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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让各位久等了

今天的训练因为孔捷而提前结束。狄勋难得的没有阴阳怪气而是用真诚的语气向孔捷表示祝贺,再告知其先不要离开,在这等待进一步通知后,狄勋离开训练室前往负三层向教授报告最新情况。

“那么,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狄勋离开后,孔捷对着比自己还要兴奋的张爻说道。

“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张爻激动的忘记了训练的疲惫。“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就掌握能力了?到底有什么诀窍?”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我的故事可是有些长的。”孔捷说着便盘腿坐下,并且拍了拍身边柔软的地板,示意张爻坐下来听。“我呢,从小就是大人们口中的完美少年。”孔捷开场就不要脸的炫耀起来,“聪明好学,沉稳自律,从不调皮捣蛋。我就是其他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别的孩子永远学习的榜样。老实说,这样的孩子,通常是不受其他同龄孩子待见的--没有谁喜欢和一个老是被拿来和自己对比,用来暴露自己缺点的家伙玩。可是我却不同,周围的孩子都喜欢和我玩。因为我总能发掘出新奇的游戏让大家玩的痛快,而家长们也乐于自家的孩子和我一起玩。”

上学之后也大体如此。如此性格的我很快就成为老师的宠儿,同学们关注的焦点。虽然年龄的增长让我变得有些冷淡,但大体上我还是乐意帮助有困难的同学的。加之长开后我也有几分帅气,这些都使我不论在同性还是异性之间都很有人缘。因此外冷内热的知性帅哥形象就慢慢在同学之间传开。而我也乐意接受这个不错的评价,并顺利的把这个形象一直保持到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以后,凭借导师以及多位教授的推荐,我顺利进入医疗系统。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并且是心理医生这类工作安逸收入颇高的岗位。可以说,我这前半生,过得十分顺利。”说到这里,孔捷朝已经开始咬牙切齿的张爻摆了摆手,“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显摆什么,我想表达的是优越的人生并没有让我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相反,十几年如一的帮助他人以及选择从医这条道路并不是为了面子。而是我自认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做这些高尚的事是理所应当的。”

“时间来到‘觉醒’的那个周四晚上。和往常一样,虽然没有什么病人,但我还是在医院留到八点才准备回家。等到了小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停完车,我正沿着楼房与花坛之间的小路从一单元往我所住的三单元走时事故发生了。”

“正当我走到二单元与三单元之间的阳台边时,从楼上传来女性恐惧的尖叫声。下意识的抬头查看,便看到在我的正上方,一个小男孩从四楼阳台防护栏间坠落的瞬间。未等我有所反应,男孩已经掉落至一楼。眼看男孩马上就要砸到恰巧位于落点处的我时,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的我闹脑中回荡这一个词,‘停下来!’奇迹便在那时发生,男孩真的随着我的意志悬浮在了半空!已经当机的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接住空中的孩子。随后,我木然接受不明真相的孩子父母的道谢后,便匆匆返回家中。接着,我做了无数的尝试都无法再次做到类似的事情后,就打算将其当作一个秘密,深埋进心底。直到‘超市’的人找上门来,我才知道自己的秘密早已暴露,并且世界上还有更多离奇的存在”

“加入‘超市’的过程之类的我就不再赘述,让我们直接开始说重点。得到元教授的指点,了解了能力的始末,接着便参加了这个开发能力的‘衔尾蛇计划’。第一天,可以说是狼狈以及毫无收获的一天。流了这辈子最多的汗,感受了这辈子最多的痛,头一次体验了昏厥的感觉,然而正事却一无所获。”

“不得不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失败的一次,回到家中我便开始反思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元教授所说的理论是圈子里公认的理论,应该不会有错。那么问题只能是出自我自己身上。起初,我以为自己训练不够投入,但第二天孔捷的话点醒了我,‘不要想着怎么去躲,而是想想为什么躲不开’是啊,这便是问题所在的地方了。我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虽然还不能使用能力,但我切实已经是一位能力者了。身为能力者,参加能力开发的训练,却用着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判断,这便是无所收获的原因。”

“想到这里,再结合教授的理论。我觉得我可能抓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直面而不是躲避。因此,我不再躲避,结合教授的理论,试着以一位能力者的身份,在危机时刻,回想着当时的想法,激发自己的能力。结果,便是第二天结束前的那次昏迷。”

“第二天的失败并没有让我沮丧,因为我认为大的方向并没有错。之所以没有成功时我还没有找到当时的真正感觉。那么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回溯当时的情景,细分所有的想法,在一一验证就可以了。”

“因此,今天的训练,我依旧选择站立不动,直面危险。第一波白球,我试着回想救人后的喜悦--这也是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想法。毕竟我是在救人中觉醒能力的。结果令人懊恼,疼痛再次提醒我失败;接着,第二波的白球。我试着以保护欲来激发能力--对幼小生命的保护欲是所有哺乳动物的本能,但是还是失败了。”

“这两次的失败,彻底撕开我光鲜的外表,让内心的阴暗部分暴露出来。再次的疼痛,终于让一种想法在我脑海中形成并逐渐发酵。当我越来越觉得这种想法可能就是关键时,我就越发的沮丧。最后,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因为我发现原来我其实是一个自私的人。”

“第三波白球袭来,我像当晚那样在内心中喊出'停下来!'而白球也一如当晚的孩子一样停在了我的面前,而这也正式我沮丧的原因:啊啊,原来我当时能力并不是为了救坠楼的孩子而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受伤罢了。因为,我激发出能力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自我保护欲罢了。”

看着有些意志阑珊的的孔捷,张爻出声安慰道,“危机时刻这不是人之常情嘛!你能把帮助他人这件事坚持十几年这十分了不起!比那些光说不做的人好多了,这些不就说明你是一个高尚的人嘛。”

“你不懂,”孔捷摇了摇头,“激发能力的想法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什么比自我否定更让人伤心了。”说到这里,孔捷抹了把脸,转换了心情说道,“不谈这些,以上就是我激发能力的全部经验了,可能有些不成熟的地方,但毕竟这个事还是需要自己琢磨,说这么多也只是给你提供一些参考。”说罢,孔捷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投一次露出爽朗的笑容,“那么,望你早日脱离苦海,祝你好运!”随机,孔捷便和再次归来的狄勋一到离开了训练室。

第三天的训练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但张爻却收获颇多。不是任何一位能力者都愿意分享自己的激发体验的,而觉醒能力的源头更是业界的忌讳。能毫无保留的告诉张爻,孔捷确实如张爻所说,是一个高尚的人。可是,终归还是不甘心啊。看着曾和自己处于同一起跑线的人如今已经到达终点,而自己还在起点线上原地踏步,强烈的不甘和浓浓的危机感在张爻心中蔓延。

第四天,训练室里只剩下张爻一个人了。从狄勋口中得知孔捷在教授那里复检后已经正式加入小队,开始参加任务后张爻暗自咬了咬牙。面对已经看厌了的白球,张爻的眼中冒出了火花。这次,张爻试着按照孔捷传授的经验。面对袭来的白球,张爻也保持站立不动。看着愈来愈近的白球,努力增加自己的临场感以更好地寻找正确的想法。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让张爻越来越难以集中,“不行了,放弃放弃!”又一次无功而返的张爻自暴自弃的躺在柔软的地板上,丝毫不顾及依然在弹射的白球,坚定的要火中做自己。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张爻用右手遮蔽住双眼,一边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一边拼命思考问题所在。

不是逆境中的求生欲,不是拯救琪琪的保护欲,甚至类似孔捷的自我保护欲也都不行,那么,到底是什么!真是的,要是连能力都掌握不了。叫我怎么去见赵无极和珂妍姐!等等,赵无极!张爻突然想起赵无极在第一天训练完似乎给自己说过些什么。“努力回想说过的每一句话吗?”有了大概的方向,张爻开始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楼要塌了,抱着琪琪准备从二楼跳下去逃生,给自己加油鼓劲,然后顺利的跳下去觉醒能力。

“加油鼓劲!”张爻叫出了声。就是这个!顶着浑身的疼痛感,张爻拼命回想当时自己如何给自己大气的。有无穷无尽的新番要追,有无穷无尽的手办要买。是这个吗?并没有发生什么,疼痛依旧,看来不是这个。继续!随着记忆被逐渐发掘,当初那个危机中形象也越发清晰。印象中的张爻站在瓦砾中不屈的叫嚣道,“老子还有无穷无尽的新番要追,有无穷无尽的手办要买,更重要的是,怎么能顶着处男的帽子屈辱的死去!”

怎么能顶着处男的帽子屈辱的死去!顶着处男的帽子屈辱的死去!处男的帽子死去!处男处男.....“草!原来是这个吗!”满脸通红的张爻羞耻的咆哮道。而随着张爻的叫喊,如有实质的气场以张爻为中心向四周荡开。原本向张爻袭来的白球瞬间以更高的速度原路返回,重重的砸向四周的墙上。

“哈!看来这小子也有所收获了!”二楼的狄勋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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