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壮到简明非的公司去上班了,而且据潘晴雨说,他对简明非安排给他的工作非常满意,每天的表情都是激情洋溢的,好像终于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了似的。
潘晴雨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好几次跟夏拂说要请他们夫妻俩吃饭。可简明非很忙,连带得谢壮也很忙,可具体在忙什么,简明非不提,夏拂也不想问。
简齐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总分是全班第八名,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夏拂什么都没说,表扬或是批评,都省了。
第二天,简齐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去参加夏令营了。
随后,简明非带着谢壮一起出差去了,说要等到事情搞清楚了再回来,不知道会去多少天。
习惯了简明非出差在外的日子,但儿子简齐也同时不在家,这还是第一次。夏拂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她给表妹云夕打电话,问她能不能来家里,和自己一起吃饭,聊天。
从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的云夕这次却说:“姐,抱歉,今天我没时间。”
“你在忙什么?我都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你了。”夏拂不满地念叨着。
云夕大有深意地嘿嘿一笑:“姐,我终于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哦?”夏拂有些意外,转而又不经意地说:“你的真命天子?我记得以前好像也听你说过同样的话,后来你又说看走眼了,他做你那真命天子的跟班都不配。”
“姐,这次是真的,我是真的动心了。”云夕的口气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隔着话筒,夏拂都能感觉到她热切的呼吸,以及怦然而动的心跳。
难道说自己这唯一的表妹真的找到自己的归宿了?夏拂沉吟了片刻,眉梢一挑,问道:“云夕,你的那个真命天子高寿了?你跟他交往,他老婆知道吗?”
不等她说完,云夕就“哇哇”大叫了起来:“姐,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我就那么无耻,一定得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夏拂自知失言,忙改口说道:“姐是担心你,怕你一时动错了主意,把个泥瓦盆当作白玉樽,岂不是把我妹国色天香般的一朵牡丹花给糟蹋了?”
云夕“哧”地一笑,转怒为喜,悄声说:“他叫方诺,只比我大六岁,而且未婚,有自己的事业。”
“条件这么好?姐为你高兴。”夏拂听了虽有些不敢相信,还是真诚地表示祝福,“云夕,什么时候把他约出来,姐得问问我妹的这位真命天子,这些年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害我妹这通好找。”
云夕愈发笑得甜脆:“姐,放心,等我们准备好了,一起去见你和姐夫。”
“好,我等着。但你也不要太心急,要多了解他,越细越好。”夏拂太清楚云夕那恨嫁的心情了,所以很不放心,怕她又犯以前的错误。
云夕当然明白夏拂的心思,曼声回答:“姐,你放心,我交的学费已经足够多了,不会再留级拿不到毕业证的。”
“那就好,姐等着你的好消息。”夏拂由衷地说。
云夕的恋爱史可谓漫长,从她十六七岁情窦初开到如今都快三十了,追过她的和她追过的男人加起来足够凑成一个加强连,每一次云夕都很投入,很真诚,可到头来失望伤心痛不欲生的也总是她。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云夕似乎从没长进过,这怎么能不让夏拂操心呢?要知道,自从母亲过世后,这世上与夏拂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只有简齐和云夕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