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药房里,除了弥漫的药香气味,还隐约迷离着不可亵渎的威严,闵清影转身,默默的看着早已单膝跪地的月浸,眸底清冽,继而浅笑盈盈。
“月浸护卫何必如此紧张,本宫不过是乏了,自从怀孕以后总是如此。所以,烦请月浸护卫跑一趟,那琉璃面具做工甚是精巧,还绣有擎天的纹理,可用来驱散邪气……”
“这……既然如此……属下遵命便是……”
月浸看闵清影如是的说道,虽然语气温婉,眸底却是不可忤逆的威严,不禁心下了然,这摆明就是他不去也得去。
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是皇后,谁让人家怀着小皇子。
月浸悄然起身,月浸便向着门外走去,倏地停住脚步。闵清影心里一紧,以为月浸醒悟过来。手不禁握紧了宫服上的流苏。
“御医,切要好好照顾皇后娘娘……不可有一丝差池……”
月浸倏地眸底清冽,义正言辞的叮嘱身后的御医,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无法消散。
“护卫放心……”
御医拱手应允,月浸这才转过身去,离开御药房,向着觅箫殿走去。
看着月浸渐渐模糊的身影,闵清影兀自的轻吐一口气,继而眸光清冽,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医,焦急万分。
“林御医,快快起身,其他爱卿请到房外等候,本宫有要事请教林御医……”
“臣等告退……”
遣散其他的御医,闵清影看着一脸迷茫的林御医,不禁释怀,继而浅笑盈盈。
“林御医,本宫想知道堕胎药是什么样子的,也便注意。实不相瞒,昨日本宫误食了一些滋补的丹药,怕影响腹中的龙子。陛下初登大宝,日理万机。本宫不想给陛下徒增烦恼。故而才匆忙离宫,前来请教御医……”
“如此?那烦请娘娘让老臣看一下脉象……”
“呃……不用,御医只要让本宫看一下那堕胎药的模样,本宫便知道了……”
闵清影倏地心悸,她从未如此的信口雌黄。如今,却要耍如此卑劣的伎俩。闵清影见那御医依旧无法释疑,她已没有了时间,便不管不顾,急切的自己找了去,不顾御医的阻止。
“娘娘……娘娘……”
“本宫忧心忡忡,你却在那犹犹豫豫,本宫腹中的胎儿若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当的起吗?”
闵清影蓦地停下了动作,怒意骤起,御医蓦地跪倒在地,请求恕罪。
“臣……知罪……这就给娘娘拿去……”
语毕,便踉跄的起身,走至药柜边缘,开启上方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颤栗的走到闵清影的面前,小心的叮咛:
“娘娘,这堕胎药乃是皇家为了阻止没有资格的人怀上龙子而准备的……所以……”
闵清影蓦地一阵凉意,不禁感叹的是幸亏月寒箫不风流,否则,以月寒箫的魅力和冷酷,怕是这些药远远不够。
“本宫知道……”
语毕,拿过那红色的药瓶,打开,一阵刺鼻的麝香之气传来,闵清影还未反应,御医连忙掩住了那药瓶的封口处,小心的说道:
“娘娘,这药,对于怀有身孕的人是极其敏感的……娘娘看过,便给微臣吧……”
说着掩着瓶口,露出一丝光线,让闵清影审视。蓦地闵清影秀眉微蹙,十指紧握,不禁轻吟出声。
“呃……本宫的腹部突然的不舒服……快……快去叫月浸护卫……”
御医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愣在原地,兀自忘了自己便是医者,慌忙的扔下那瓶子,向着门外跑去。
琉璃红艳的瓶子蓦地散落在碾药的桌台上,闵清影十指寒噤,眸底清冽,兀自狠心的将红艳的瓶子藏在了流离的红袖间。
月浸本来就有所担心,拿下帷幔上琉璃的面具后,便疾步向御药房走去,半路上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御医。
“月……月浸护卫……快……快……娘娘出事了……”
老御医气喘吁吁,闻言后,月浸早已疾奔而去,脑海里尽是月寒箫冷冷的眸底,不禁心下寒意迷离。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月浸……本宫突然身子不舒服……我们速速回宫吧……”
“是……属下遵命……”
语毕,月浸兀自小心的掺扶着闵清影,向着府外的凤辇走去。
望月楼:
萝雪烟看着眼前的拓跋云扬审视着一湖的青碧,青罗摩挲,兀自的走向他的身边,并肩而立,默默的看着一湖的青碧,婉约轻启。
“不知?云扬的眸底可有雪烟的涟漪……”
“雪烟……云扬……给你不起……”
拓跋云扬依旧审视着月湖一袭的青碧,浅笑氤氲,不忍直视萝雪烟清澈的眸底。
“莫说这样的言语……拓跋云扬,我萝雪烟不会放弃你……除非……你不愿意……”
萝雪烟听到拓跋云扬还是这样的话语,不免的心里愁闷难抑,兀自的脱口而出,转身,甩却珠玉,落落的向着阁外走去……
暖阁里,一袭青衣的拓跋云扬再次无语,继而浅笑迷离,他这是怎么了?对于她总是这般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