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血蟒之灾
地道里的霉味还是让人作呕,无忧吐了一口气。
至从那次意外发现了封不时的秘密,又经历了那白狸猫的变身靠近皇甫浪鹤之事后,她一直都在盯着那个后院,惟恐他们又做出什么事来。
最近那封不时和那白狸猫倒是没有什么动静,那血蟒还是安静地卧在那莲花池里打着盹。
只是那血莲花忽然开了好多来,前前后后差不多共有三十几朵,而且每一朵都开得鲜艳夺目。血一般的颜色有着触目惊心的绝美,那血一般的红色更映着那池水发出不寻常的颜色。
她很想告诉皇甫浪鹤有关那后院的事,可那血蟒、血莲花、白狸猫又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所以她想等等看,再找个机会告诉皇甫浪鹤。
这次奔到洞口比平常快了许多,她的体力可是越来越好了!无忧有些得意地想。
正当她要探出头去看看外面的形势,只听见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皇甫浪鹤?!无忧两眼放出惊羡的光。
功夫诶!那可是她练了八百年都没越过第三级的东西呢!皇甫浪鹤居然还会功夫!而且看是去还不是一般的功夫!
无忧目不转睛地看着和那封不时激烈打斗中皇甫浪鹤。
他仍是早上出门时的那一袭长衫,白色长衫随着飞跃翻腾,像极了一只白色的大鸟。
只见他翻转手中一柄长剑,剑气如银虹舞动,一招‘燕子入林’斜斜刺出。那封不时连退几步,一个翻身跃过一块石头。皇甫浪鹤飞身而上,再一招‘风卷残云’横扫封不时下腰。哪知那封不时手中白光一闪,手中亮出一柄匕首挡在腰前。皇甫浪鹤手臂一转,左掌借力身后假山凌空飞起,右手手中之剑轻盈洒脱如闪电直取封不时天灵。
只听剑‘叮’地一声,那封不时手中的匕首应声而断。那匕首一断,封不时脸色不由变得更为仓皇,低头闪避不及,皇甫浪鹤的剑从他头顶挑过。
刹时,一缕鲜血从封不时的头上流出下来,那原本满是肥油的脸显得更为恶心几倍。
“皇甫浪鹤!你为什么非和我过不去呢!”封不时一个翻身,后退三四丈。
皇甫浪鹤展动身形飞快地逼进,口中却淡淡地说道:“封大帅可是在说笑了,是皇甫和大帅过不去的吗?”
“皇甫浪鹤!我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封不时边闪边大声地叫道。
“我们有可说的话吗?”皇甫浪鹤温吞吞地说着,手中却不停招招直攻封不时的几大穴。
另一边,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正和那白旎一对一地对打着。
无忧皱了一下眉。
为什么还是觉得很不安呢?明明皇甫已经是占了上风。
那封不时已经多处受了伤,眼神慌乱地到处乱转,似乎在找可逃之路。
但是她还是很不安。
这几天皇甫浪鹤看上去都是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每天都很早就出门了,到了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在天亮的时候才回来,躺不了一会儿又出去了。
今天一早皇甫浪鹤又准备出去时,她就开始感到不安起来,所以她就想着跟他一起出去。
当她跳上他的车的时候却被他给捉了下来,他对她说:“你得乖乖地在家,这几天我有些事要办,等办了这些事我再带你出去玩,恩?”
她摇头,抓住他衣衫不放。
“不用担心,就快结束了。”皇甫浪鹤轻笑着送到那阿吉手中,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就会结束?难道就是指的这件事吗?
但是她为什么这么不安呢?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安。
再转眼看,只见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被白旎逼得退到了两座假山之中。那白旎似乎并没有打算杀他,似戏弄又处处显狠招。当那男人被进假山中无法再使出手中长剑时,那白旎忽然扬袖,从她袖中散出一缕蓝色青烟,那浓眉男子软软倒了下去。
“正龙——”皇甫浪鹤惊呼。
但见那白旎抛去手中的剑,弯腰将那浓眉男人抱起飞身越过院墙而去。
皇甫浪鹤剑尖一转,抽离对封不时的攻击,拔身朝白旎消失的方向追去。
呜——
不要——
无忧惊见那封不时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枪,狞笑着对准了皇甫浪鹤后背。
不要——
无忧冲了出去,飞身跃上假山,再一个飞身直朝封不时高举着枪的手扑去——
砰——
一声枪响。
皇甫浪鹤惊愕回头,却只见一个白色的小东西直直地落入那莲花池中。
“小忧——”
皇甫浪鹤惊叫着飞身回扑。
那封不时再次举起枪瞄准了皇甫浪鹤。
皇甫浪鹤凌空一招‘凤舞九天’,一剑挑下封不时的枪,再一招‘流水行云’。只听得那封不时一声惨叫,他的右臂齐肩而断。
皇甫浪鹤无意再取他性命,反身跃向花池中露出水面的假山石上,一手捉起只剩下半个头的小狐狸。
正要提气回岸,只见一直在猛咳嗽的小狐狸睁大了眼睛,满眼恐惧地瞪着他身后。而它充满恐惧的眼睛里一片血红,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味从他身后飘来。
皇甫浪鹤慢慢地转过身去,任是他平常是多镇定,当看见身前的这个庞然大物也不免变了色。
他运气一招‘推门扫雪’,将无忧抛向岸边,无忧稳稳地落在岸上。
皇甫浪鹤全神注视着面前的血蟒,握剑的手缓缓上抬。
皇甫浪鹤!赶紧跑啊!不要和它打!不要惊怒它!除非你能一剑将它刺死,它那头顶的血瘤一受到惊吓就会爆裂的!那血瘤一旦爆裂,五丈之内没有谁能躲得过!你会成为活死人的!
无忧趴在岸边一动也不敢动,睁大眼睛望着皇甫浪鹤。只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好从她眼里看到她对他的警示。
可是皇甫浪鹤偏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别说看她了。
那血蟒张着一张流着浓烈腥臭味的大嘴,也静静地看着一身白衣的皇甫浪鹤。
皇甫浪鹤抬眼看了看血蟒头顶的那个巨大的血瘤,全神戒备地注视着那血蟒的动静。
据秦渔凡给他的资料显示,这血蟒本身是无害的。只因为长期食深海里的一种巨毒血珊瑚,才导致它头顶的瘤变为了一个积蓄血珊瑚毒汁的一个容器。这血蟒不能受惊吓,一受惊吓变会另那血瘤脱离,惊吓度越高,那血瘤就会如离弦之箭飞得越远。而那血瘤一旦脱离血蟒就会爆裂,更恐怖的是那血瘤之中的血只要人的肌肤沾上,便会全身发黑,片刻之间就会失去知觉,变成一个活死人。这血蟒之血还有一个更为让人不寒而栗的作用,那就是只需一滴加以某种药草调制,可以将几千人心智迷失,任人随意掌控人的思想与行为。
当他看完那资料后,不得不正式对那封不时做了详密的调查。这一调查中才发现,那封不时的野心之大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居然在秘密筹划着做皇帝,而黄金宫殿就是他做上皇帝的一个重要步骤,拥有的黄金宫殿就拥有了无尽的财富。而他养在精心修筑的这个院中的血蟒,又是他将要掌控全天下人的一件绝好的宝贝。
原来只想着阻止封不时对黄金宫殿无休止的探窥的,没想到查出了如此骇人之事。他不得不找雷一行,风镇江,电正龙重新商议,提前了对封不时的消灭计划。
他得一举而中,这血蟒是势必要铲除的,皇甫浪鹤暗暗握紧手中的剑。这跟势必要让黄金宫殿从人门的心里消失一样。
一抬眼,只见那封不时左手又举起了枪。这次他瞄准的不是他,而是那条血蟒。
他暗叹一口声。看来这封不时是难解自己断臂之痛,一心要将他致于死地了。
转念间,他挥剑拔地而起,但已来不及。只听得一声枪响,那血蟒一声狂啸,莲花池水被它巨尾掀了起来。再听见一声闷响,皇甫浪鹤就见那血蟒头顶的血瘤冲天而起,在五六丈的空中爆裂。那血如烟花般散落开来,纷纷如雨般飘落。
呜——
不要啊——
无忧感觉自己连眨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看见皇甫浪鹤朝自己飘落,就像那天从无天崖飘落一样。只是这次他那白色的衣衫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如雪地里的残梅一般让人窒息。
她看见了漆黑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看见了他嘴角那抹懒洋洋的轻笑,看见他张开的双臂朝她飞来——
可是,这次她再也接不住他了——
他跌落了下来,他张开的双臂刚好将她护在了他的身体之下。
她听见那些血落在地上发出着嗤嗤的声音,听见那血蟒的身子拍打着池水的声音,然后听见了皇甫浪鹤急促的呼吸声——
所有的一切声音就在那一刻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一声比一声缓慢的呼吸。
不要——皇甫浪鹤!你不要死!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啊——
你不能死!皇甫浪鹤——
我的大鸟——我不要你死啊!
你不要死——我的大鸟——你不能死——
无忧奋力地想从皇甫浪鹤怀里趴出来,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当她刚只露出了一点头,皇甫浪鹤又移动了一下头将她拦了下来,她又听见皇甫浪鹤急促的喘息声。她翻身抬头看皇甫浪鹤,只见他面色已经全部发黑,就连那唇也变的乌黑。
他的眼神不再清亮,他的笑只剩下一抹无力的牵扯挂在唇角。
不要死!皇甫浪鹤——
无忧用额头拼命地蹭着皇甫浪鹤的下巴。
不要死——我的大鸟——
她亲吻着他嘴角的那一抹快要消失的笑。
呜——
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