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子也不多说,含笑喝酒,慢道:“臭小子,我早说过你没半点自己的本事”。方才两人之事,伊媚也看得明白,不禁问道:“到底自己的本事是什么”。
木道子长声一叹,笑道:“你的本事我哪知道”。伊媚见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甚是气恼。
而羽浩微微听的明白,这话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切中要害,包含绝大智慧,但一时也想不透。
伊媚突然想起什么,笑道:“老头我问你个事”。
木道子笑道:“说来听听”。
伊媚之前见过牧南千的手段,却见这木道子武功也是绝强,不禁问道:“你和那牧南千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木道子一凛,问道:“你认识他?”
伊媚笑道:“见过一面”。木道子哈哈大笑:“当然是老子厉害”。
伊媚拍手骂道:“老头胡吹大气,人家是四大散仙,修为天下第一,你怎么能比”。
木道子一改脸色,极为不平,气恼道:“什么四大散仙,老夫前前后后与牧南千这老家伙斗了十几次,难分胜负。除了那柳天道老夫还能放在眼里,这其余三人,和老夫也算半斤八两”。
伊媚双眉一挑,笑道:“老头子不老实,我不信,怎么也不信”。
这木道子虽然淡泊名利,不拘世俗,但对自己武功好坏却是极为在意,特别是对这四大散仙无自己之名,更是耿耿于怀。其实这也怪不得木道子,当年无氏女评分天下高手时,说到四大散仙之时也曾想到过木道子。但这四大散仙不仅武功要天下一流,这性情作为更要是天下一品。
这柳天道最情,笑一仙最邪,牧南千最傲,逍遥子最异,均是天下之最。而木道子虽然疾世愤俗,但一生侠情,豪迈大义,始终难放善恶正邪之分。论武功当然不输给他们,但性情却远远输给了他们。
木道子见她如此表情,气的七窍生烟,骂道:“不信拉倒”.
伊媚倒也不是不信,只是觉得这老头童心未泯,颇为好玩。不禁又道:“那老头我问你,你且说说你比这几人厉害在哪里。”
木道子见她如此一问,心中颇为高兴,嘻嘻道:“女娃算是问对人了。这几人虽然本事和我不分高低,但个个却也算天下奇人”。
羽浩虽然并未听过这四人传说,但近几日才见了四仙之一,大为惊叹,对这四人也是好奇不已,插嘴道:“怎么个奇法”。
木道子得意一笑,慢道:“这老家伙牧南千虽然叛出蜀山,欺师灭祖,算是有些过错。但这事错不在他,其中是非,绝非善恶正邪之说所能定断。且此人天性高傲,心胸高阔,修为通天彻地,让老头我甚为佩服。我与他斗了十几年,有输有赢,所以这老家伙想要赢我,那可就得看运气了”。
羽浩心中一刹,昨日听那老尼姑说牧南千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但这峨眉掌门木道子却一直为他开脱,话语中大有惺惺相惜之感,甚是诧异,但又觉得他说的有理,心中顿时一片迷茫。不禁脱口道:“那老尼姑为什么说他是个大奸大恶之徒”。
木道子秒了他一眼,顿时愤然一怒,气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这世间善恶,是非对错,哪里是几句话便能说明白的。”
伊媚含笑道:“老头,别理他,这臭小子笨的很,对他说简直对牛弹琴”。羽浩见他们两串通一气,甚是恼怒,哼了一声,离了两尺坐了下来。
木道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羽浩,接着又道:“就说这魔宗宗主笑一仙吧。虽然出身魔门,诡异好杀,但恩怨分明,气度胸襟,人品剑法皆算一流。可此人亦正亦邪,杀人夺命,只凭自己一时喜好,老夫我虽然欣赏他的剑法人品,但此獠手段太过狠毒,若不杀之,天下必然不安。当年我曾与他在紫金峰顶打了三天三夜,被我削去左手小指,逃遁而去。”
伊媚见他竟能如此客观公正的看待天下之人,心中不禁也升起几分敬佩之情。饶是羽浩听来,也是大大称奇,也侧耳细听。只听木道子又道:“还有这老不死逍遥子吧。这斯整日窝在无妄山里,老子好几次想去找他打架,可这老不死偏偏搞出个什么破阵法,拦了我的去路。还非要说只要我破了他的阵法,便与我一斗。老子解不来阵法,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伊媚轻轻笑道:“那还有一人呢”。
木道子突然哈哈大笑道:“这最后一人嘛,便是这老色鬼柳天道了。”
伊媚一惊,脱口道:“老色鬼?”木道子尝了一口烈酒,笑道:“这老色鬼自以为风流倜傥,才高八斗,专喜欢勾搭漂亮姑娘。女娃,你模样生的太俊,以后遇到老色鬼,可要当心的很”。
羽浩不禁接口道:“老头子,这点你倒是多虑了,这柳天道不栽在这妖女手里,就算万幸了”。
伊媚娇目一触,冷色道:“臭小子,你再胡说,看我不拿大耳瓜子抽你”。
木道子“哦”的一声,含笑打量了几下伊媚,又笑道:“这老色鬼虽然品性下流,但武功修为,才学品质那是没的说的。老子虽然一百个不服气,但还是得承认,这老色鬼旷古绝今,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