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感受到的。”
“用心感受到的?”
“嗯。”
“那你的心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
“不知道?”萧蕤有些意外,盯着她。
“清影,明日,便要启程踏前往北荆了。”
“好。”
“这一仗,很辛苦。”
“嗯。”
“你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同心应战,携手抗敌呢?”
“因为,我信你。”声音不大,坚定而执着。
萧蕤起身,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定不负你这份信任。”
“嗯。”
揽着她腰,指着远处的武阳门,“北荆的骆驼军团曾经杀到这城下,二十万大军,整整四天轮番攻城,杀人变成了机械性的动作和本能。”萧蕤的声音里难得有了波澜,“当你身边的人,上一秒跟你分一个大饼吃,下一秒就从你身边惨叫着跌下城去,那种无奈和挫败,会让任何一个人激发内心最原始的残忍和反抗。”
伸手回抱住他的腰,像是要给他力量和温暖一般。
“后来我便懂得,再高深的武功,再深厚的内功,作用也只有一个人,就是杀人。你只有越强大,才越不会被人伤害,也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嗯。”
“若是,我还不够强大,怎么办?”萧蕤低头问她。
“你没信心么?”
“清影,这场仗,我没有把握。”
踮起脚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低到自己面前,抬头跟他面对面的看着他,带着一丝调皮和天真,“睿王爷,奴婢都死了这么几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么?”抿嘴一笑,“何况这次还有个王爷陪着,我算赚了哎,到阴间,阎王也不好为难我的。”
低头含住她的唇,用尽力气把她揉进怀里,清影乖巧的回应着他,软’唇轻’启,让他暴风一般席卷自己,被他的气味完全包裹,松柏的清香,男人的霸道,混着西北的黄沙,就这么,沦陷吧。
昌河都督卫文驰是萧蕤的旧识,两人都曾在龙翔将军麾下效力,当时卫文驰是中郎将,萧蕤不过是个门下督。交往不多,却有些英雄惺惺相惜的味道。
送至武阳门三里外,卫文驰下马跟萧蕤告别,“末将恭祝郡主大喜,祝王爷一路顺风,等过几日郡主行了大礼之后,末将在城里摆酒为王爷接风。”
“这些日辛苦卫都督了,来日定当把酒言欢。”
按照前来报信的使者说,北荆王的迎亲部队在昌河城外三十多里处的月下湾。那里是个小镇,曾经属于北荆国,后被萧顺征占。只是因为人口流动量太大,混杂着北荆人,天堑的流民,金玉国的难民,自然还有其他种’族的人混杂,难以管理,渐渐成了个三不管的地方,任由其自生自灭。
傍晚进了镇子,萧蕤神经变得极度紧张,心里的不安从未停止,一直到了驿站,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安顿好清影,刚刚走出房间,龙辉在门外跪着,“王爷,属下万死。”从怀里掏出一张蜜蜡丸递给萧蕤。
捏开蜡丸,看了看里面的蝇头小字,回头望着屋里,低低的寒声说,“看来,要抽空好好清理一下魅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