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清影有些意外,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些。
笑着把她重新拉回怀里,“这么好奇?”
“快讲嘛。”
“天顺三年,我父皇刚刚稳定了皇位,南下扬州微服,扬州甘泉大街的柳叶巷,有家酒肆的青梅酒颇为有名,父皇带着贴身的随从去喝酒,不想那天只剩下一坛酒,母妃恰巧也是慕名而去的,两个人便起了争执。”
“为什么不多卖一坛?或者两个人一起喝?”
“柳叶巷的青梅酒,取大雪当天的雪水,芒种前后成熟的青梅,在百年柳树下埋够七年,少一天都不行,每日也只有定量的那么几坛,再有银子也是求不来的。”
“这么精致?好想试试啊。”
“等处理好这些事情,我们一起去试试,我也想去父皇和母妃当年相遇的地方看看。”望着怀里的人,带着无限的温柔。
“然后呢然后呢?”有点着急接下来的故事。
“你可知道南疆慕家?”
“我从哪里知道?”白了他一眼。
“南疆慕家也有百年的基业了,以药材生意起家,慕瑶山庄人人善用毒,却不为旁门左道所蛊惑,只是悬壶济世,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威望。拥兵近五万,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只效忠慕家人。”
“又是一个扬州谢家?”
“只是,慕瑶山庄从来不跟朝廷往来。那年,我母妃也不过是刚过及笄之年,偷偷溜出山庄到扬州游玩。大小姐脾气一时上来,就要跟父皇整个高下,两人打斗的时候,父皇出掌伤了她,被识破女儿身,更加恼羞,就拎起酒坛子泼了我父皇一身的青梅酒。”许是想象出当年的情景,自己都忍不住要笑。
“倒是有意思,先皇必是手下留情,不然肯定躲得过。”
“父皇后来说,若是躲开了,就没有接下来的故事的,所以故意不躲。”
“怪不得有个这么赖皮的儿子,原来是遗传啊?”
“嗯?”紧紧放在腰间的大手,另一手拉着她的纤指往嘴里送,作势要咬。
“没什么啊,怎么了?”装无辜的某女子一脸诚恳的抬头看着他。
“我父皇一直放心不下一个受伤的女子独自离开,所以就尾随到我母妃住处,一来二去两人也便熟悉了起来。当日天下初定,父皇在扬州的踪迹被泄露,遭人暗杀,母妃拼死相救,两人逃到扬州三十里外的南瑶山,幸得活命。”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我父皇说,那七日的逃命生涯,是他跟母妃最快乐的回忆。”
又怎能不是呢?高高在上的帝王,江湖世家的小姐,抛去一切身份地位的桎梏,那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相依为命,生死不离?
“真好。”不禁羡慕这样的爱情,活着或者死去都变得不重要。
“父皇回宫之后,便向慕家提亲。帝王亲赴南疆迎亲,自天堑建国,无论哪朝哪代都是从未有过的。”
“先皇是真心爱你母妃。”
“五年入宫封五品嫔,晋四品容华,十二月晋正二品蝶妃。八年六月从一品蝶夫人。十一年封正一品蝶贵妃。”史书上的一字一句都烂熟于心,不屑的背出来,“人人都说,蝶妃受尽恩宠,贵不可言,无非也是从五品嫔妃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她用尽了多少心思,多少心计,才能爬到我母妃不屑一顾的位置。”
“蝶妃?不是你母妃么?”清影这才反映过来,一脸质疑的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