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了,我每天无所事事,除了画画就是写诗。
今天我突然想起李清照的词《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彩虹走到我跟前,给我披上一件衣服。我问彩虹“什么时辰了?”
彩虹说:“现在是五更了。”
我一夜未睡,我说:“走,彩虹,我们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知不觉,我和彩虹来到御花园的湖畔,小船在湖水中荡漾,宫女们在忙着采荷叶上的露珠。她们左手拿杯,右手拿着一个银钗,银钗轻轻地一碰露珠,露珠就像珍珠一样滚落到银杯里。看着女孩子们麻利的动作,我知道,她们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初春的北方,带着稍许的寒意,女孩子们穿着单薄,有一个女孩在瑟瑟发抖,头发上挂满了露珠。他把手放到嘴边哈哈气,她似乎是在暖手。我有些诧异,那个女孩长的怎么像迎春啊?
我喊:“迎春。”
我的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女孩子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我。还是李嬷嬷反应快,李嬷嬷说:“给娘娘叩头。”
女孩子们齐声说:“给娘娘请安。”
女孩们的一声问候,把我从梦中唤醒,我想,可能是我太思念迎春了,所以,在大白天就能看到迎春。这就是幻觉吧。迎春离去已经三年了,在这,我不可能看到迎春。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三年过去了,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穿越,来到皇宫的。我第一次看到她们的时候,我是从艺术的角度,来欣赏人与自然的和谐,我是从美学的角度,来观察女孩子们劳动的场面。
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今天的我,不再是当年单纯,幼稚的小女孩。在宫里生活了三年,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不平等,为什么皇上和皇后,还有皇妃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而宫女们就要踏着露水顶着星星,来给皇上采集露珠?白天宫女们不但不能休息,反而还要各回各的岗位去工作。
嘉靖皇上,难道你喝的是露珠吗?你喝的是宫女们的血和汗。可恶的道士,是你进谏,让皇上喝什么琼浆玉液,是你胡言乱语,说什么喝了琼浆玉液,可以长生不老。人可以长生不老吗?进谏的道士,得到了皇上的封赏,可是,宫女们的日子不在太平。
凌晨三点,宫女们就要起来采集露珠。即使生病也不可以休息。
有一次,一个小女孩因为年纪小,承受不了过度的劳动,在采集露珠的时候睡着了,一头扎进水里淹死了。
女孩死了,李嬷嬷挨了一顿臭骂,瑞妃骂李嬷嬷没有调教好宫女,在工作时间睡觉,扣罚李嬷嬷三个月的工资。
皇上,皇后,瑞妃,心痛的不是一个宫女的生命,而是死一个宫女,就少一个给皇上采集露珠的劳力。
“娘娘,请回吧,湖边风大,小心着凉。”嬷嬷的话打断我的沉思。
我说:“你们也会去吧。看你们的衣服都被露水淋湿了。”
嬷嬷说:“没到收工的时间,回去早了,我们会挨罚的。”
我说:“谁罚你们?怎么罚?”
一个宫女说:“采集露珠的事,归瑞妃管,如果我们回去早了,瑞妃就一天不让我们吃饭,还要让我们干许多的脏活累活。”
我说:“我去和瑞妃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