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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逐出秦家

夜色如水,月明星稀。

秦霄送完曹欣欣后,回到秦府时已是深夜了,宴席早已散去。

秦府上下灯火通明,正堂中,秦鸣山正襟危坐在主位上,四子与其三媳站立在左右上端,各部长老站在左右下端,他们正在开着对秦霄的批斗大会。

此时,秦直夫妇正跪在秦鸣山面前。

秦霄被管事带了进来,看见父母跪在堂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他猛然冲上去,朝着秦鸣山咆哮起来:“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让我爹娘跪着。”

秦鸣山怒道:“孽障…你今天让我秦家丢尽脸面,还好意思问凭什么,快给老夫跪下。”

秦霄苦涩地笑了笑,伸手去把父母扶起来。

“逆子,快听爷爷的话,跪下。”秦直挣扎地不肯起来。

他母亲傅凌梅也是泪流满面,不肯起来。

秦霄没有再去坚持扶起父母,走到秦鸣山身前,凛然说道:“孙子跪爷爷是天经地义的,但我现在面对的是秦家家主,是那个凡事以秦家脸面利益为主的秦家家主,不是我爷爷,所以…我不跪。”

秦鸣山听罢怒火万丈,顿时浑身颤抖起来,随之一掌将所坐太师椅的扶手拍个粉碎:“孽障…死性不改,老夫真想一掌劈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废物。”

秦直大惊,他太清楚父亲的脾气了,他相信秦鸣山真有可能在盛怒之下,劈死秦霄。

“逆子,快跪下…”秦直冲着秦霄嘶吼道。

右侧的三妯娌正幸灾乐祸地看着秦直一家,而左侧的四兄弟却是没有人敢发一言。

下端的秦家各部长老也是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门口外边,这时围满了闻声而来的小姐少爷们。

秦霄不理父亲的话语,依然满面寒色地质问秦鸣山道:“家主,你说说我秦霄究竟犯了哪条家规?”

秦鸣山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声说道:“第一条有辱门楣,第二条不尊长幼,第三条浪费资源。”

秦霄不服,一个万个不服,接着冷笑道:“呵呵…我不能修武就是有辱门楣。”他把身子转过去,然后伸出手指,在正堂内指了一圈,继续冷笑道:“就因为我是平凡之血,所以低你们一等,就因为我不能修武,所以就没有价值,你问问他们,哪个把我当弟弟哥哥与侄儿了。”又一个转身,指着秦鸣山::“包括你,也没有把我当孙子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尊什么长幼呢?说我浪费资源,可笑之极,难道家主培养下一代就是为了利益么?就是为了让秦家的基业永存么。”

秦霄的声音在正堂内来回飘荡,敲打在每一个人心中。

秦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心如刀绞。这些年,他知道秦霄一直在压抑,只是没有想到在今天彻底的爆发了。

秦鸣山脸色铁青,全身颤抖,秦霄所说的每一个都在诛他心。

他的心在滴血。

但是家主的威严是不容冒犯的,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跪在地上的秦直忽然间站了起来,同时快速冲了过来。

“啪!”

一个十分响亮的声音在内堂响起。

秦霄的左边脸颊上赫然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掌印,跟着左边嘴角沁出一丝丝鲜血。

“逆子…快跪下…”秦直暴喝道。

秦霄擦了擦嘴边鲜血,冷笑两声:“爹,你的这巴掌也改变不了我对秦家看法。”

“既然你对秦家这么失望,那好吧,从今天起,秦家以后不会再有一个叫秦霄的子孙。”秦鸣山已经平静了下来了,只是那冰冷冷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

没有人喜欢耻辱和嘲笑,秦鸣山也不喜欢,所以他宁愿将这个耻辱赶出秦家,然后把这个耻辱遗忘在某个角落里。虽然这么做对二儿子有些不公平,但他此刻是真的生气了,失望了。

秦鸣山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父亲,霄儿今年才十七岁,您让他去哪里啊?”秦直撕心裂肺般吼道,同时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父亲求您不要把霄儿赶走,儿媳求您了…”傅凌梅不停在地上磕头,地板上被鲜血染得殷红。

看见母亲那殷红的鲜血染在地板上,秦霄的内心在这一刻痛苦无比,

他猛地快步走去,拉起母亲,凄声说道:“娘,别再求他了,儿子自会照顾好自己的。”

傅凌梅悲痛万分,看见儿子稚嫩坚毅脸庞,心中一阵刺痛。

没有人为秦直一家求情,秦鸣山也对秦直夫妇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

“父亲…”秦直撕声叫道。

秦鸣山海巍然不动。

秦直把目光看往秦正,希望秦正帮忙向秦鸣山求求情。

秦正素来以长兄自居,也与秦直关系最为亲密,看见秦直那祈求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阵动容。当正准备要站出来,对面的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秦正无奈,只好又收回那刚刚迈出的脚步。

秦直又环视一圈,苦笑道:“看来是没有人帮霄儿求情了。”

开玩笑,在秦鸣山盛怒之下,他们几兄弟哪里敢去惹得老爷子不快,而波及自身!

秦霄冷笑地摇了摇头,冲着秦直说道:“爹,你不必如此,儿子已经长大。就算离开秦家,儿子照样可以生存。”

秦直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对着傅凌梅母子说道:“我们走…”

灯光下,秦鸣山微闭的眼角沁出一丝丝老泪…

柔和的月华洒在秦府内的一处院落中,正厅内,秦直夫妇正在为秦霄的去处商量着。

“只有将霄儿送到我爹那去,那样可以让他继续习文。”傅凌梅说道。

“哎…霄儿现在如此偏激,只怕在你爹那也呆不长的。”

“霄儿哪里偏激了,明明是你们秦家人欺负霄儿…唔…”傅凌梅说着说着又梗咽起来。

秦直握住傅凌梅的手,抚~慰道:“你也别难过了,霄儿命该如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傅凌梅止住泣声,将秦直握住的手一甩:“你这个杀千刀,你刚刚对霄儿下手那么狠,打坏了怎么办,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啊。”

“我不也是为了让霄儿不再说出那些偏激的话,惹怒老爷子嘛,哎…真是担心什么就发生什么。”

“我不管,反正霄儿必须送到九原雷城我爹那去。不然送去哪我都不放心。”

“好吧…暂时也只有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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