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清一把提起身受重伤的黑衣男子,揭开他脸上蒙面的黑布,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个男子的长相: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猥琐,颧骨高高凸起,一双三角眼,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怀好意。
“说,你的同伙在哪!”徐云清寒着一张脸,眼神如利刃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
“少。。。少侠饶命,我。。没有。。同伙。”黑衣男子气若游丝的回答。
徐云清也不和他废话,拿起手中的长剑,一剑划过直接挑了他的右手手筋。
“啊!”黑衣男子凄厉的尖叫了起来,惊动了客栈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来管,这是江湖规矩,不得随意插手他人之事。
“说!”徐云清仍然盯着他,一滴殷红的血滴顺着剑尖缓缓滴落在地。
“不知道。”黑衣男子睁着通红的双眼,额头直冒冷汗,“你。。你今天。。就算将我的。。我的四肢筋脉。。全都挑断,我也。。不知道。”黑衣男子喘着粗气回答。
徐云清也不再继续废话,一道剑光在黑夜中闪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黑衣男子爆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加凄厉的尖叫,左手的手筋瞬间被挑断,似是再也忍受不住这股痛处,顿时晕了过去。
徐云清对眼前这幅场景似乎有些难以忍受,可是寿礼还是很重要,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之境,徐云清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杀过一个人,更别说是虐待了,今日行为也是因为他一时的气急攻心,而现在冷静下来,徐云清心中的善念占了上风,于是就把那个男子扔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等着这个男子醒来,好继续询问。
过了许久,床上发出了些许动静,芜青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感觉像被人狠狠地用东西砸过一样,刚想坐起身,便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又重重的跌回了床上,晃了晃脑袋。而坐在椅子上的徐云清自然也听到了这番动静,但碍于男女大防,他实在无能为力,刚才一时情急,闯进师妹的房间就已是犯了大忌,如今自己要不是顾及到师妹的安危,实在不应该坐在这。
徐云清的内心已经百转千回,但是,表面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他微微启唇,开口道:“师妹,先别忙坐起身。”
芜青听到徐云清的声音,心中大惊,又急又气,又羞又恼,纵使平时自己行径再如何的豪爽,自己也终究是个女儿家,师兄深夜闯入自己房间,这,这实在是。。。。越想越恼,语气也变得有点冲:“师兄半夜闯入我的房间,究竟所谓何事。”
徐云清听出了他话中的恼怒,他无话可说,毕竟这件事再怎么说错都在自己,只能开口解释:“师妹,今夜你我房间进了两个毛贼,我担心你的安危,是以。。。”
毛贼?芜青又甩了甩头,忍着头痛想起了一些事情:自己在睡过去之前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难不成,芜青吓了一大跳,那不成那就是传说中的迷香,那,那自己之前就是昏过去了!
芜青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身上的被子拉下来检查自己是否有吃亏,幸好,刚才徐云清在给芜请喂完药之后将她的床帐拉了下来,芜青借着床帐外照进来的烛光看了看自己,幸好,没事,芜青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芜青马上反应过来,师兄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闯进来的,依师兄的个性,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会坐在那里守着,那,那自己刚才对师兄用那般口气说话,师兄,师兄岂不是要生气了,完了!芜请内心哀嚎一身,自己怎么就老是改不了这鲁莽的个性呢,应该相信师兄的。芜青想着想着,都想找个洞把自己钻进去了。
“现在感觉如何。”芜青听到师兄的声音,还是没变,没有任何一丝恼怒,应该说还是没有一丝情感。
芜青感觉既庆幸又难过,庆幸师兄没有因为自己刚才无理的问话而生气,但是又难过,师兄对自己还是如此的平淡,师兄是不是认为我是他的拖油瓶,师兄对于我的照顾是不是只是因为祖父。。。。。芜青越想越多,越想越讨厌自己,都已经离开山门了,还不知道多个心眼,反而还要拖累师兄。。。。
芜青正沉浸在自我厌弃中时,一阵声音打断了她:“师妹!”
芜青回过神来:“啊!”芜青呆了呆,突然想起:“师兄,我已无大碍。”
“既然如此,我便先出去了,师妹赶紧收拾,寿礼丢失,我们还需将其追回,然后连夜离开。”徐云清站起身,提着昏倒在一旁的黑衣人,关上窗户,走出了房门。
他私心里并不想让芜青知道这个黑衣人曾差点侵犯她,虽然未曾实施,但总归会变成师妹心中的一个疙瘩。
徐云清出门后,芜青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洗漱穿衣:师兄刚才说寿礼丢失了,要去追回,自己这次不能再给师兄拖后腿了。芜青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起来,但是,芜青又想:既然师兄没有先去追回寿礼,而是先来看望自己,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自己在师兄心中还是有一点特殊的,那份寿礼可是掌门临行前郑重嘱托过的,师兄没有先将其追回,而是先担心自己的安危,这是不是说明。。。。芜青越想越多,娇嫩的小脸通红一片,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忽然,芜青回过神来:芜青,你在想什么呢,别胡思乱想,赶紧收拾,去追回寿礼,这回不能再拖累师兄了。虽然芜请这么想,但是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未退下。
不久,芜青穿戴完整之后走出房门,看到徐云清就站在门口,脚旁还趴着一个黑衣人:“师兄,这是。。。”
“毛贼。”
这就是那个毛贼!芜青一听,勃然大怒,提起剑就想刺过去,徐云清却眼疾手快拦下了芜青的剑。
“师兄,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寿礼丢失。”徐云清回了这几个字就转过头不再说话。
芜青明白,黑衣人落在了自己师兄的手里而寿礼却还是丢失了,说明这个黑衣男子有同伙。
芜青收回手中的长剑,瞪了男子一眼,转身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地上的男子悠悠转醒,顿时感觉自己的双手上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这双手今日怕是废了。男子的心中对徐云清涌现出一股恨意,死死的盯着徐云清,仿佛是想要食其肉,啖其骨,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