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啊?怎么卖”一女同事指着竹蓝里有小指头大小红艳艳带喜气的果子问一边的小商贩。
“野苹果,25一斤”。
石块铺就的山道二旁,叫卖的大多是当地山民,卖的都是些山野之货。像枣子大小的弥猴桃、乒乓球大小的柿子,还有些野茶、野菇、野木耳等等,价位也十分适中,偶尔穿插几个地上铺了层布,上面放些手工艺品、特色小玩意的小商贩。
王一尘也饶有兴致的凑了过去,他与单位的七八位同事正在江西龙虎山脚下某个景点闲逛。前几天龙虎山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这群人的影子,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向导带他们来这里买点土货。
王一尘一向喜欢吃野菇,野木耳之类的山野之物,营养丰富。三十爬上后更是常年备着枸杞天天泡茶喝。
看着竹萝筐内干巴巴地缩起来的茎状物,色泽从略带透明的黄到褐色,一节节的,长着一小截一小截的根须,明显是某种植物的根茎问
“这又是什么?”
“黄精”山民回答到。
“哦”心中一动,想起来以前曾在药书中看到过对黄精的记载,此物性温和,无毒,味甘,益气培神,是个好东西。抱着试试的心态,还了价,买了二斤。
“来,找你的钱,”
王一尘一手提着黄精,一手伸过去接山民找他的零钱。
“叮”的一声,一个一元的硬币从他手中落到了脚下山道中的石块上,弹起来滚了几圈后躺在了路边。
他走过去捡起了硬币,无意的朝侧面扫了一眼,“咦”好像看到了一抹反光,皱了皱眉站起来仔细朝那边看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小商贩的地摊,深灰色的布直接铺在路边,上面一些小型工艺品占了一大半,靠他的一侧,一小块地方平摊着一些看起来就知道不怎么样的小玉块、破瓷片、金属块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称的上琳琅满目。
王一尘满心疑惑地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那一小堆杂物。伸出手,慢慢拂过那一堆零碎,突然,手上碰到一个温润的物件,愣了一下。拿上来一看,是一枚灰不溜秋的戒指。
“我手中这戒指多少钱?”抬起头,对商贩说。
“你要买这戒指?”商贩有些诧异,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您真是好眼力,看这戒指透着深沉与古朴,宝光内敛,藏的这么深,还是被您给一眼就发现了。”商贩突然扯开了话题,而是夸起来了王一尘来。
“别,别,您说多少钱,报个价吧。”王一尘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东拉西扯,示意赶紧报价。
“呵呵。”商贩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伸出了二个手指。
“二十?”
“二千”
“二千?你也太黑了吧,”边上一位单位略懂古董的男同事带着丝怒意插话道,转过头对王一尘说“尘哥,这最多值三十块钱,最多三十。”
刚才同事们见到王一尘蹲在摊位前也凑了过来。
王一尘也没想到这商贩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个破戒指居然要价二千。
“一千。”商贩再次出声到。
“五十”
“五百,最低五百。”只见他一咬牙,牙齿里硬是吐了一句。
“五十。”王一尘依然坚定自己的立场,很是冷淡的说道。
“罢了,做一次亏本生意吧。”商贩泄气的摇了摇头,他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立场居然这么强硬。
笑了笑,王一尘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的票子挮给了商贩。
“尘哥,给我看看,”那刚才插话的男同事伸手从他另一只手里拿过戒指,摸了摸,小声嘀咕着“给我十块也不要”伸手把它还给了王一尘。
王一尘只是对他笑了笑,心里却感慨不已,还好别人感觉不到这种温润,否则哪还轮的到自己。
商贩拿着纸币弹了弹,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总算开张了”这戒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添头搭进来的,被他扔在杂货堆里。
旅行回来,王一尘上网查了查,确认黄精确实可以长期服食,且对高血压有好处,父母两都有高血压的毛病。
于是,家里的晚饭桌上就多了一碟蒸黄精。
照例,半夜十二点,宽衣解带,盘起了腿,坐在床上,炼起了那一个多月下来毫无反应的无名口诀。慢慢入静,正模模糊糊、隐隐约约之间,右手上产生了一丝丝微凉的能量流,沿着一个多月以来习以为常的修炼功法自然而然运转了起来。
此时王一尘仿若飘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周身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感觉到极度的愉悦轻松,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按线路运行外,早已想不起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从那股纯然无上的轻松喜悦中清醒过来,代之的是无喜无悲的心绪,在他的意识中,朦朦胧胧间似有一团灵雾,这团灵雾是浅青色的,隐隐绰绰,在无尽的空间中弥漫着。
他的意念若有若无地守着这团灵雾,眼见着这团灵雾微微缩小凝实起来,模糊的青色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突然,他浑身一震,从玄妙的境界中醒来。
王一尘怔怔地看着戴在右手上的戒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戒指,感慨万千。
此时此刻自己似乎每个毛孔都打开了,舒畅无比。
接着,王一尘发现自己目光明利,视线所及,墙面上深浅不一粗糙的气孔、柜子后面的几条细微蛛丝、纱窗上叮着的一只蚊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似乎以前是在雾里看花,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更生动更鲜明的世界。
不止是视觉变得敏锐超常,听觉也变得不同,隔着墙体,他能清晰地听到父母亲均匀绵长的呼吸,外间传来虫的飞行声、低鸣声。
至于嗅觉,暂时发现不了异样,因为身上多了一层薄薄粘答答的灰黄色液体,散发着难闻的臭味,逼得他捏住了自己鼻子,匆匆忙忙拿了条内裤就冲进了浴室,连着搓了数遍肥皂,才将那些污物洗净。
套上随手从衣柜里找出来的衣裤,原来那身衣物臭不可闻,也不打算洗了,直接开门扔到了不远处村路边的垃圾桶里。
回到房间,扑到床上,闷着被子,大笑一通。
他想逍遥自在,他想有若闲云野鹤,而不是一天一天平凡无趣地重复,也不想身不由已,但他知道日子要维持下去,工作就不能避免。
直到此刻,有了希望,那一直飘缈如云端、藏于心中不敢深想的念头才有了一点点实现的可能。
躺在床上,还偶尔传来神经质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