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难受......”叶灵风感觉浑身无力，眼皮沉重，站都站不起来。身体贴在冰凉的地面，久违的落魄感冲蚀着全身。用力翻过身来，换背面贴上去，地面居然是暖的。
真不知道自己在这鬼地方趴了多久......
“哟，你终于肯动了。”风傲满面春光地看着他。
叶灵风奋力撑起身子，看到他手中的画卷一把抢过来。
“看样子你回复状态了。”
“我的画呢？”叶灵风一眼就看出这是仿制品。
“果然是原作者眼睛犀利。”莫白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不出来么？”叶灵风把整幅画张开对着莫白那双老眼睛。
“细看的画确实有点不一样......”莫白眯着眼睛说道。
“你看这线条，一点也不流畅。”叶灵风站起身来，把画贴到他跟前。
“哦~”莫白似乎看出点眉目，“但是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幅画肯定是风傲阁下画的吧，他在画的时候是不是用风将白纸撑起来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莫白映像不是很深刻，一旁的风傲像是看戏一样等着叶灵风破解。
“你看......”叶灵风拿起白纸和柜台上的硬币，将白纸盖在硬币上面，然后用炭笔在上面涂抹，白纸上立刻显现出硬币的版面图画，“就是这么简单。”
这小孩子一样的把戏，或许也只有那些被世俗熏陶陈酿过后的人才看不出来。
“这......”莫白难以置信的看着硬币和图画，然后向叶灵风伸出右手。
“这是何意？”
“你昨晚上用了我36张原浆白纸，加上刚才那一张，一共是73两纹银，再加上你用的4只魔粉碳墨笔......”莫白用另一只手在算盘是迅速拨弄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对叶灵风这个落魄者宣判死刑，“一共是213两，看你是旧实，算你便宜点儿，去掉零头，收你二百两好了。”说完不忘动动一直躺在他面前的右手。
“三十......三十六张？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多？”糟糕，忘了这家伙是奸商，尖酸刻薄的本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这样吧，如果你能把那些画全部卖给我，我大可不收你的钱，如果你的画能卖出个好价钱，说不定我还会给你分红。”老家伙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震慑到叶灵风。
奈何他不舍昼夜地宣泄，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不不......不可能了......”叶灵风一下子泄了气，软趴趴地扒着柜台，寻找支撑点。
“恩？为什么？”老头终于肯抬头看叶灵风一眼。
“全......全部被我，扔火堆里，烧掉了......”光滑的柜台根本找不到支撑点，叶灵风迅速滑下去，真想这样躺着睡过去算了。
“噗——”风傲一下子没忍住，“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都这样了，那家伙还笑的出来。
“好了，好了，这笔钱我给你出了。”说罢他走向柜台，之前把叶灵风整的那么惨，还算是有良心。
叶灵风突然想起来，掏出怀里那几坨黑乎乎的东西，“这个！这个可以抵押吗？”之前那个叫博源的家伙不是说这个是货币吗，那应该可以换几个钱。
当叶灵风回过神来，被两人凛冽的眼光击退，看他们认真的样子，感觉自己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这可不得了啊......”莫白摸着白胡子陷入沉思。
“这下可有意思了。”风傲也学着卖官司。
“喂......到底怎么回事？”叶灵风捧着那几坨被称为货币的东西，像个白痴一样。本来就蒙在鼓里被他们耍得团团转，难道这跟之前的事情也有关联？
“灵风，你有所不知。”风傲终于肯给他解答，“这种货币乃是风都大陆的通用货币，不管任何种族任何地方，别人不看你的脸，不管你的身份，只认这个货币。”
“啊？”叶灵风看着手中其貌不扬的东西，目瞪口呆。
“真不知道，那个吝啬的大掌柜给你这个是何用意。”莫白似乎对那个人印象很差。
“或许是洗不出去的黑钱。”风傲如是猜测。
“是这样吗？怪不得博源要抓我......那个染坊的掌柜想嫁祸于我？”叶灵风想起那个人浑身不自在的家伙。
“也不尽然，你本身是外来者，这根本不能成为抓你的依据。倒是那个染坊这么客气的给你这货币......”
“喂，这到底能不能抵债？”叶灵风言归正传。
“你还是自个留着吧，这次的钱我给你垫上，不过......”风傲这次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等会......”叶灵风有种不好的预感，跟这家伙做交易貌似没什么好果子吃，“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这钱我先欠着，除非你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一遍，在下一定尽我所能完成阁下的委托。”
“哼，还挺谨慎的。”风傲轻蔑一笑，“所有条件差不多齐了，我也估摸知道城主下一步棋会怎么走，告诉你也无妨。”
“我和空穿由南向北，路上捡到奄奄一息的你。”风傲开始给叶灵风说原由，“救你的地方就是那些贼人的暂住所，他们偷运的东西想必你早就知道。”
“对，那个大麻袋里面装的是人。”叶灵风当时就知道，若不是装傻，那群人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起初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谁，不过这群笨蛋居然又把它带回城内，恐怕是没了马车，夜路不敢走吧。于是乎我就偷梁换柱，把里面的人弄了出来，没想到居然是郡主——念霓逝！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郡主会被贼人掳走，而且还是这些个没啥能力不三不四的大老粗？”
“他们该不会是那个染坊里的人吧，在帮他们办事的时候，我看到接货的人，其中有个很面熟，就是那群贼人当中的一个。”
“很有可能，那个宏彩染坊里这号人物可不少。空穿去调查过，那里也并非只是做燃料、服饰那么简单。据空穿所说，那里其实是做一种武器的秘密基地。”
“武器？”
“他们秘密制造武器，加上掳走郡主，肯定图谋不轨。”
“所以城主才逼迫他们，让他们就犯。这么说来，那我岂不是帮了他们？”叶灵风想起自己运货的事情。
“不，你那一趟是运出，按照当时的情况看来，里面的东西肯定只是布料这类一般的物品。”
“那掌柜的早看出来了，所以才派两个不顶事的人......”叶灵风一想，渐渐明朗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