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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华山论剑

约凌晨5点,山上忽然人声鼎沸起来,原来是看日出的时间到了。

大家纷纷涌向朝阳台抢占有利地形。此时,这狭小的地方一片忙碌,即使彼此还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依然虔诚地等候那东方的朝晖出现。

眺望着眼前这辽阔静美的壮丽图景,戚淑敏轻轻依偎在我怀里陶醉地说:“不来华山,还真不知道华山的日出有多美!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冲破黑暗,勇敢地跃上地平线,普照大地,温暖人间,真的很感动,让我忽然感到每一天活着是多么美好。”

听了戚淑敏这番抒怀之言,我感慨地说:“是啊,人类往往只有在感受到了昼夜交替、星辰挪移时,才会具有宇宙观,才会觉察到自己的渺小,”

“才会变得豁达通融,不会去纠缠于红尘中的恩怨得失。”戚淑敏没等我说完,便抢过我的话茬说,“才会追求天下太平,人人均享安乐。”

“嗯,你看此时此刻,天、地、人、太阳,多和谐啊!”

“山、河、鸟、走兽,多快乐啊!”戚淑敏激动地说。

“呵呵,你在对对联呀!”我笑道。

“嗨,还别说,还真有点对对联的味道。”戚淑敏幽默地说,“小女子还有些才不?”

“才高八斗,才高八斗!”我调侃道。

“去你的!”戚淑敏娇嗔道。

05:30,一轮橘红色的太阳已非常圆满,充盈而温润,就像一只橘红色的鸡蛋黄,非常漂亮。在山上静候一个晚上的人们开始兴奋起来,欢呼雀跃。闪光灯此起彼伏,大家做着各种姿势融入这美丽的日出景观。我和戚淑敏也模仿着用一双手作捧着太阳状照相,照了正面的照侧面,照剪影效果的,忙得不亦乐乎。

“来!老熊!我帮你和黄月华照一张亲吻太阳的合影!”袁顺昌对熊振邦嚷道。

“嗯,这个创意好!”熊振邦夸赞道,拉着黄月华共同照了一张亲吻太阳的合影。

“好啥呢!小心太阳烤焦你!”杨开泰走上去敲着熊振邦的头笑骂道。

“呵呵,你这是葡萄心理!”熊振邦回敬道。

听此,我摇了摇头,感到杨开泰可怜兮兮的。

早晨6点,阳光越来越有穿透力,已透过云层普照大地。不再是橘红色的,而是金光四射。温暖扑面而来,林鸟开始歌唱,是彻底的云开日出。此时再看东峰,是如此的雄伟壮丽,视野极为开阔。俯览山下,山岚起伏跌宕,看寥廓大地,村镇星罗棋布,江河细如银蛇。

看罢日出,一番忙碌之后,游客们开始忙着吃起早餐来。吃方便面的、啃鸡腿的,嚼饼干的……五花八门的都有。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座高山之上裹着一件大衣守候日出,因此虽疲惫却也格外兴奋。

在东峰主要是看日出,因此,吃过早餐后游客们便很快散去,我们也开始往下走。

“真他妈见鬼了!昨晚沿途还拥挤不堪,险象环生!可现在,路上却看不到什么人,仿佛一夜散尽似的!”杨开泰指着空寂的山路骂道。

“怎么会呢!昨夜因为大家都朝东峰来看日出,所以才显得拥堵。现在估计是各处景点将人群分流了吧。”我分析道。

“就是啊!怎么会有鬼呢!”袁顺昌迎合我道。

“人家老杨开个玩笑,你袁大头就当真了!”熊振邦挤对道。

“就是嘛!玩笑都不懂!”杨开泰瞪了袁顺昌一眼。

我们从东峰一路翻转下来,来到南峰时已近上午9点多钟。此时阳光明媚,山色清新,华山那灰白色的岩石峭壁或远或近地呈现在眼前,具有西北山水独特的伟峻气度。阅读了一下导游图,得知南峰海拔2160米,是华山最高主峰,也是五岳最高峰。南峰由一峰二顶组成,东侧一顶叫松桧峰,西侧一顶叫落雁峰。

首先我们来到了东侧的松桧峰。松桧峰稍低于落雁峰,而面积大于落雁峰。因峰顶乔松巨桧参天蔽日,因而叫松桧峰。峰上建有白帝祠,又名金天宫,是华山神金天少昊的主庙。因庙内主殿屋顶覆以铁瓦,故又称其铁瓦殿。庙宇主体建筑群不大,却因建于山顶而雄伟壮观。有众多华山神信徒在此参拜焚香。我们一行进入主殿一番焚香拜谒后,便出了寺庙。

很快我们便来到通往落雁峰的长空栈道。其依悬崖开凿,构筑在万丈崖壁之上。此栈道宽约60至80公分不等,走在上面胆战心惊,胆小者更是不敢轻易侧目脚下的万丈深渊,游人只能手扶铁索栅栏贴着崖壁而过。

山风鼓荡,嗖嗖掠耳,清气扬长,石飞松逸。袁顺昌感慨万分说:“走在如此险要的栈道,我不得不佩服开凿先驱们的胆识和智慧。”

“嗯!也不知先驱们当初是怎建成的!”杨开泰惊叹道。

“各位别光顾着说话,一定要注意脚下的安全!”我一边提醒杨开泰他们,一边紧紧拽着戚淑敏慢慢朝前走去。

走出栈道,登上几曲石阶,我们便来到了华山绝顶落雁峰。关于落雁峰名称的来由,据说是因为回归的大雁常在这里落下歇息而得名。

身处绝岭,遥望辽阔的天空,对南来北往的雁群在此停歇的传说,我深信不疑。我眺望着远方的山岚,大声赞道:“落雁峰!真是一个诗意的名字!”

“嗯!大雁在古代诗词歌赋中,就被作为一个表达游子缱绻情怀的意象而被广泛使用!”戚淑敏快乐地说,“所以,落雁峰这个名字,听过去,让人温暖,眼眶湿润,充满遐想!它就像华山的一个诗眼,给予这座山峰灵气和动感!此时此刻,如有古筝一把,我当于绝顶之上,为诸君弹上一曲,以效古人之风雅,共度此快乐时光!”

“好!”袁顺昌一声喝彩,激动地说,“戚老板,你说得真好,此时如能在这华山绝顶之上,听美人畅弹一曲,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浪漫的事啊!”

“照你这么说,戚姐岂不是再穿上古代美女的服饰更符合你老袁的意境?”黄月华挤对道。

“就是呀,你老袁就喜欢想入非非!”杨开泰插话调侃道。

“你懂个啥呀,就喜欢瞎咋呼!”袁顺昌笑骂道,“一点都不懂风雅!”

不管怎样,大伙闹归闹,但戚淑敏刚才一番荡气回肠的话,显然感染了在场的每个人。

熊振邦伫立在一块巨石上,仰天长啸道:“落雁峰!我们来了!”

“华山,我们来了!”黄月华亦跟着熊振邦兴奋的呼喊起来。

“呵,好一个凤啼熊嚎!”袁顺昌对熊振邦、黄月华笑道。

黄月华听此,对袁顺昌不满道:“嗨,你老袁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啼呀嚎呀的,这话也说得太低俗了吧!”

黄月华的话引来我们一阵大笑。熊振邦拍了一下袁顺昌的肩膀,对我们笑道:“他老袁就是个低俗的人!”

“就是呀!你老袁平时常以风雅之士自居,没想到说出的话却这么低俗,你刚才改说一句‘凤鸣熊啸’不就雅趣多了嘛!”杨开泰凑上来火上浇油道。

“你火上浇油,不是好人!”袁顺昌捶了一拳杨开泰的胸脯,对我笑道,“老王,咱们走!不理他们!”袁顺昌说完,又扭过头去对身后的杨开泰他们笑骂道:“你们就留在这继续得瑟吧!”

听此,我和戚淑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一行继续沿着石阶登上落雁峰最高处,只见上面竖着一块石碑,上书“华山极顶”四个红色大字,大家兴奋地在此合影留念。正如许多绝顶风光一样,这上面也是一片裸露的岩石,苍松挺立,薄雾轻漫,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仙境。

上华山的人,都以能攀上绝顶而引以为豪。所以,历代的文人骚客们往往这里豪情大发,赋诗挥毫,不一而足。故峰顶摩崖题刻琳琅满目,俯拾皆是。

流连于绝顶壮美的风光中,我对袁顺昌感慨地说:“老袁,对于险峻粗放的华山来说,我最喜欢南峰的伟丽!因为在这里,你既能感受到那种江南山水的灵秀,又能体验到无限风光在险峰的终极快感!”

“嗯!有同感!”袁顺昌兴奋地说,“毛泽东‘说无限风光在险峰’!此时此刻,身临绝顶,举目环视,看苍茫大地,群山起伏,惟余莽莽,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胸中,也不禁浩荡着一种英雄气概!”

这时,有熟知本地地理的游客遥指山下那些细细的河流大声说:“你们瞧!那是黄河,那是渭水……”

我们急忙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见黄河、渭水等大江河流细细地闪耀在远方的阳光下。见此情此景,我不禁对戚淑敏感慨道:“伫立此峰,真是使人如临天界,享受仙人般御风驾云的神奇情趣。”

“嗯,确有同感!”戚淑敏兴奋地说:“真想与君御风驾云去周游世界!”

听此,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若能如此,我真想跟你做一辈子神仙伴侣!”

“我也是!”戚淑敏眼睛湿润地说。

我对她点了点头,转身招呼大家说:“都累了吧,来,坐下休息一会儿!”

大家坐在峰顶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小憩,面对如此气势恢宏的场景,都不由聊起了《射雕英雄传》里的“华山论剑”。

“不知道金庸大师是否真来过此地?”袁顺昌首先发问。

“不知道。”杨开泰看了一眼袁顺昌说,“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惊叹于金庸的神奇想象力。”

我对戚淑敏打趣说:“今天你就是黄蓉,我是郭靖。”

戚淑敏笑道:“去你的吧,哪有你这么滑头的郭靖!”

袁顺昌听此,哈哈大笑,指着熊振邦和黄月华说:“那他俩就是杨康和穆恩慈了。”

熊振邦笑指袁顺昌说:“你才是杨康呢,一肚子坏水!”

“那老杨是!”袁顺昌指着杨开泰笑道。

“我才不是呢!”杨开泰否定。

“他老杨肯定不是!”黄月华风趣地说,“要是也是杨康的孙子!”

杨开泰尴尬地瞅了黄月华一眼。大家忍不住一阵大笑。

片刻小憩后,我们继续西行来到西峰。西峰就是《宝莲灯》中沉香劈山救出三圣母的地方。

在翠云宫边上有一巨石中间裂开,如被斧劈,名“斧劈石”,见此,我心里十分激动,禁不住用手去触摸裂石斧隙,仿佛触摸到了沉香劈山见母时激动的心跳。至此,儿时的憧憬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于是一番拍照留念是不必说的了。

来到西峰的西北面,此处山势直立如刀削,空绝万丈,竖有一石碑,上刻“舍身崖”三个黑色大字,给人以惊悚的感觉,似乎在暗示游客注意安全。在一块巨大而悬空前突的岩石面前,当时也不知怎么的,我一时冲动地走了上去,直至岩石尽头,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可遥见白色的云朵在山谷间闲逸。山风阵阵,四处古松如鹤,此时虽濒临绝境,可我的内心无比镇静。

我伫立危石之上,冲熊振邦喊道:“老熊,快给我拍照!”

摆了几个姿势拍完照后,走下危石,我鼓励他们说:“这么好的风景,你们也上去照张相啊!”

“嗬!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郭靖了?逞能!”戚淑敏对我不满道。

见没人响应,我们只好继续往别处游览。路上,戚淑敏悄悄跟我说:“刚才他们都夸你胆大呢,可我却为你捏了一把汗,生怕忽然有一股大风把你给吹下去了!”

“那好呀!我正想在华山成仙呢!”我忍不住笑道,“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英雄气概,估计是受沉香劈山救母的英雄豪气感染吧!”

“还是小心点好!别胡乱逞强!”戚淑敏担心地责怪道。

“嗯!你批评得对!我会小心的!”说着,我快乐地牵着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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