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流沙迷离,漠凉氤氲,雷雨交际。拓跋云扬妖媚好听的声音无疑在这样的场景让人兀自的惊奇。萝雪烟一双纤细落落的摩挲着怀里的玉骨琵琶,澄澈的眸底思忖着刚才拓跋云扬的愠怒的话语。
她蓦地娇笑银铃,丝丝涟漪的柔情,倾侧娇颜,抿唇浅笑的看着身后一袭绯衣,干净利落的解决死士的他。心底弥漫绵延的情意,刚才的她躲避他的言语之余,发现左侧的飘砾陷入杀意之中,不禁焦急。
极目望去,飞沙坚守在拓跋云扬的右侧拼杀,早已自顾不暇,怕是无法助飘砾脱险,想及此她不禁的担心,不料却忽略了他连连温存的话语。而他见她如此的担心自己的护法,默然的涟漪一丝的愠怒,不禁咆哮的拉回她的思绪,兀自莫名其妙的想要独占她一池的澄碧……
“拓跋云扬……你……生气了……”
她蓦地反应过来,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带着调皮挑衅的味道审视着身后将她护在怀里,手持月弓,绝美妖孽的男子。
“嗖……”
一阵箭羽划破天际的声音,撕裂她的耳际,杀意十足的死士纵排倒地,点点氤氲的血迹浸染着沙粒,他认真冷漠,无视她的话语,妖媚的眸底浅映涟涟的杀气。
她蓦地缄默不语,知道他正在克敌,潋却一池澄碧。愀然的纤细轻抚怀中玉骨琵琶的青弦,轻拢慢捻,如天籁的琵琶音韵涟涟流淌在一望无垠的漠凉之地,让人清醒,落落私语的清韵,潺潺流淌着春水的气息。
周围早已与异国死士厮杀在一起的五大酋长眸底蓦地清冽,少了分躁动,多了分平静,沉着应敌,不惧大漠无尽的风沙。随着琵琶音韵的轻起,身后的他蓦地凤目迷离,薄唇弯起,感叹她的良苦用心。
随着愈演愈烈的杀机,琵琶潺潺的音韵蓦地斗转凄迷,铿锵进取,似乎每条青弦都是一招致命的兵器,音韵缭绕,掷地不羁,时而尘土崛起,时而万马千军,愀然的鼓舞士气,胜局只在一席之地。
倏地,琵琶的音韵戛然而止,她清明的眸子微启,重现一池澄碧,如瀑的青丝温柔的依恋着他的绯衣,纤细的指尖收敛,不堪羸弱。清明若溪,眸底澄净,涟漪之处尽是一片荼靡残兵裂甲的痕迹。
“云扬……结束了吗?”
她巧笑嫣然,望着被鲜血浸染的沙域,眸底浅映红日的血腥,涩涩言语。
“嗯……雪烟……你的琵琶音韵堪比昔日的丽蕊夫人……”
他收回箭羽,优雅的夸赞她,妖媚的眸底涟漪一片安宁。似乎看到了昔日颜倾天下的四大才女之中,以琵琶清灵人心的槿丽蕊的身影。
“呵呵……承蒙夫人抬爱,雪烟所要做的也只是尽力保住玉骨琵琶的声韵……”
她巧笑倩兮,一池的澄碧浅映槿丽蕊婉约雍容的笑靥,如花妖娆,似雪节操。
“域主……这些死士似乎不是我漠凉之人?”
一旁,飘砾早已血染黑衣,执剑的手臂也受了伤,飞沙兀自助他一臂之力,两人并肩一起落于各自的马背。待飘砾稳定,飞沙兀自的驱马向前,疑惑不解的对拓跋云扬说道。
“嗯……看来……除了啻烈……还有其他的人窥觑这天堑的漠凉之地。”
一袭绯衣的拓跋云扬修长的白玉收回醉月弓箭,轻握骏马的缰绳,将怀中犹抱琵琶的人儿兀自的锁在了怀里,妖媚浅笑的唇迹兀自涟漪了萝雪烟清透澄静的眸底。
“云扬……站在漠岬之巅真的能够挽日邀月吗?”
“呵呵……呵呵……那是自然……漠岬立于流沙千仞之巅,可是说是最接近天际的地方,所以……那里才是漠凉的皇城,历代域主的执政之地。”
她蓦然的小小女人家,红晕涟漪,沾染雪肌,低眉潋黛,十指纤细。矜持的摩挲着玉骨琵琶的青弦,落落言语。
他不知她的深意,浅笑妖媚,薄唇弯起,眸底浅映漠岬之上的绝世风景,嗟叹豪情的回答她的话语。
“那……云扬……云扬能否陪雪烟挽日邀月到天之边际……不舍弃……”
她娇羞的转过身去,一池的澄碧静静的看着身后他妖媚邪气的凤目琉璃,断续决然的说道,似乎此生洁心已许。
萝雪烟一语毕,不仅是飞沙,飘砾兀自的愣住,就是重新落于马背的五大酋长尽皆惊奇的看着拓跋云扬怀里绝世清美的人儿。不禁佩服萝雪烟的大胆真情,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向拓跋云扬表白爱意。
他听到她蓦然娇羞决绝的话语,表白对他的爱意,不禁无措的看着怀里审视他的一池澄净,居然不知道如何言语。
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处于如此两难的境地,而一旁,众人似乎都在期待他的答语,一时,他竟不知如何对待怀里的那抹澄净的空灵。心里某处柔软兀自的怕伤了她的心。
“雪烟……你……你知道我的心底早已有了他人的身影……何苦如此的轻贱自己……”
他温柔冷漠的说道。终究是无法欺骗她的真意,潋却狭长凤目的妖媚涟漪,不忍见她一池的澄净,蓦然的看着远处的天际。
“拓跋云扬……你……是……我萝雪烟就是轻贱自己……就是这样自作多情……如此的回答你可满意……”
说着不顾他尚未出言的话语,推开他的白玉,兀自的翻身下马,跌落在一片染血的沙地。手抱琵琶,珠玉兀自的坠落迷离,被风干在漠凉的沙里。
“雪烟楼主……你没事吧……”
一旁受伤的飘砾兀自的翻身下马,急切的跑至跌落在沙地的萝雪烟的边际,眸底满含关心,不知怎么,飘砾就是觉得萝雪烟一双澄净的眸底很适合大漠的风情。
“我……我没事……飘砾……谢谢你……”
他修长的白玉悬在半空之际,落落的看着她倔强的起身站立,失落的妖媚眸底涟漪着怜惜心疼的氤氲,兀自的看着她凌波踉跄,又看着飘砾眸中的涟漪,兀自莫名其妙的妒意……
既然无法相许,何苦贪恋她在别人眸底的美丽,可是,他就是兀自的无法看着她一池的澄碧有他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