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问一巴掌要打下来，南宫忆没有要躲的意思。
结果秋娘一把拉住了莫问要打下来的手，“师父，有话好好说，师弟……”
秋娘的话还没有说完，莫问一甩手，“砰”的一声，秋娘重重的甩到后面的墙上，然后掉下来又是一声响，滚了几圈后停下来。
她抬起头，嘴角有血流出来。莫问刚才用尽了力气，她怕是伤了内脏，胸口疼的像是针扎一样。
南宫忆担忧的看向秋娘。
莫问黑眸一冷，“你们是反了不成。”
南宫忆此刻重重的朝着莫问跪下，“师父……”
“别叫我师父！”莫问怒吼到，“我没有你们这样忤逆的徒儿。”说着一脚踹在南宫忆的胸口。
他这一脚也用了很大的力气，直接把南宫忆踢出了几米远，后背狠狠的撞在门槛上，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南宫忆的身体本就没有好利索，这一脚又加深了他的伤，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南宫忆捂着胸口想要坐起来，奈何那里痛的厉害。
为什么师父要生这么大气？
他到底做错什么？
南宫忆嘴角带血的抬头看向莫问，“师父，徒儿不知您为何要反对我和冰洁，可徒儿心里只有她，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就算让徒儿去死，徒儿也不后悔，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
莫问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双眸里泛着冷光盯着南宫忆，还有如此执迷不悟之人。
“想死？”莫问冷笑到，“成全你！”
倏时莫问就到了南宫忆的面前，他的动作快的惊人，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揪住了南宫忆衣襟。
“师父！”秋娘一声惊呼，从她的方向呈现的状态刚好是莫问掐住南宫忆的脖子。
她有理由相信，莫问完全会杀死她们。
“您没有爱过！所以不懂爱的滋味，师弟没有错，只有爱上了一个姑娘而已！”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忆死在她面前。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累的趴在了地上。
莫问甩开了南宫忆的衣襟，倏地转过身怒视着秋娘，他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她们如身在寒冰地狱。
莫问大步过去，一脚踢在秋娘的肚子上，敢说我不懂爱，你是活着不耐烦了吧！
秋娘又狠狠的砸在墙上，当时便一口鲜血喷出来，她顿感全身火辣辣的庝，像火在烧，又像骨肉分离般痛的撕心裂肺。
她在再滚下来的时候刚好滚到莫问的脚步，他一把掐住秋娘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秋娘，那眼神就像是发疯了的恶狼。
“没想到你还有情有义啊！”
“师父！不可以！”南宫忆痛的无法动身，只有大喊来阻止莫问。
他不能让师父杀了秋娘。
经管她们之前有些意见，但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们都不希望对方死。
莫问冷冷一笑，“还都有情有义！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呃……莫问手上加了力道。
秋娘张着嘴，低着眼眸看着地上扭动着要爬起来的南宫忆，她没有想到他会想救她，会不想让她死。
秋娘眼角流下一滴泪，她在心里对南宫忆说：长风，谢谢你。然后她安心的闭上眼，等着踏上黄泉的路。
“师父求求你，不要杀她。”
呵呵……哈哈哈啊！！莫问仰头大笑。
他忽地就松开了手，秋娘一下子倒在地上。
而南宫忆也松了一口气，他认为师父还是不忍心杀他们。
咳……咳咳……秋娘每咳一声，身上就是钻心的庝。
莫问蹲下来，捏起秋娘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一个青楼女子，也配和我说爱。”
“师父，秋娘知错，您饶了我们吧！”
她想明白了，她还不想死。
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莫问不理会秋娘的哀求，他把秋娘的下巴高高的抬起，与自己平视。
“你凭什么说我不懂爱。”莫问看着秋娘，他想知道她凭什么这样说，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秋娘看着莫问如恶狼的眼神，她喉咙里咽下一口血痰，一字一句道：“徒儿从小就跟着师父，从未见过师父身边有女子出现，也没见过师父有喜欢的女子。小时候，南宫师弟还问过师父，怎么不给我们找一个师娘，而师父当时说，我们有您就够了。所以徒儿才猜测，师父没有爱过。”
莫问慢慢的放开了手，他起身，后退了几步。
“那你觉得爱该是什么样的。”
秋娘有些诧异，师父怎么会问这个。
她低着头，道：“爱是宽恕，是包容，是呵护，是理解。下雨时有人给你举伞，回家时有人给你做饭，孤独时有人陪你说话。他高兴你高兴，他难过你也难过。”
莫问的身子突然僵住，秋娘的话像一道光射/进他的心脏上，让他的怒意慢慢的竟平息了下来。
他慢慢的回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秋娘。这一眼里没有愤怒，没有不满，有的只是可惜。
他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莫问过去扶起秋娘，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去拉起南宫忆。
他则站到门边，背对着他们。
好久之后，莫问才幽幽开口：“为师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子，她美丽温柔，善良体贴。在为师的心里，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那时候为师许下诺言，此生非她不娶。我最喜欢听她弹琴，最喜欢看她跳舞，他的舞姿是这世上最美的，像是在花间的蝴蝶。可是没多久，应为我的疏忽她离开了我。我后悔，后悔得发疯！可即便这样，她也在回不到我的身边，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我和她之前的美好。”
“诺言不要轻许，为师那时候许下的承诺，如今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胸口，让你的痛苦，后悔遍布全身。什么非卿不娶，什么十里红妆，什么此生不负？到最后只不过是一句空谈。”
莫问闭上眼，心里及其的痛苦，他许下的“此生不负”，到最后换来却是哀怨，和带着恨意的消香玉陨。
他仰头长叹，轻轻的呢喃着：“午夜忆思卿，梦回几度悠。潸然回首时，相思怎解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