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商舞雨清理完露在外面皮肤上的血污以后,张宁一边欣赏着商舞雨羞恼尴尬的表情,一边渡过真元,帮商舞雨修补好右臂。
至于帮商舞雨疗伤,张宁可是想都没想过。
二者虽然目前同处一室,但是死敌的身份一点没变,张宁自己对付商舞雨的最大依仗光辉岁月暂时无法动用,依靠大红大蓝两头妖兽又感觉不是那么靠谱。
为了防止商舞雨恢复动手能力,突然暴起,反咬一口,张宁不仅没给她疗伤,反而时时刻刻盯着商舞雨,但凡她体内产生一点可以用于疗伤的真元,张宁都毫不犹豫的出手拍散真元。
反正,张宁就是只吊着商舞雨一口气,不让她死就行了。
刚刚之所以这么细致的照顾商舞雨,自然他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一来,张宁心里动了点小心思,他琢磨着等自己养好了伤,先带着商舞雨回一趟悬空岛,把她交给血河道人,相信师叔有无数种办法能从她的嘴里掏出来关于商无量的隐秘情报,然后是当场杀了,还是留到关键时候杀了,再另行讨论。
刚好回一趟悬空岛,自己也能搬救兵帮自己把黑刃找出来,对于如何从蛮纪这种老不死的巢窝里把黑刃找回来,对于张宁来说无疑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儿,他又不能一直等到别人消灭了蛮纪以后再去召回黑刃,鬼知道以蛮纪的实力,什么时候才会被消灭。万一蛮纪一直无人可挡,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而且蛮族大祭司蛮纪重新现世这么大的事儿,相信他那帮师叔里一定有人会非常感兴趣,郭嘉和血河道人应该能从里面捞到一点好处。
二来,张宁一直都相信,不管作风多么铁血,行事多么杀伐果断,女人就是女人,骨子里还是感性大于理性的生物。
就算自己第一个计划失败,张宁也会想尽办法在商舞雨彻底失控前杀了她。
如果商舞雨侥幸从自己手里逃掉,自己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相信也会给她的心理带来不可估量的未知影响,以便给自己下一次出手创造机会。
张宁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看着商舞雨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对劲了。
而商舞雨看着坐在身边的张宁脸色诡异,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表面上强装镇定,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张宁饱暖思那什么,真把自己给办了。
她之前在怎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还是个女孩,若真是事到临头,目前几乎是一个废人,心神动荡的商舞雨,保不准真会像一个寻常女子的反应一样,无助的尖叫起来。
还好,没过多久,张宁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商舞雨的心也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处理完商舞雨,张宁再次闭上双眼开始恢复自己的伤势。
他必须要尽快养好伤势,然后去进行自己的第一个计划,不然时间拖得久了,迟则生变,中间要是发生什么变故,自己可真的是哭都来不及。
而在另一边,满洞穴游荡的小黑在过去了最初的戒备和畏惧以后,它不可避免的对大红和大蓝两头漂亮的妖兽产生了好奇心,远远地观望了一阵假寐的双狼之后,小黑蹑手蹑脚的跑到它们旁边开始撩拨起来。
大红大蓝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清楚是小黑这个小东西在作怪,看在张宁的面子上,它们也只是略作思考,就重新闭上眼,任由小黑在它们身上爬来爬去。
过了数个时辰,张宁睁开眼,他估算了一下恢复的速度,应该再来个三四天,自己就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转头看向商舞雨,商舞雨一直静静的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张宁抓起她的右手,检查了一下她体内的情况,冷笑一声,然后一掌拍在了商舞雨的小腹丹田处,将她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恢复的一点真元打散。
“你!”商舞雨眉头微微抽搐,她睁开眼怒视着张宁。
“我没现在杀了你,已经是我足够仁慈。”张宁冰冷无情的看着商舞雨,嘴里说出的话和外面刺骨的寒风一样凛冽,和之前悉心照顾她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你要是再敢做些小动作,信不信我把你四肢全部砍下来,把你削成人棍?反正对于我来说,只要保证你活着就行了,至于是什么状态,我无所谓。”
一边说着,张宁犹如刀子一样的目光在商舞雨浑身上下不停打量着,让商舞雨心中一阵恶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商舞雨只得无奈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至于她心里在想什么,张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掌握着主动权,只要自己小心点,商舞雨大概是难以逃脱他的掌心。
二人彼此想着自己的心思,洞中除了倒映在墙壁上,不断跃动的火光,只有睡熟的一猫双狼细微的鼾声。
张宁想了一会自己的计划,然后站了起来,准备溜达一会,活动活动筋骨。
这个洞穴不是很大,但是却意外的设施齐全。
石桌石椅,灶台上放着生锈的铁锅,旁边还有蒙上了灰尘的瓶瓶罐罐,和一副碗筷。
甚至还有一面墙还被挖空做出了一张书架,只不过上面空空荡荡,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着这些明显的人为痕迹,张宁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大红大蓝。
难道这里是它们主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走到湿意旁边,张宁拂去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茶具,开始怡然自得的泡起茶来。
默默饮下一杯茶,张宁转着手里的茶杯,想着自己亲近的人都在做些什么。
自己等人不在安邑,相信王婉儿一定带着小刀在四处玩耍,没怎么好好修炼。
刘财神在悬空岛一定被训练得十分凄惨,血河师叔在这方面向来都是严厉的很,从不会手下留情。张宁倒是挺期待血河道人所说的关于气运的秘术,想来以刘财神这小子这逆天的气运,学会以后,起码有了自保之力。
师娘,福伯和师叔师伯都有着自己的事儿需要忙,而且他们修为高深,也不需要自己过于担心。
蒹葭不知道过得还好不好,是不是在自己走了以后就默默的一直在悬空岛上闭关,很少踏出房门?
想到蒹葭,张宁就想起了自己准备拿来哄蒹葭开心的小花,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点,用小火烘干之后,直接放进了茶水里,片刻后,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张宁又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相信回到安邑以后,找专人把这小花炮制成花茶,蒹葭一定会满意的。
有些无聊的张宁打量着不大的洞穴,当他再一次把目光扫过书架以后,发现了些许不同。
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书架旁,看着书架上极其不显眼的一处,那里似乎有着一个手掌的痕迹。
张宁好奇的把手放在了痕迹上,轻轻往下一按。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张宁脚步的地面出现一个小洞。
张宁俯下身子,把手伸进小洞,掏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
他拿着盒子,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兽皮制成的薄薄书本,和一副类似卷轴的东西。
张宁先是打开书册,上面写着密密麻麻晦涩难明的妖族文字,张宁有些吃力地辨认了一会,发现这书册应该是这个洞穴主人的笔记手札之类的东西。
挠挠头,张宁放下书册,又打开卷轴,卷轴里应该记载的是某种妖族功法,不过张宁没法修习,于是也没过多关注,直接塞进了储物袋里,拿着书册回到了桌子边,一边喝茶,一边看了起来。
虽然不是很妖族文字,但是张宁也能看出书册上面的字迹从青涩,一点点到成熟,再到老练。
最后的几篇文字,甚至都有些微微走形,可能是书册的主人当时身体状况已经极差了。
品着茶,借着不甚明亮的火光,张宁耐心的仔细翻阅着书册。
毕竟,这上面很可能记载了大红和大蓝的成长史。
“半年前,爷爷给我一个记事本,告诉我,若是有什么心事却又不想对他说,可以写在上面。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终于决定在上面写些什么。”
“写些什么呢?就写写我最近的遭遇吧。自从五岁那年,阿爸阿妈死在了一场狼群袭击之中,就一直是爷爷带着我,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教导我读书写字。可是,对于一个从小双腿残疾,行动不便,又生长在一个尚武成风的族群里,学文,又有什么用呢?不过爷爷一直很严厉的教导我,告诉我不能放弃。今年我十一岁了,在别的孩子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时候,我甚至已经把人族的文字学了个七七八八。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族,毕竟还是注重个人勇武啊。”
最开始的字迹虽然青涩,但是行文之间很有条理逻辑,话语间透着淡淡的苦涩和自嘲。
张宁一点点看着,渐渐入了迷。
而就在张宁躲起来养伤的时候,妖族内部已经派出无数精英,在北方二州进行着秘密的地毯式排查,希望能早日发现蛮纪的布置和谋划。
至于蛮纪本人,妖帝和长老们对于近乎他无解的个人实力,也是一筹莫展,这其中有几名长老也是参加过龙头山脉大战的人物,心里非常清楚这种老不死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绝对不是连一个天人境强者都没有的妖族能随意撩拨的。
另一边,收到自家女儿下落不明,岌岌可危这个消息的商无量,在无暇分身自己亲自前来的情况下,也派出了最得力的手下带着新组建的黑衣卫日夜兼程,赶往妖族。
北方二州大乱初现,动荡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