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三年——看惯春去春又来,花落花又开,寂寞也随之而来。
“皇殿下,臣请见。”
“皇殿下,这是钟司监大人第七次请见,见或不见?”黄衣舍人跪在地上轻轻的为我捶腿,我蹙眉道:“折子留下,请钟司监回吧。”
“皇殿下……还是见的好。”贴身的舍人称心道,我不由挑眉:“何故?”
“皇殿下刚刚握紧储君之位,钟司监大人这方……少不得。”称心肃颜正色,我摆摆手道:“他钟司监算个什么东西,孤人还用他么?”
“皇殿下,悉兰过半兵力还握在钟司监手中,这枚棋子丢不得。”称心跪地,我僵持片刻,只瞧见他秋水似的眸子里又有了依稀那人的剪影,不由叹息:“传。”
殿门打开,强光照的刺眼。
“钟司监。”我正色,一字一字吐珠般清冷。
“皇殿下,老臣只问派兵一事,殿下是救还是不救。”字字铿锵有力,我不觉哑然,复笑:“赐座。”
三年——
自那日惊变之后,有一阵子悉兰是安静的,这也得以夏侯凌和慕容元启的抽身,草草的签下了合战书,便招下百万兵马以抗悉兰。
‘孤家难容那元狗后裔猖狂,如斯今日记起当初元狗手段之卑鄙,陷孤家悉兰万里河山眠于地下百年长久,可恨可气,非不得将元狗大卸八块。’
于是,在适应了地面之后,大皇集结了尽百万悉兰兵卫,一举攻南上北。
“钟司监大人说的话好糊涂,什么叫做救或不救?大皇招元狗算计,孤人何不在想对策?贸然出兵不为妥当,何况大皇所带轻钾铁骑就有八十万,这样的小事,钟司监何必三番四次的请见?”我不耐道,将一扎明黄折子丢到他脚边,他细看之后变了颜色。
“钟司监,孤人欲招令公子入宫,日后若是孤人做了大皇,令公子就是一等侍君,握半壁江山。”我说的漫不经心,正好称心上了茶来,我一笑浅酌一口:“钟司监是聪明人,与其守着以为没前途的主子,不如乖乖的和孤人合作,到时候你的儿子成为国君,这一半的山河……钟司监能在当前的主子这轻易获得吗?”
钟司监面色凝重,我也不急,在听了称心的分析之后我便晓得了,钟司监虽然没用,但却务必要将他招在这边。
“今夜,犬子微贱之身望皇殿下不加嫌弃。”钟司监跪地,我向称心使一个眼色,称心便将钟司监搀扶起来。
“那么今夜孤人醉入温柔乡时,钟司监大人所愿必定能成。”
我从来不掩盖我想要权利的事实,在北朝是,在南朝是,如今在悉兰,更应该握住权利。
夜——微凉
“皇殿下入浴。”
氤氲的香烟锁入浓浓的雾气中,我倚躺在水壁上,细心的舍人为我铺上一点点的鲜花,在手臂上来回的搓*揉,很是好闻。
“皇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