复地质疑。可是,苍天不语!

表姐也看出了李秋生伤感的表情,当李秋生回家,看到他愁眉苦脸地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她便抱了小孩进来关切地问:

“秋生,你又怎么了?是不是你和何香吵架了?”

当李秋生听到表姐关切温柔地问他,不由悲从中来,他便伤感地哭了起来,泪水长流。表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更感觉到秋生心里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更加关切地说:

“秋生,你有什么委屈跟姐姐说,姐姐帮你解决。”

“姐,何香的母亲不让何香和我继续交往,周正山在背后说我坏话。”

这时表姐笑了起来:

“我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有什么啊?我看何香是非常喜欢你的,只要何香喜欢你,你忧愁什么?你别性急,姐明天帮你跟她母亲说媒去,你尽管放宽心。”

于是,表姐将自己手里的小孩付亚放到了她的手里:

“你帮我抱抱你外甥,我去煮饭去。”

于是,李秋生抱着外甥逗得他“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表姐在灶下又是扫地,又是切菜的忙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天气十分晴朗。刘云霞吃过早饭,把家里收拾好之后,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便抱着殷付亚到何香家串门去了。当何香的母亲看到漂亮而又贤惠的刘云霞来到自己家里,似乎显得非常高兴。但她在心里想:

“今天刘云霞一早来自己家里,肯定有故事,看来是为李秋生和何香的事来的。”何香的母亲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当她见到刘云霞,心里早已有了应对的办法。她脸上挂着笑脸打着哈哈说:

“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或许刘嫂子是不是走错路了?坐坐,难得的稀客。你看,这小子跟他爸一样,长得多俊。来,奶奶抱抱。”

“还奶奶呢,奶奶个头,你才多大?看去比我还年轻呢!喊伯娘还差不多。”

刘云霞看着何香母亲笑骂着。何香的母亲听了刘云霞的话,心里非常高兴。便笑道:

“我奔四十的人了,难道不能喊奶奶吗?”

“得了吧,别人还以为你是黄花闺女呢,就想做奶奶了?”

“是真的,我都三十七了。”

说着,于是,她一面烧火,一面把付亚抱了过来。好在付亚不认生,见了谁都“咯咯咯”的笑。

何香的母亲抱着付亚一只手去房间里拿瓜子花生。她用一个筛子装了一些花生,又用大海碗装了瓜子,从房间里拿出来,又提着锅子挂在梭龙钩上,刘云霞又把付亚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何香母亲一面打擂茶,一面和刘云霞唠嗑,屋里充满了朗朗的笑声。当她们在一面喝茶、也是聊得正高兴的时候,刘云霞便开门见山地对何香母亲说:

“今天我来,想跟你提提李秋生和你何香两个人的事。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而且,李秋生尽管人矮一点,但也是很不错的一个人,我看他和何香很般配,他们经常一起,今后如果两个人出了什么差错,年轻人走在一起,出差错是难免的,你说是吧?你也曾经年轻过。到那时候你也脸上无光,倒不如早一点把他们的事办了省心。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还没有和我姨妈去说,我是想首先讨了你的主意,再去跟我姨妈商量。”

何香的母亲听了刘云霞的话,沉吟了半响,便说:

“他们现在还太年轻,等过一段时候再说吧?再说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等我和她爸商量过后再答复你,你说呢?”

刘云霞也觉得何香母亲说的在理,便也高兴地点了点头。喝过茶,她便抱着孩子走了。其实,刘云霞并不知道何香母亲是在和她打马虎搪塞她。自此,她对何香控制的更加严了,而且,也不让何香去电站出工了。

很长一段时间,李秋生没有见到何香,他更加的忧心忡忡,他总是用忧郁的目光看着何香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是,何香就仿佛从他的面前消失了一样。他便又徘徊在何香的屋后面,晚上又坐在何香家的对面山上看何香家窗子里露出的灯光。而且,半夜也像一个游魂一样在公路上走来走去,他总是想起何香送自己回表姐家的情形。直到有一天,何香去碧云山搞柴,李秋生终于见到了她,他激动地走向何香,这时,何香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李秋生心领神会,便尾随在何香的后面,向碧云山深处走去。当李秋生看不到所有的房屋和人迹后,他快步赶上何香,何香也停了下来等他。两个人走到一起,便紧紧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香啊,你为什么不理我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啊?”李秋生抱着何香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何香也紧紧地抱着李秋生,也伤心地哭诉着:

“秋,我何尝不是也在苦苦思念着你啊?每天晚上,我都是瞪着眼盼着天亮啊。我的母亲不让我来见你,她要把我嫁给刘自华,而且,周正山天天来我们家帮刘自华说媒,他总是在我和我母亲面前说尽了你的坏话:说你做工不行,读书也不行。说我跟着你不会有好日子过。他说刘自华有前途,说乡长已经答应刘支书要调刘自华到企业办工作。说刘支书把上下关系都打通了。我母亲当然会要我选择刘自华。”何香把所有情况告诉了李秋生,可是,李秋生并不了解何香,便焦急地问:

“你也这样想的吗?”

何香看到几天不见的李秋生那张憔悴的脸,她明白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便坚定地说:

“秋,你放心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今生今世我不会去爱任何人。”李秋生听了何香的话,非常激动,紧紧抱着何香狂热地亲吻起来。此时的山林中,只有山雀的嘀唱,流水潺潺之声。李秋生和何香缠绵在一片树荫遮挡的草地上,最后,何香紧紧抱着李秋生:“秋生,你带我跑吧,我们跑得远远的,到一个什么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李秋生非常犹豫地想了很久,最后他说:“何香,你说我们跑哪里去啊?我又没有什么钱,我们跑出去要生活啊?”何香听他这么一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此时他们只希望世间就此静止不前啊!或许,就让他们在这优美恬静的深林里,与世隔绝,过着悠闲自由的生活。但是,他们知道,这只能是他们此时的幻想,他们知道时间会过去,该来的一定会来。

李秋生直到中午才回电站,而且他并没有请假,更无法说清楚的是,他回来不久,何香也从他同一个方向挑了一担柴回来,这让刘自华感觉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悄悄地来到周正山的房间,他想很隆重地去反应这个事件。当刘自华走进周正山的办公室,周正山正坐在办公桌边欣赏那张刚买回来的、呈光闪亮的办公桌,想:这张办公桌比乡政府吴乡长的那张还要漂亮。他真是志得意满啊!只可惜现在自己年岁大了,要不趁眼下这种形式,上下打点疏通关系,还能做出一番事业。混上一个国家正式职位那该多好。他正这么洋洋自得地想着,不想,刘自华神秘兮兮地走了进来,而且一声不响,及至到了他身边,才严肃而阴阳怪气地对周正山说:

“周伯伯,我有一个重大事件向你通报!”不想周正山正在想入非非,又并没有看到刘自华进来,被他这么神秘地说话声一惊,便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喊一声,差点魂都被你吓跑了!什么事这么神秘?”刘自华赶紧去把门关上,然后又附在周正山耳边慎重其事地说:

“周伯伯,不好啦,李秋生今天上午没有来上班,你知道他跑哪去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周正山有些生气地说。

“他跑着和何香幽会去了!何香去山里拣柴,他就追了去,而且两个人在山上鬼混了半天!周伯伯,你可要知道,你答应了要帮我做媒把何香嫁给我的啊。他们这样在山上鬼混,你说能有好事吗?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啊?”周正山听到这个消息,觉得事情确实严重,想了一会,便安慰着刘自华说:

“你先别着急,我会去调查清楚的,明天我回你的话,你要相信我,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你也非常清楚,你父亲托付的事我能不尽力吗?”刘自华听了周正山的话,自然很高兴地走了。

吃过晚饭,周正山用热水冲了凉,穿上白衬衫,蓝色绵绸裤,将几根稀稀的头发梳了梳,便向何香家走去。周正山走到何香家,何香正在給小妹洗澡,而她自己头发有些凌乱,头发上还沾了两片枯树叶。周正山见到何香,就“嘿嘿”地对她笑笑,何香没有理他,但她见到周正山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在想:周正山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而且,心里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恐惧感。周正山和她母亲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何香仔细听着,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她給小妹洗过澡,倒了水,就开始做饭。周正山一直坐到很晚,而且等到何香她们去睡的时候,他都没有走。其实,何香从别人的风言风语里明白,母亲和周正山还有刘支书都有说不清的关系。特别是刘自华的父亲刘支书,跟母亲的暧昧关系更是尽人皆知。

一晚上,何香总是做着莫名其妙的梦,她清晰的记得李秋生和她分别的情形。终于头也不回地远去。她醒来时,心里隐隐作痛。第二天,当父亲和二妹走后,她准备上山搞柴,不想她母亲喊住了她:

“你等下再走,我有事问你。”她母亲冷冷地望着她,看到母亲这种眼神,她心里寒寒的。站着一动不动。

“你昨天同谁去搞的柴?啊。怎么不说话?你们真的胆大包天,你一个黄花闺女,竟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我看你今后如何去嫁人?我跟你说,你不要指望嫁给李秋生!只要我在,你就死了这份心,李秋生是什么东西?家里又穷,自己又懒,一心只想做大事,但他连小事都做不来,你嫁给他只有去讨米。你看人家刘自华,家里条件多好?而且,乡政府的吴书记都看得起他,准备把他调到乡政府抓企业,我已经跟你大伯周正山说了,把你许配給刘自华,刘自华也同意,过几天你们就把婚订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和李秋生断绝关系!你听到没有?”

这时,何香听了她母亲的话,真如晴天霹雳,击打得她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她不由伤心泪下。她的母亲见到这个情形,不由怒火中烧,操起一根棍棒就打,还边打边骂:

“我跟你说了大白天,你不仅不听,还跟我赌气,还把我的话当作耳畔风。你一个黄花闺女,没有一点羞耻感,那么孤男寡女,在山上混了大半天,到底你们在干什么?你还到这里哭,你还受了委屈是吗?老娘口水都说干,你是嫌我没事做闲得慌来给我气受?还在娘家就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反正带你只得到那么多好处,今天我就打死你算了。”说着,便咬牙切齿地挥动木棍。可何香只是一个劲地哭,一动也不动,听任她母亲打。她此时已经麻木了,母亲的棍棒打在身上她并不感觉很痛,只有心里才感到十分悲苦绝望。天灰蒙蒙的,太阳躲在厚实的云层里,时隐时现。黑云如大海的波涛在天空飘浮翻滚。令人感到压抑和一种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何香满含热泪,仰望天空,她多么想自己变成一片云或一粒尘埃,被风一吹,便烟消云散,那该多好啊!没有苦难、没有烦恼、没有遭遇和揪心地痛!如果是一片云或一粒尘埃,那是多么地自由与快乐啊!她就那么任思绪在天空飞扬,她想到的只是解脱。

她的母亲打她也打得累了,口边还残留着很多白口沫,脸显得有些苍白。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感觉非常疲惫。她把打何香的那根棍子丢到了柴角,一边横着眼看着何香,一边吐着粗气。但她坐了一会,洗了脸,擦了一些粉,便出门去了。当她母亲走后,何香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倒在床上伤心地痛哭起来,她想到自己这十多年来的种种遭遇,想到自己的身世,和任人宰割的命运,她感觉到非常难受,她想,她是不可能再在这个家呆下去了,她知道,在这里有周正山、刘自华和刘支书他们,她是没有安宁日子过的。她想,她是不能和李秋生分开的:我爱他,今生今世除了他,任何人都不会嫁,他善良、正直,有上进心。最主要的他真心爱我,这是我一生的幸福,即使要我去死,我也不会放弃。但我必须离开这里,如果我不离开,他们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但我到哪里去呢?经过反复思考,她决定回奶娘家。于是把她平时换洗的衣服拿上,用一个布袋子装着,一面流泪一面收拾东西。她收拾东西后,跑到公路上,便急急忙忙往自己奶娘家跑去。在路上。她遇到去电站上工的张凯,她稍停了一会,迫不及待地对张凯说:

“你去告诉李秋生,说我回奶娘家去了,要他出来找我。”张凯点了点头,于是何香又疾跑起来。

一早上,李秋生的眼睛就跳得厉害,他知道今天肯定会出事。这不,他刚刚吃过饭准备去上班,他就看到张凯向他跑来:

“秋生,你何香被她母亲打了,跑自己奶娘家里去了,她说你有事到她奶娘家去找她,她在那里等你。”李秋生听了张凯的话,心里的怒火不由冲天而起,但头脑中一片空白,他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既然何香不在碧云山了,我还呆到这里做什么呢?于是,他也心急火燎地收拾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跟别人说就走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恨、只有恨,他恨周正山、恨刘自华、恨何香的母亲。恨碧云山这个地方给他带来的痛苦,恨碧云山这个地方给他带来的灾难!他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早早离开这个地方。

他一路疾奔,来到了何香奶娘家所在地。何香的奶娘家在一条小河的对面,李秋生在河这边望着何香奶娘家看了很久,他希望何香能看到他。他把行李放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后来何香终于发现了他。何香没有走小木桥,而是直接从小河里涉河而过,她来到李秋生面前。两个人面对面都仿佛有千言万语,但都不知从何说起。何香低垂着头,一个劲地用手指绞着衣边,看着河水从他们面前欢快地向前奔走,天空灰黄灰黄的。仿佛一个少女哭丧着的脸。

“何香,你打算怎么办?”半天,李秋生打破沉寂问。

“我这边父母也不同意我们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何香无奈地看着李秋生。

“那你不爱我吗?”李秋生疑惑地问。

“我说过,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何香抬起头,很坚决地望着李秋生。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变心的,我不管家里如何反对,我的心是不会变的。尽管现在家里人都反对,但只要我坚持,我想他们迟早会同意的。”何香帮李秋生提着东西,一面走一面说。但李秋生并不这么认为,他想,既然都反对,那还有什么希望呢?他忧心忡忡地对何香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要知道,你大伯是周正山,他两边都在捣鬼,你想我们还能有希望吗?”何香听李秋生这么一说,感到事情特别严重,确实不容乐观。她刚才脸上的一线希望之火顿时烟消云散,随之乌云密布。两个人默默无语地走着,由于天气闷热,汗不断从他们的脸上流下来。路上很少有行人,只有开始黄壮的田野里有人弓着背在扯稗草。山边的土地里也有人在劳作。田坎上的丝瓜藤,显得特别的青绿,一条条长长的丝瓜垂吊在藤上,被风一吹,像钟一样在摆动。一小片一小片菜园地里栽种的辣椒树,绿青绿青的。红的青的辣椒在枝丫上结得满满的。还有灰色的茄树叶和红色的茄子,更使这初秋的景色优美宜人。但在李秋生和何香的眼里,看不到这些。他们被自己的苦恼和烦闷压抑着。他们来到一个山坳里,何香见周围没有人,便从兜里掏出一条小手绢給李秋生擦着汗。同时将那条小手绢塞到了李秋生的手里,李秋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何香一动不动,感慨万千。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李秋生抱着何香,心里总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半响,何香问李秋生: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出去打工,暂时到县城去。何香,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我一个女孩子,又没有读过书,还能怎么样?我在家里等你吧。你可不要忘记我啊?”说着,她流下了伤感之泪。李秋生用手里的小手绢帮何香擦干眼泪,拍了拍何香的肩,提起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此时何香的心有如万箭穿心,泪水长流。在心里默默地喊:

“秋生啊,你要回来看我啊!”其实此时的李秋生,也是泪水长流,伤心不已。他在心里伤感地说:

“别了,何香,别了我的故乡!”

李秋生没有回家,他笔直去了镇上,搭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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