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气结,忽的想到些事,道:“你忘了,我却是忘不了,若非你今日生病,我才不理会你的事。”
我是知道的,人在生气时说的话多半是真心话,当时我一定把他气惨了,不然他也不会口无遮拦的把底说了个干净。
“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你这样的记性,便别记得了。”他笑道,说的诚诚恳恳,好不感动。
“你还说,这咳血的事,是你骗我的吧。”我气道,拂袖便要离开,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下。
“娘娘错了,陛下真真时咳血了。”
“怎么说。”我没有怪他的无理,夏侯凌却在一边厉声制止。
“娘娘恕罪,其实陛下是收到了南帝托人送来的草折,才……”
什么草折?我怎么便不知道?
“传上来看看。”我命令道,接过小太监呈上的书折,当场气得脸色大变。
“别看。”有人悠的抢过,我低头看他不带一丝血色的脸庞和干涸的双唇,清冷言道:“你就这样害怕失去我?”
“韵儿,我知道我们其中一定误会了什么,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是不是在御花园你看到琼淑妃那样生气的?其实……”
“不要解释了。”我截下来。
“你听我说……我所做全部是为了帮你实现征南的夙愿,我对她是没有感情的。”他急急的辩解又引起一阵动静不小的咳嗽。
是不是我与他的误会就在这里?
“我没有把握能够完全的快速胜出这场战争,所以我只能尽量减小伤亡,只有与以戎马为生的部落结合,我才能一举胜出。”以谋权者的口吻细细道来,我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傻瓜。”
“其实,连你自己也不能说,对慕容元启死心呢,我怕便怕在这里,只怕他再来一趟北朝,你便又会把我忘了。”他悠的叹气,口语中掩不住的是那份悲伤。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计谋,快的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的产生。
“给我十万大军,我帮你血洗南朝。”话出口的那一瞬间,连时间也仿若静止。
“别开这样的玩笑。”他岔开笑道。可那笑实在不能被我称之为笑。
“给还是不给?”
“别开玩笑。”
“就当是你娶我的聘礼,五万步兵,三万轻钾,两万重甲铁骑,你我相约的最后一天,便是我出征之时。”我在不听他说话,转身便要离去,身后骤然响起他的声音:“好,朕便以十万兵马,做娶你的聘礼,待血洗南朝之时,天为证地为媒,你我此生再不分离。”
这样的誓言我不过一笑置之,只在转身时倾城一笑:“如此,我便允你,忘记慕容元启这个人,陪你厮守一生。”
却在出门那一刻,冰冷如霜……
当夜,月光寒得照透人心。
“娘娘,王爷快要到了。”
我指尖不过轻轻的碰到了茶水浮叶上,激起涟漪微小。
“茶虽好茶,只怕不禁喝。”
手中宣纸包裹的白色粉末如水即化,如刚泡时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
至此才是真真的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