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园的小径处,落雪亭优雅的伫立。亭内,一对璧人兀自的相拥赏雪,绝美妖娆的女子落落的倚在魅惑凄迷的男子怀里。轻柔蝶翼的剪影浅浅的掩映着美好幽静的眸底。如瀑的墨发散落在小亭的栏杆上,兀自招惹着调皮多情的白雪嬉戏。
他见她突然的噤声,浅淡,如兰的呼吸弥漫空气。不禁宠溺温柔的抚摸她的粉樱,桃色晶莹的唇底,诱惑迷离。
他邪魅浅笑,修长的白玉怜惜的摩挲她的唇迹。兀自俯身下去,浅浅落吻,浸透如雪的伤痕。
“我的王妃……本王究竟要如何……才能淡漠你眸底无尽伤情的涟漪……”
落落无奈的魅音,凄迷好听,兀自渲染了雪的心底……
他知她的困意,想是因为怀有身孕,故而嗜睡。想及自那日缠绵过后,似乎她总是带着懒懒的倦意,不禁责怪自己的粗心。
“嗯……还是待你将身子好些,再告诉你这个消息吧。你……应该会开心吧……怀上本王的孩子……”
他邪魅浅笑,温柔的审视着怀里睡着的人儿。兀自轻拉貂裘掩住她玉颈之下极致魅惑的美人骨,妖娆的眸底不禁阴郁。
他无法肯定,当她知道怀上他的孩子后,会是怎样难言的情景。毕竟,两人不是自始至终都存在着感情,而这份感情在她的心里是否牢固,他便更是无法言喻……
白雪早已纷纷,注定的璧人早已爱的深深。
只是……谁又知道呢……爱到极致易生恨……
丽蕊阁:
“朕已经说过,你们让开,难道?你们想抗命不成?”
庭院之外,月寒剑率领众多羽林亲卫,已来到紫梗山脚下的丽蕊阁。还未踏进庭院,已被月迹等人拦在院外,兀自的恼羞成怒,斥责月迹等人。
“哼哼……陛下,得罪了!属下等人只听命于易王殿下……”
一旁隐于庭院阁里的月浸兀自的长剑凌厉,溢出半鞘,生生的被一双温婉的柔夷重新隐入鞘里。
“夫人……他当初如此丧心病狂的害你……现在……居然还不死心……”
月浸眸底杀气尽显无疑,眼前浮现的尽是一年前太后寝殿的场景:
“太后娘娘凤体之所以日渐萎靡,是中了吟香草的毒……”
“怎么会?宫中的膳食一向严谨,如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姨母身旁试膳的人如何会没有事?”
一旁焦急万分的月寒箫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急切的等待着日尘流的应允。
“哼哼……不一定在于膳食,吟香草本没有毒,只是如果与一种叫做碧云天的玉石相融,便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生活在这种氛围下的人,精神会日渐萎靡,最后睡死过去……”
语罢,日尘流修长的白玉轻启,兀自的指着寝殿里玄玉床榻上的琉璃玉枕。而那玉枕的材质便是碧云天……
“怎么会?玉枕?本王记得那玉枕是暮云国皇后送于姨母,用于宁神,益寿的,如何会?”
“所以……是有心之人,利用了他人的好意……”
日尘流蓦地看向一旁焚香的琉月小炉,不禁冷笑。衣袂婆娑,炉里的残迹赫然洒落一地,淡淡的粉末透着浓郁的碧色……
“是谁?是谁送与太后娘娘的香料……”
“回……回易王殿下,是云妃娘娘……”
早已吓得跪倒在地的婢女,颤抖的说着话语,不敢仰视面前冷漠残酷的他。
“小小的云妃算什么……倒不如说是……他……”
蓦地眸底潋藏寒意,凉的彻底,本以为月寒剑要杀之而后快的只是他一人,没想到月寒剑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杀害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姨母。兀自的,月寒箫冷冷的笑意弥漫殿里,修罗地狱……
三天后,月寒箫以多年征战在外未尽孝道为由,将槿丽蕊移出寝宫,接入易王府颜芷园静养。月寒剑阴婺的看着床榻上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槿丽蕊,兀自的假意不舍,含泪送月寒箫等人离去……
之后,日尘流用了三天三夜将槿丽蕊体内的毒祛除,而得知真相的槿丽蕊,只是凄苦浅笑,那眸底凉的死心。
“本宫早就知道他会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他如此之快,毫不留恋多年的母子亲情……”
语罢,伤怀嗟叹,蓦然的看着一旁如当年月冰洌一样的男子:
“箫儿……本宫不想在你府上叨扰,你送我去紫梗山脚下的庭院吧……那里……有本宫与你父皇母后所有的回忆……”
那年,月寒箫将山脚下的庭院重新修葺,取名“丽蕊阁”。
槿丽蕊香消玉殒后,闵清影才知道,那一年的颜芷园里住的女子只是他的姨母。也便是那一年闵清影因为贪恋墨菊,兀自的踏进颜芷园,而被月寒箫狠狠的责罚……血浸罗衣……
月浸冰冷的眸底狠狠的收回思绪,兀自望着一袭紫罗的风华妇人。
“无事……该来的总是会来……该结束的总是挡不住……”
“夫人,属下马上禀报易王殿下,谅他不敢在易王殿下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害你,他好歹也要顾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
“月浸……不可……本宫不想给箫儿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槿丽蕊严肃认真的用了宫廷尊语,而这,象征着她无上的权力。
“夫人……”
月浸倏地单膝跪地,槿丽蕊的眸底涟漪着不忍。嗟叹些许,不顾月浸的恳请,兀自向着阁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