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这回容不得纰漏。”我在画儿笑着做过去的时候,轻轻的道,见她颔首:“女儿晓得。”
我方才便觉得那水是有问题的,香的有些过分,但实在有挑不出毛病,夏侯凌扎下去的血珠滴在水上,晕开红的花,画儿自信满满,那血水起先不溶,后来慢慢相粘如同一滴血,这下看的人都大为吃惊,连我1也惊了一个咋呼。
众人跪地,俯首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安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有看到了暖安,她白着脸向后退,我忽就一个跌跄,一把抽过站着的侍卫手中的大刀。横着砍过去。
“啊……”周围尖叫连连,血若柱流,染了她的黑衣。
“这就是陷害本宫的下场。”我丢了刀,厉声喝道,夏侯凌抱住我,从身后低语:“韵儿。”
我含笑,心底却幽怨起来,这个有着热血的北方男人,我终于不信了,终于动了杀心。
“阿哥,我累了。”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在也不会怀疑你。”
“再说吧。”我抚了抚头发,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心里其实有些后怕,怕他会把当初我刺他一剑的事情抖落,太后还没死,这个当口,我不得不谨慎些。
回到宫中时已经是夜里了,有些淡然,听说夏侯凌来了,打发下便去睡了,只梦见满地的尸骸残肢,血腥味很浓,还有白衣服的女子在抚琴,在漫天雪花纷纷扬扬,目之所及天地一白。
‘姐姐……我想盖住这一片阴毒与罪恶,看似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阿妹……我总觉得日后我们要走到那样的地步,盖不住了。’
白光一瞬次的眼睛生疼。
偌大的宫室里寂无人声,一众宫人皆垂首默然侍立在旁。静谧之中唯闻铜漏嘀嗒间或一点轻响,在人心上漾起波澜——径自动手,缓缓更衣、梳髻、理妆。打理妥当已近辰时,临镜自照,只见精心描画的容颜有着久违的明艳夺目,仿佛连髻上所簪金玉亦为之黯淡——这,才是中宫之主应有的气韵。
“母亲,监管公公在外候着呢。”画儿玉手纤纤执着犀角梳轻轻理顺我余下的碎发,淡淡的口吻辨不出喜怒。
“请进来吧。”我道,向九宫示意,待监管的进来时,她便接过药。
“请娘娘喝了。”那年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颔首笑道:“赏。”
是颗很大的夜明珠,夏侯凌很早之前送我的,他送我许多的东西,有些看过,有些却未细瞧过一眼,不过都锁进库房压箱底去了。
他拿着珠子有些看花眼,在不瞧往我这边,九宫靠着一个最近的盆栽,一股脑的倒干净,再放到我手中,我便笑道:“公公,可以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