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红星社建华哥正沉醉在《康熙来了》停播的痛苦当中的时候,突然一只手身过来拍了拍我的背,打断了我的情绪。我原本并不想理会这只伸过来的手,可这只手始终对我不依不饶,我只好转过头去看一眼到底是谁。我转过头去看到的这个人我并不认识,这个人身形瘦弱,皮肤黝黑,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上分布着或红或黄的不同颜色的色块。最为特别的是这个人手上拿着一个素描本,在素描本上写着“请问需要买画吗?”这个时候陈勇也已经走了过来,陈勇主动上前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需要画,谢谢。”可对方并没有就此放弃,接着翻到素描本上另外一页,在新翻开的这一页上写着的是:“不用钱,只要给点吃的就行,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拜托了。”与此同时还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陈勇,陈勇看到对方做出这样的表情笑了笑说:“吃饭而已,没问题,你跟我来吧。”说完陈勇就带着对方向厨房走出,我也处于对这个陌生人的好奇而跟了过去。
陈勇先走进厨房里做菜,我对走进厨房的陈勇说:“我也要一份。”然后我就和这个陌生人一起坐在用餐区聊天了解了解他,我问他说:“你好,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可是对方并没有回复我的只是自己顾自己地玩手机,被冷落的我便不再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我就起身走到厨房去找陈勇。陈勇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说:“进来干什么啊?面等一下就好了。”我走到陈勇的身边跟陈勇说:“外面那家伙,我跟他聊天他竟然不跟我说话,这实在是让我尴尬到喘不过气来了,我进来透透气。”陈勇一边炒着面一边说:“你说他会不会是一个哑巴啊?”我皱着眉想了想陈勇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然他说卖画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字写在素描本上呢?这让我心里有些内疚,对方已经天生有残疾了,肯定是因为家里面的家人都生病或者都已经去死了没有人照顾他,他才自己一个人出来卖画的,而且已经三天都没有吃饭了,别人的身世这么惨了,我还责怪人家,我这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陈勇做好了两盘炒面,一盘递给了我,另外一盘自己拿着走出了厨房。我们拿着炒面来到餐桌前的时候,这个卖画的把他的手机放到我的面前,我看手机上显示的是:“你好,我的名字叫做画家王。”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哑巴,他不跟我说话,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是为要在手机上输入自己的名字给我看。处于刚才误会了对方的那一份愧疚,我把我自己的那一份炒面让给了画家王,对画家王说:“我也不是很饿,把我的这一份让给你吧。”画家王很开心地笑着在手机上输入这他想要说的话,输入完毕之后他把手机抵到我的面前给我看,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谢谢”两个字。因为画家王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得到一盘面的喜悦对于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了,所以画家王把手机伸到我的面前,然后收回,然后再伸到我的面前,然后再收回,这样重复了好几次来表达他的喜悦。我明白了他的喜悦之后,我也微笑着对画家王点点头说:“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和陈勇就坐在那里看着画家王在狼吞虎咽地吃着炒面,我觉得稍微有些无聊就跟画家王说:“我们可以看一下你画的画吗?”画家王听到我们说要看他的话,他连炒面都停下来不吃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看到手上没有油或者其他脏东西之后,才拿起放在椅子旁边的画递给我看。
画的背景是一片翠绿的草地和蔚蓝的天空,在草地的正中央有一个大树,在树上站着一头猪,从画的名字当中看来,这头猪应该是一头母猪,因为画的名字叫做《母猪会上树》。这就是这幅画的内容,我看了看之后就把就把画递给陈勇,跟陈勇说:“我觉得画得挺好的,说不定我们这里可以买来做装饰画。”听到我们有可能买家他的话之后,画家王的眼睛就像被点亮了一样,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陈勇,可陈勇看了画一眼之后就说:“我觉得这幅画好像跟我们这里的风格不是很陪。”听到陈勇这么一说我就直接翻白眼了,在这个猪圈风的装饰的风格,陪上一副猪的画不就是最合适的吗?有什么好不配的呢?听到陈勇这么说的画家王更是眼睛上的光瞬间就消失了,用受伤的小猫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连忙帮忙说:“你可以买给你爸啊,你把经常去那些慈善晚会一定要那些什么东西出来拍卖的嘛,这幅画就很适合啊。”听到我这么帮忙说话,画家王眼睛又从新散发出了光芒,画家王再次用散发着光芒的眼睛看着陈勇。陈勇依然无视画家王投以的期盼的目光,继续冷漠地说:“我爸他觉得慈善是不靠谱的东西,他之前和你吃饭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所以他不会去慈善晚会的。”再次从陈勇那里承受到失败的画家王,再次用受伤了的小猫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是无法承受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就算是对方是一个男生也一样无法承受。我想了想,然后对画家王说:“也许我们可以给你办一个小型的画展,我们还可以请一些人过来看一下,就当做是我们失败者联盟的活动也挺不错的。”画家王也看得出来在这里做老大的实际上是陈勇,所以画家王在听到我的提议之后,就算我的提议没有要询问陈勇的意思,但画家王还是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陈勇,陈勇既没有说反对,也没有说赞成,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这应该就是默许了吧。画家王也应该跟我一样的想法,所以在看到陈勇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话之后,一边在手机上输入着些什么内容,一边压抑不住笑容地大笑着。在手机上输入碗自己需要输入的内容之后,画家王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内容是:“我先回去整理画,明天我再过来。”我才刚看完,画家王就起身要走了,我尝试挽留说:“先把面吃完再走吧。”可是画家王却连看都没有看我,就连忙摇头离开了。
我看还有一盘炒面放在桌子上画家王连一口都没有动过,没有人吃也是浪费,我就直接拿过来吃了。就在我差不多把炒面吃完的时候,坐在默默地坐在那里的陈勇开始说话说:“你这根本就不是在帮他,你这是在害他你知道吗?”我把最后一口炒面吃完然后反问陈勇说:“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流浪汉你就愿意帮,现在一个喜欢画画的聋哑人你就不愿意帮一下?”陈勇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你看他画的画,你真的觉得好看吗?他已经拿着这幅画三天都没有人要,就算只是请他吃一顿饭都没有人愿意要,你这样给他希望,只会让他真的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话一点点画,自己的画就能够随随便便在拍卖会上拍出一两个亿来。你这样让他,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让他快点对这个梦想死心,快点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来。”陈勇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对我说类似的话的人陈勇已经不是第一个了,面对这样的话我早已经有了辩驳的话了。而且每当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其实就是都是对于我内心的刺痛,这是因为我也有一个这样别人眼中看来不切实际的梦想。我也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可是我每一次给比赛,报纸杂志的投稿都了无音讯,就连只是希望能够获得每月几百块钱网路小说稿费也都几次申请都无法通过,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在写作上获得过任何的一分钱的收入。其实别说是收入了,就连一次赞美,我也未曾因为写作而得到过。其实从小我的作文能及格已经算是不错了,我学的也不是文科,所以听说我有作家梦想的人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有一个作家的梦想。其实准确地来说,我的梦想并不是成为作家,我的梦想只是想要将我脑海里出现的一个个的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看,只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在我所能知道的词语当中没有比作家这个词更为准确的词,所以我就只好说我的梦想是一个作家。从小上课无聊发呆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奇奇怪怪的故事,后来我就开始把这些故事写下来,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出版,我有一天能够靠这些故事养活自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这些故事很多我并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所被触发而出现了这样的故事在我的脑海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了要表达什么而写出这些故事,人类总是喜欢给很多东西找出原因的,我把这些故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原因归咎为上帝的敲打。有一位作家在被问及他的灵感是怎么来的时候,他的解释是:“灵感就像是上帝在你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把一些东西传递到你的脑海里一样。”我相信这是真的,上帝把这些故事通过轻轻地一敲,敲进我的大脑里,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所以我应该要把这些故事写出来,最起码我是这样欺骗着自己,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可是知道这当中的意义的似乎只有上帝和我,每当我把我的梦想告诉别人的时候,别人都以“你写作赚了多少钱?没有赚钱那你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这上面啊?”这样一句我无法反击的话语来打击我,确实在一次又一次的投稿、申请签约失败的事实面前,我的一切话语似乎都是那么的软弱无力的,就算他们未曾看过我写的一个字,这样的一句话也是那么的让我无法反驳的。虽然渐渐这样的伤害承受的次数多了,但我每一次面对这样的打击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一样地难受,所以我渐渐地就把这样的梦想放在自己的心里,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希望有一天真的能够靠写作来养活自己,光明正大地告诉大家我的写作梦想。也因为这样我对于听到别人在面对着梦想遭受着打击的时候,我都很心痛,我都很想要给出帮忙和支持。所以我才一定要帮助画家王,所以我才要很认真地对陈勇说:“你门为什么要这样呢?就算是他画的画没有赚钱又怎么样呢?就算他画的画没有人要又怎么样呢?你以为你真的要比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的吗?每个人心中自然会有自己的一套评价系统,在他们的评价系统当中当然知道这样坚持下去要遭受多大的痛苦,要面临多大的折磨了,他们不但知道,而且还亲身承受着。你们就不要以为自己要比他们清楚的样子来告诉他们了好吗?在他们的评价系统当中他们的坚持的意义和价值要低于他们目前所承受的痛苦,不管我们说多少个字,给他多少的希望,他也是会放弃的。只要在他们的评价系统当中的关于坚持做这一件事情的意义和价值要大于目前所承受的痛苦,不管你们说些什么打击他的话,他们都会坚持做下去的。他们听过的话当中肯定有支持鼓励的也有打击他,让他放弃的,他选择坚持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坚持下去罢了。我们说些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他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借口来支持自己的内心的方法而已。既然这样我们何不给对方一点支持和鼓励呢?为什么一定要给对方打击和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