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依次进入了了俱乐部。向日葵打头阵,兴奋的走在前面,明亮的银色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接着是上校,他早就习惯了向日葵幼稚的举动了。如果说她一下子变淑女,那么反倒不和谐了。最后是特鲁,她根本就没打算来,所以热情度不是很高,但是作为丛林猎人,她还算豪爽,所以这里,可以说得上是特鲁的天下了。这里虽说是俱乐部,但其实和一般的酒馆也差别不大了。里面木质结构,透着古色古香的气息,与传统意义上的西方文化是绝对格格不入的。然而这里却播放着慢节奏的爵士乐,并且配上了昏暗的橙色灯光。在如此诡异的文化氛围中,大家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各个卡座之上,有的在低语,有的在喝酒,也有的在讨论着什么,如同一只无形但是淘气的手,把世界上的一切都随机捏合在了一起。
特鲁看到这个景象有些意外,印象中的俱乐部应该是喧闹的,搭配着绚烂的灯光与迪斯科的舞厅,舞台的中央是疯狂扭动身体的舞娘,舞台下是争相叫好的酒鬼,而这里,文明的不像话。“哎~?是这个样子的啊?我还以为会是那种很喧闹的类似迪斯科那样的地方。”特鲁感叹道。
“那种地方也有,只不过大部分没有限制军衔,所以一般士兵都可以去。这里是限制军衔只有在中尉以上才能进入的,所以环境稍好些,要是你喜欢那样的地方,下次我可以带你们去。”上校和特鲁分别坐到了早就冲到吧台前的向日葵的左右两边。上校冲着老板打了声招呼,“hi,给我老样子,给这两位来点……嗯……?”说着他看着两位女士。
“美年达。”向日葵坐在吧台前,晃动双腿,看着老板的眼睛。如果这里有美年达,说明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原来的世界还算是有几分相似,如果没有,那么向日葵需要做好文化融合的心理准备。虽说现在身处酒吧,但是她才不会喝酒。作为一个在医学氛围下长大的女孩,向日葵潜意识的觉得除了医用酒精外,世界上所有的酒精制品都是罪恶的。虽说婚姻对向日葵还很遥远,但是只要有可能,她是绝不会选择一个喝酒的男人做丈夫。
“那是什么?”老板显然没听说过。向日葵微微愣了一下。
“给我果酒!”特鲁倒是挺大方的。
上校对着老板笑说道“给她们果酒。”他看了看特鲁,再看了看向日葵,“再来杯牛奶吧,我今天要照顾一下孩子。”
“嘿!我可是成年人!”向日葵不满的抗议。
“嘿,难得看到你带着伴来啊”老板调侃上校,他顺手把向日葵的牛奶和特鲁的果酒端给俩人,顺便还额外附送了一小杯他调好的红色酒,上面还点缀着一颗樱桃和一把小伞,显得很可爱,“给,这是给你两附送的。”
“谢谢!”向日葵笑着接过杯子。接着她下意识的看向了俱乐部的角落,想找几个孤单的身影。小说里孤独的战士,往往都是boss,向日葵相信这里也不会例外。可是这里人很多,向日葵找不到孤僻的战士。不过这也正常,孤僻战士这时候应该都一个人睡觉才对。
上校挖苦老板,“咳,当初我来的时候,你怎么没送我一杯?”
“呵呵,你要是美女,我当然也会送你的。”老板倒是针尖对麦芒。“讨厌!你太诚实了!”向日葵笑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特鲁听了他们的相互调侃,倒是会意的笑了笑,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嘿嘿嘿,看看看看,谁来了,我们的上校同志今天居然有闲心到这里来了。”
来者是三个白人军官。领头的和上校看上去差不多大,一张白人的脸配着一头金发,一副老绅士样子,不过显然已经喝了点了酒了。
“奥尔科特上校,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问。
看到向日葵和特鲁转过身来的样子,这个军官眼前一亮,他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风景了,而且她们看起来似乎是双胞胎。这可更难得了。“哇哦哇哦,看看,奥尔科特,难怪你今天会来这里。”他自来熟似的来到向日葵和上校身后之间,用他的右手撑在上校左肩,轻佻地看着看起来比较活泼开朗的向日葵,“美丽的姑娘你好,我是威乐斯中校,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奥尔科特推开了他靠在自己肩上的手,“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不熟。”但是他眼中也有着笑意,所以向日葵和特鲁也搞不清他说的不熟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姑且算是朋友吧。
“您好威乐斯中校,我叫向日葵,少校,不过我才刚来到这里。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妹,特鲁,上尉。”
“嗨,向日葵,少校?”他听到向日葵的少校军衔显然有点吃惊,他仔细看了看她的军服和军衔标示,确信了这一点。“喔……真是失礼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边来了一位新少校,要是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会来拜访的。”同时他也看了看特鲁,但是显然特鲁在最初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他们了。
“没关系,我和特鲁一直在住院,前几天才刚刚恢复,这不,奥尔科特上校带我们出来放风。”向日葵站起来,礼貌的回答。她推算出这个家伙较为外向,所以她自己可以表现的热情一些,这样能够刷几分好感,也能骗一些这里的信息。
“放风,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这货听了向日葵的说法之后笑的前仰后翻。真是一点军官风度都没有。不过向日葵是这里最没有资格指责他的人,没有之一。
向日葵也笑了起来,笑着的同时她撇了一眼奥尔科特。她在推断两人间的联系。她自然的说,“是啊~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出来~这不就是放风吗?”向日葵单手撑住吧台,不引入注意的展示自己军官服下的曲线,“所以机会真是难得~不是吗?”
上校笑着用一边脸看着向日葵,同时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威乐斯是我们师,第115摩托化步兵旅的旅长,别看他这样,打起仗来倒是一把好手。”
向日葵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个中校,似乎在期待对方给自己讲讲以前的故事。同时向日葵也做好了准备,等他说完后,向日葵会跨他英勇,然后说,“国家拥有你这样的战士真是太幸运了”。接着她会询问对方他们的口号,然后跟着一起呐喊,这样向日葵便能够确认自己所在的国家。如果可以接下来她可以吐槽一下战争,或许这能得到全部答案。
威乐斯听了来劲了,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向日葵和上校中间,向老板打了个响指要了个超大杯啤酒,就这么开始侃起大山,“那是当然,想诺伯沙漠突击战之时,突进的还不是我们吗?作为尖刀的部队?打仗能吹吗?”
向日葵装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聚精会神的听着。她妩媚的眼神看着对方,视线越过他的头顶,落在了上校身上。不过向日葵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已,目前应该对付的人是威乐斯。上校的目光似乎也落在了威乐斯身上,由于你们身高的差别,这个男人看不到被向日葵遮挡了的特鲁。特鲁一人喝着酒,并没有被这边喧闹的情况产生任何影响。她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左手托着脸颊撑在桌子上,精巧的短发闹中取静般的贴合在她的脖子上,看着向日葵这一边,问出了一个问题,“115旅长……中校……奇怪,听刚才上校的解释,旅长应该要上校才对吧?”她的声音很细小,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但是依然让看着你们两方向的上校注意到了,他也把身子往吧台方向侧出,悄悄给了特鲁一个大拇指。
向日葵双手托腮,她听到了特鲁的话,感觉自己被打了一下——天哪!很难想象她居然又错过了某个细节。威乐斯也听到了特鲁的嘀咕。他站了起来,越过向日葵的头顶看着特鲁,“嘿,这位辣妹眼睛倒是比较毒啊!没错,我现在还是副职,知道为什么吗?”
向日葵注意到几个包间朝内的墙上贴着有疑似地图的东西,距离吧台大概有十几米远。因为灯光的关系,上面的内容模糊不清。
威乐斯轻佻的话让向日葵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她并不喜欢被男性称为辣妹,也不喜欢她的朋友被这样称呼。她在这个词中感受到了亵渎与轻视,因为这个词注重的是她的肉体而并非精神。她多想一拍桌子,站起来训斥威乐斯:“她的名字叫特鲁!不是辣妹!”然而她不能,现在树敌还太早。虽然说她早晚会有敌人,但不可以是现在,因为她还太弱,经不起敌人的打击!
特鲁倒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跳起来问她,但是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很难让她动怒。向日葵真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像那个凯莉了——没准这个家伙就是,反正凯莉的脸和她们三个一模一样,谁知道她有没有乔装打扮成特鲁,潜伏在向日葵身边。特鲁冰冷冷的,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端着酒杯,为了周围了气氛,也只好摇了摇头算是回答。在她的身上,向日葵根本看不到当初要杀死自己和泰勒时的那个样子。
“当然那是因为我的能力足够强!”他骄傲的站在高处,用右手拇指指着自己,“所以才能以低军衔任高军职!”
“因为他们的旅长阵亡了,所以他这个副的就暂代旅长了。”旁边不慌不忙喝着杯中物的上校,倒是不经意间吐露了真相。
“喔~”特鲁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威乐斯显然因为上校说了真相而十分不满,他有点恼怒的指着上校,“奥尔科特,所以我从以前就不喜欢你这个假正经的家伙,他是阵亡了不错,但是要不是我能力足够,能把队伍带回来吗?况且这么多天了,新指挥官还没有任命,照这情形绝对就是我来接任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他脸红脖子粗的拍着上校面前的吧台桌子。
向日葵赶紧站起来,示意对方坐下,同时夸赞他,“啊哈~不过当然说明了威乐斯先生足够厉害,所以被选中了。我想或许很快你就会成为上校了吧。如果是我在那种场合,估计就只有全军覆没的结果了。”
他听到向日葵的赞赏非常开心,“那当然,我们都是能无视死亡恐惧的勇士,死亡对我们来说,也就像雨天走路时被路边的水花溅到一样稀松平常,没有我们这样的意志力,是没法坚持下去的!”说完他猛灌了一口。他身边两个跟班也分别坐在特鲁和上校旁边的位子上,灌起了酒。特鲁嫌弃的撇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那位,扭过了头。
“是啊,”向日葵看着中校,“我来这里之前刚刚吃了败仗——我本来该去别的部队的,结果好死不死列车遭到了埋伏——然后就是火拼,整条列车就逃出来五十多个——结果——最后——”向日葵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分明就要提到乔伊斯。向日葵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揭上校心中的伤疤?她一条胳膊抵在吧台上,拖着自己的脑袋,对中校说,“——战斗一定很惨烈吧……那个诺伯沙漠突击战。”
“列车?埋伏?”灌完一大口的威乐斯有点迷糊的听着向日葵的话,“说起来你们是在哪受的伤,我记得这几个月,周围最近没什么大的战役啊?”
向日葵简单的说了一下之前的情况,“我其实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哪里受的伤。因为那次是我被任命的第一天,列车也不是往这边开的——不过,”向日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校,“乔伊斯中校……”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依旧耿耿于怀乔伊斯的死,“那个~诺伯沙漠突击战一定很惨烈吧!”
“那是当然!”他说起诺伯沙漠突击战就来劲了,“在这西南战线的诺伯沙漠,我方的实力可说不如敌方,而现在如此的安泰,就是因为诺伯沙漠突击战,把敌人全部分割消灭,都是因为我军跟随135装甲师突进包围,才能得到如此的战果,当然损失也很惨烈,既然我军作为尖刀插入敌阵,就要有断刀的心理准备,然而,幸运的是,一切都按计划
灌完之后,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喔!!?火车?是2周前的后方列车遇袭是吗?那可真是惨烈啊,整个警卫连受到听说2个营的兵力袭击,最后几乎没什么人生还,原来你们就是生还者之一啊?!”
向日葵在吧台前,愣住了,“是啊……怎么了?”接着她猛的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一则多么可怕的错误——她和特鲁两人现在可算得上是,“毫发无损”而事实上她们两个,算上泰勒的话,是三个,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么严重的上,普通人分明只有丧命的可能,而向日葵她们居然在短短两周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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