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祈四十五年,长达十年的战争结束,天下一统,举国同庆。加祈帝下令主抓农业生产,先解决百姓温饱问题,商业继后。三年后加祈帝驾崩,其第七子即位,改国号光庆,定天下为四十五个城,七百二十个州,七年间,天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光庆七年,二月初十
淮南城内的环淮道俩边店铺林立,清早的晨阳淡淡地挥洒在红砖绿瓦上,应是三月,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间有些许薄薄的雾气笼罩,似是给这街添加了一丝朦胧和诗意。
一品香里的客人进店,面带笑容。寻芳阁里的客人出阁,面带醉意。截然相反的画面,却又有说不出的和谐。
一品香是这里第一酒楼,酒香菜香饭香,只有你想不到美味,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佳肴。寻芳阁是这里最大的一所青楼,虽有那艳花楼,贪欢阁,但没有一个能超过寻芳阁。寻芳阁里按客人不同的需要,来安排不同的妹子接待。温柔的、妖娆的、妩媚的、火辣的应有尽有。俩家相距不出百米,同属第一,同属坐拥第一街道——环淮道,同属南宫家,却不同属一个人。
漫步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的脸孔,亦是一副副既舒心、既悠闲、既纯真的表情。
走过环淮道,在往里去,左边是柳陌巷,右边是第二街绕南街。
柳陌巷里几个婆子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无聊的八卦,这都是些饭后余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见怪不怪,无非是说着些几大家。赵邵南宫俞,这不是按什么势力、财力来拍的名。而是住址位置,东北方赵家,东方邵家,东南方南宫家,西方俞家。
一俊美男子随意的倚在围墙上,嘴角微扬,如墨般的发丝搭在肩上,给他添加了一丝慵懒。听到婆子们谈论着他的事,他一点也不觉得那是说得他自己,加深了嘴角的弧度,他起身瑶瑶了摇手里的扇子,往里处去了。这是去赵家的必经之路,而他当然也就是去赵家咯。
走到一半,他听到了笛声,就改了方向,寻笛声而去。
纷繁的桃花在晨光中开得格外喧闹,密密层层,宛如一片朝霞。
树下一青衣女子吹奏着一曲优美的笛声,悠扬而起,清脆,柔和,笛音袅袅,入耳不由神清,洗尽尘俗。
那女子生得袅娜纤巧,柳眉笼翠,一双秋水眼,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一道男音从身后传来。
女子吓了一跳,连忙带起胸前的面纱回头,见一男子含笑的看着她,那公子一身白衣胜雪,二十的年纪,玉树临风,剑眉星目,俊美中带着些许清冷,手拿一把折扇,正缓缓向她走来。她看着便有些痴了,久久目光不能移视。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不由的有些脸红。
“咳咳……”男子把手放到嘴边咳嗽一声,似,有意无意的提醒。
她忙移开视线,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小女子失礼了,”她微微弯腰以至歉意。
他扬唇浅笑,“小姐,好技艺,这首曲是很难吹奏的,像小姐这么婉转动听的还是很少见。”
本就美如冠玉的容颜,配上那浅浅一笑,绚丽耀目。
“谢公子夸奖。”
她低头心里暗自赞叹,他居然比女子还美。
她满头的青丝,倾泻如墨。头上没有任何的珠饰,只用一根丝带随意的扎着。那眉如三月阳春的翠柳,眼如星辰明月。虽看不清女子的容颜,他,却觉得她定是清美出尘。
心里像是有只手一样挠着他的心房,他很想掀起那朦胧的面纱,瞧一瞧那是怎样的容颜。
他越打量着,就越有种异样的感觉。看着那女子,她的鼻子是端庄秀气,还是玲珑小巧,那唇……突然心中一凛,自己从不是什么好奇之人,今天这是怎么……
静下心、移开视线、桃花开的绯红。
幽幽开口,“人面桃花相映红”不只怎地便想起了这句诗,随口说到,“花美、人更美。”
“呵呵……”她淡然一笑到,“公子说笑了”移步到一株桃树下,眉眼含笑的说“花是很美,不过人就要另当别论了,公子未见小女子容颜,怎可说比花美”
她的眉眼微弯得像天上的明月,或许就连明月也没有她眼眸得明亮。男子觉得这是他见过最美眉眼。女子刚经过他身边,他闻到一缕若有若无香气,不似桃花的清淡,却又胜似桃香。本就难以平复的心情再次袭转而来,心跳不已。
“小姐未施胭脂,衣着淡雅。在在下看来小姐比那些涂了俗气得胭脂女子要美得多。”
“公子这话可得罪了不少女子,女为悦已者容,这是常情。”
“哦!倒是在下疏忽了。”他一副后知后觉表情。
就像是才知道。
女子自然是知道,这只是那些富家子弟惯用的伎俩吧了,女为悦已者容,就像男为悦已者穷,为讨爱慕女子欢心,而花费得一清二白。这道理他会不懂?那还是什么大家公子。
“小女子该回去了,告辞。”带着一丝笑意举止娴雅的转身离开。
“等等,小姐请留步,”他出声叫住了她。
“公子还有何事”,她疑惑的回头。
“不知在下可否能知道小姐芳名”。
“小女子姓赵,名冰洁。”她犹豫了下回答到。
她不会像那些女子样——矫情。“下次有缘再见,就告诉你我名字。”这样得话她说不来。
“冰洁,冰清玉洁,好名字”只可惜眼前的女子已走远。大声疾呼到“在下姓南宫,名忆”
她喃喃自语:“南宫忆,南宫家三少,呵……怪不得如此”。
南宫家少爷,排行第三,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的,人啊!还真不怎么的,他的女人恐怕都能抵的上皇上的一个后宫了,在淮南,他的风流那是有目共睹的。
也难怪人家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