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众所周知,北京市有中国政府的坚定支持;在历史上还从未举办过奥运会;中国有13亿多人口,中国政府和人民对申办奥运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为萨马兰奇来访铺设了红地毯;向国际奥委会总部赠送了无价之宝兵马俑。所以北京能成功!”我一口气罗列了一大堆理由。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悉尼这次最有希望获胜。”她说。
“为什么?”我不服地问。
“悉尼气候环境好;澳大利亚是西方国家,是美国的盟友;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国人总是喜欢和我们过不去,不希望中国好。所以悉尼有希望!”她也一口气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接着,她忧郁地说,“当然,作为中国人我也希望北京能成功,但可能性很小。”
听她这么一说我有些沮丧。但我还是坚定地说:“我还是认为北京胜!”
“那好,我们打赌,谁输了谁请客!”她充满自信。
“好!我同意!”说完,我便与她击掌为誓。
我心里明白,这是一时赌气的话,就像吹肥皂泡一样,再大的泡泡炸了也就没了,因为明天上午10点自己就要在武汉下船,而她还要继续溯江西去。到公布结果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的事,到时谁请谁呀!
申奥是这段时间人们最关注的话题,现在已到了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所以,当大家得知北京申奥代表团抵达蒙特卡洛的消息时,都很兴奋,船舱里议论纷纷。
她似乎来了劲似的,向我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甲板上走走?”
“好呀!”我爽快地应道,心想有美女作陪何乐而不为!
我们一同出了船舱,沿着走廊边走边聊着向船头的甲板走去。
来到船头宽阔的甲板上,虽然时间不早了,但这里仍有很多人在玩耍,有的坐在椅子上聊天,有的倚栏欣赏夜景。江风徐徐,明亮的灯光试图穿透远方的黑暗,但终究被厚重的黑幕限制在有限水域里,就像此时的乘客被限制在这座移动的城堡里一样。
“喜欢这种氛围吗?”她依栏远眺着隐隐而去的灯火问。
“嗯!我特别喜欢这种浪漫的水上生活。”我答道。问,“有部埃及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你看过吗?”
“没有。”她仍望着远方回应道。
“这是一部侦探电影,故事情节就是围绕船上发生的一起凶杀案展开的。当然,我想说的不是电影里那精彩的逻辑推理台词,而是向往电影里的那种浪漫的水上生活。”我指着甲板上的人对她说,“喏,就像他们现在一样洒脱浪漫、无拘无束。”
“嗯,我也喜欢这样的氛围!”她快乐地说。
“你是第一次走长江水道吗?”我问。
“是的,所以感到很新鲜呀!”她扭头笑问,“你也是第一次吧?”“嗯,跟你一样。”我愉快地应道。
“你这次是去哪?”她关切地问。
“西安!”我答道。
“去西安?”她诧异地问,“那么远?去干吗?”
“去西北大学参加一个‘古代陶瓷艺术与鉴赏’培训。”
“多长时间?”
“三个月。”
“哇,那么久呀!”她惊讶道。
“嗯,明天上午10点左右在武汉下船,然后转乘火车去西安。”我解释说。
“哦,这样呀!”说完,她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说,“要是你在重庆下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路结伴而行。”
“嗯,我也想呀!”话说到这,忽然有种不舍的情愫袭上心头,我伤感地说,“此行我也是千里走单骑,确实挺孤独的,若有你一路相伴该有多好!”
“唉,可惜天不遂人愿啊!”她一声轻叹,微笑道,“若不是家里有急事,我还真想跟你去西安!”
“真的?”我惊讶地问,“你有这等勇气?”
“当然有了!”她嫣然一笑说,“怕啥!”
“你就不怕我在路上把你拐卖了?”我调侃道。
“看你一身书卷味,让你拐谅你也没这个胆!”她调侃道。
“呵呵,你倒是把我看透了!”我挠了挠头,关切地问,“家里有啥急事?”
“父亲六十大寿。”她悠悠地答道。
“自古孝为先,这还真是一件急事。”我笑道。
“是呀,所以说不能陪你去西安了。”她洒脱地捋了一下刘海,微笑说,“你以为我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呀!”
对此,我报以一笑,
“就知道笑!”她娇嗔道,大方地挽着我的手臂建议说,“走,去那边的椅子上坐会儿。”
夜色是如此静谧安详,不知不觉甲板上已人影稀疏。偶尔几声沉闷的汽笛声回荡在黑夜里,弥散着一江离愁。这种氛围,最能使人忘却时空而陷入情感的漩涡,令人窒息晕眩。
“你看我们刚刚相识,明天就要分别。”刚坐下,她便伤感地说。
“是呀,若不是要去西安学习,而是旅行的话,我就立马改变行程陪你去重庆!”我亦不舍地说。
“呵呵,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灿然地笑道。
“嗯,有点!”我羞涩地笑道。
“什么叫有点呀,喜欢就是喜欢呗!”她用手指戳了我一下脑门,调侃道,“哼!一点男人气魄都没有!”
“那你喜欢我不?”我笑着反击问。
她听此,嫣然一笑后,便沉默不语,仿佛陷入某种沉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香烟很熟练地点着抽了起来。
么说,搞得像生死离别似的,放心!我一定会去CD见你的!”
“嗯!”她含着泪,点了点头说,“我在CD等你!”
在阵阵汽笛的催促下,我无奈地跟慕容霞告别道:“霞妹,我该下船了。否则一会儿上船的旅客开始检票了我就出不去了。”
“嗯,我送你上码头。”慕容霞依依不舍说。
“那就不必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婉拒道,“这船上人多手杂,你一定要照看好自己的行李。”
“嗯!”慕容霞点了点头,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分别是残酷的,现实无法回避。在即将启航的汽笛声中,我终于对她说出了“再见”两个字。
“秋哥!”当我提着行李正待跨出舱门时,慕容霞突然对我喊了一声,便冲上来紧紧抱着我。
这一刻,我们感情的闸门彻底洞开,我扔下行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深情地接吻,直吻到天崩地裂。
也许吻是最好的安抚,一阵狂吻后,慕容霞才平静下来。
这时,码头上的大喇叭里传来阵阵提醒声:各位旅客请注意了,这里是汉口码头,请未下船的旅客赶紧下船……。
至此,慕容霞才轻轻推开我,含情脉脉地说:“秋哥,我们就此别过吧!”
“嗯!”我提起行李说,“霞妹,我走了,你保重,一路平安!”
“嗯,你也是,一路平安!”慕容霞将我送到船舱外,温柔地叮嘱说:“到了西安别忘记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便转身走下船去。
从船上下到码头上,我驻足回首,朝船上的慕容霞招手喊道:“我会想你的,请—保—重!”
慕容霞靠着栏杆拼命朝我喊道:“别忘记我们的约定,我在CD等你!”
我大声喊着:“好的,我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