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别致的楼阁,飘然遗世之外,尽显优雅之态。
丽蕊夫人,艳后黎颜芷义结金兰的姊妹。家姓:槿。
槿黎琉璃半世情,丽水婉约伊人衿。
岸芷倾颜一生幸,蕊香妖娆君子襟。
槿丽蕊见闵清影兀自的望着她,眸底的涟漪尽是孩童的依赖和亲昵。
风情浅笑,不禁觉得眼前这个绝美,清傲的女子眸底总是涟漪着浅浅的幽寂,似乎那幽寂里有无法释怀的伤韵。
同为女子,闵清影潋藏的落落伤情兀自让槿丽蕊觉得怜惜。
她也曾听闻,倾城天下的她是当朝丞相闵庆辉的女儿。
闵庆辉,如此的熟悉,也曾是当年爱慕黎颜芷的男子之一。只是没想到,命运捉弄,而今的箫儿娶的却是他的女儿。
“这算是一种上天的补偿,还是你特地为箫儿注定的良娣。”
此刻,槿丽蕊心里的你,不是别人,正是丹青之上所描绘的俊美男子,亦是月寒箫的父皇—月冰洌。
她犹记得当年的他自知大病难愈,硬是撑着已近虚弱的身体来到闵庆辉的府邸。亲手谕旨,两家联姻。
那时的他想必已知今天的结局,虽知道闵庆辉早已承诺已逝的黎颜芷。但还是强硬的赐下那道谕旨。
而今想来,当时的他也一定想知道,淡漠如闵庆辉。究竟会走怎样的棋局。
想及此,槿丽蕊浅浅一笑,兀自望着玉璧之上,丹青之中的俊美男子。哂笑凄寂,了然清明。
“易王妃应是唤作清影吧?”
“是的,夫人……小女闺字:清影。”
她询问的温柔,慈茵。她回答的谦恭,敬爱。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想来当时你爹爹必是念着你的娘亲的。”
“夫人何以知道?”
听及槿丽蕊谈及自己的娘亲,还轻易的猜出了当时爹爹心中所想。闵清影不禁惊异。
即使是她自己,也是六岁那年偶然得知名字的来历。
而在自己幼年的印象里似乎并没有听过娘亲提过一个唤作槿丽蕊的女子。
槿丽蕊见她眸底涟漪着怀疑,那神情简直和当年的姚青柳一样。清傲,倔强。兀自泣血无悔的坚守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呵呵……易王妃莫要怀疑。当年的月湖苏堤,姚青柳一袭飘渺的水袖,不知凌乱多少四国公子的心啊……”
槿丽蕊淡淡的走过去,兀自拉着闵清影的柔夷,极尽温柔的为她释疑。
而一旁的月寒箫也像个孩子,兀自的听着槿丽蕊讲述闵清影娘亲的故事。什么时候他也会如此静心的倾听别人的流年往事。
而闵清影眼神中的期盼更是让槿丽蕊觉得一丝悲戚。
“易王妃可知,当年暮云国的才女云裳小主,曾经为你娘写过一首小诗,便是唤作:清影。”
说及此,槿丽蕊兀自的念着那首曾经镌刻心底的诗句:
柳影婆娑姝丽氲,两扇雪罗乱碧醺。
但问瑶莲佳人郡,误落红尘一点清。
温婉的声音如流水,潺潺泼洒开来,静默的闵清影和月寒箫听着那诗句,眸底浅映的是流年些许,月湖的一袭青碧。兀自妖娆了天下,凌乱了人心。
“所以……王妃的闺字唤作清影,不无道理。”
槿丽蕊见两人皆是认真,专注的听着她的言语,不禁觉得这气氛过于凄迷,兀自的哂笑流离,轻拍闵清影的柔夷。
“当年才情天下的四人,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人了……”
当年的黎颜芷,姚青柳,暮云裳,槿丽蕊四人。才情天下,为四国闺中女子争相效仿的榜样。
黎颜芷,一曲摄魂琴音,涟漪了月冰洌的眸底,兀自妖娆了月射国盛大悲戚的花祭。
姚青柳,一袭凄迷袖影,沉淀了闵庆辉的流离,兀自粉缀了月湖苏堤那一抹的伤情。
暮云裳,一笔浅落词韵,镌刻了日尘风的凄厉,兀自书写了紫陌流年里至死不渝的绝心。
而她,槿丽蕊。一束玉骨琵琶,轻拢慢捻,温婉如月。只为了与她的姐妹情缘,兀自青丝钗绾,隐于阁帘。
当年的四人,如今已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仅剩她孤寂一人独饮红尘霜清。
往事不堪回首,槿丽蕊浅笑疏离,收回思绪。蓦地将闵清影的柔夷与月寒箫修长的白玉叠放在一起,哂笑叮咛:
“切记:在一起,要珍惜。莫待繁华落尽,空辞君。”
淡淡的声音,包含着经年的些许情欲。蓦然转身,清雅的向着弥漫浅浅香韵的内室走去,徒留珠帘之外的两人相视无语。
莫待繁华落尽,空辞君……
经年几许,当闵清影不顾性命,歇斯底里的奔向受伤的月寒箫时,才明白那年的丽蕊夫人是如此的姝丽,如此的良苦用心。
“月迹……”
“属下在……”
“昨夜发生的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属下知罪,必万死不辞……”
“嗯……想必你是知道本王性情的……”
淡然离开丽蕊阁,月寒箫依旧一如既往的冷漠,邪魅修罗的魔音轻启。不仅是月迹,其余的死士皆是冷汗淋漓。月迹不禁感叹,若不是夫人求情,自己必死无疑。
眸底掩映着槿丽蕊温婉怜惜的神情。心底某处,情丝早已深系。
可惜,这份感情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只能深埋在心底。夫人何等尊贵,岂容他人窥觑。
出了丽蕊阁的月寒箫依旧握着闵清影的柔夷,惹得众死士不禁期盼怀疑。何时,自己霸道冷酷的主上,也会如此的温情。
“月浸……你留下来……和月迹一起保护夫人……”
双重保险一项是他的专利,他决不允许同样的失误为的是同一件事。
“可是……王爷……那你……”
“难道?月浸护卫不相信本王的武艺?何况?不是还有月染在府邸吗?”
月浸尚未言尽,已被月寒箫冷漠轻佻的言语生生的阻击。魅惑众生的眸底寒意疏离,杀意涟漪。使得身侧的闵清影一阵寒噤。
这样的月寒箫让她觉得可怕,梦里的场景再次闯入脑际。
一袭黑色绣金的战衣,月落横起,血染天际。
“是……属下遵命……”
月浸隐约的感觉,月寒箫提及月染时,眸底潋藏的分明就是……
没错,是杀气……
豁然清醒,还未释疑,月寒箫兀自拉着闵清影的身影已消失在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