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群居氏族,在嵫山以西聚居,人称弇兹氏。
我的母亲是弇兹氏的一个小家族的家长,生我的时候已经三十几岁了,我是她的第十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在我之前母亲还生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但存活下来的,却只得四个儿子和三个女儿了。
我们没有父亲,准确的说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们的家里只有母亲、舅舅、兄弟姐妹,还有我的侄子侄女们——我最大的两个姐姐都在十四、五岁就为人母了。
繁衍生息,是原始人类最伟大的使命。
女人的使命是生育更多的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而男人的使命则是保护好自己家族中的女人和孩子,并让更多的女人怀上他们的孩子,至于让谁怀上他们的孩子,也并不重要。
我两三岁的时候常常坐在家门前发呆。我的哥哥若是不出去打猎也常常陪着我坐在家门前发呆。
每每有年青的少女挺着两只美好高挺,且毫无遮掩的丰满***从我家门前走过时,除了只比我大四岁的小九哥哥外,我的另外三个哥哥们眼睛里便会露出野兽一样的光芒。兄弟几个经过一番商量后,总会有一个会尾随着那少女而去,多半天才会回来。
他们回来时,有的时候显得兴高采烈,有的时候显得垂头丧气。若是垂头丧气回来的,我另外几个哥哥就会笑话那位哥哥,而后就会又有一个哥哥不见上小半天。
我直到五岁了才明白哥哥们是在干什么,我不由得在心底哀叹,对我的小九哥哥说:“人类虽然拥有连神族都羡慕不已的身体外形,可心智却还仍旧停留在与兽无异的原始阶段,毫无文明可言。”
小九哥哥不由得怔忡:“文明?”
我望着我小九哥哥漂亮清秀的小脸蛋儿叹息,明白他虽然和我一样长了具好皮囊,可思想和我却有着太大的差距。
是的,此时的人类还太过落后,无论男女,除了天气寒冷时将自己用兽皮裹了个严实外,大多数时候都是袒露着上身,仅在腰间围上一块兽皮或是一圈树叶草裙,连件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
我看了看光着屁股坐在家门口的五岁的自己,简直无法想像当我长成那样的窈窕少女时,如果男人们如同我的哥哥们一样尾随我,以让我怀上他们的孩子为最高成就,我又该怎么办?
若我转世为人时全无记忆,我或许会接受这样的现状,老老实实做人,可我却仍旧拥有着部分身为神族的记忆,怎能容许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繁衍后代?
于是我拉着小九哥哥的手,立下我生而为人后的第一个宏愿:“我要让人类踏上走向文明的道路!”
九岁的小九哥哥大约还是不能明白“文明”是什么,只是宠溺地看着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