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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兵甲无端风烟紧,佳人有怨笑言书。

王守中知军情甚急,然因其初领兵马,为求全计,乃委廖知简以于诸将之中择祖居荆湖南路者来议,得将者凡六人。众将拥廖知简至,王守中问曰:“吾与汝等世居湖广方面,祖虽浸远,然皆国之良民也,方今贼势日盛,上则国家不得平治,下则祖上无以安宁。为今之计,合当吾等共力以讨之,然策将安出,望诸君毋庸避讳,可尽言之。”萧瑞竹答曰:“荆襄之地,自古多奇士,然亦被寇多事之地也。吾祖居永州久矣,因略知徭人习性,今日思之,官军之力不逮于荆襄之间者,盖其因有三。徭人久利于山中鏖战,然不利于平原防遏,是故与之战与非战之利,进与不进之间,宜多行揣度,用兵未可轻率,此其一也。方今蝗患猖獗,饥民甚多,是以土人不辨邪正于一时,助纣为虐于一念,此其二也。荆襄远京畿日久,久则武备不足,武备不足则草窃难制,制则有所不专,此其三也。”

王守中又问:“若如是,当如之何?”萧瑞竹答:“破敌之计犹水之润下也。今贼势方炙因初起之众志精诚一时难解,然徭人虽熟知地利,却未尝晓畅兵法。众贼作乱皆为利来,一时为乱虽不能平,若假以时日,则必有图利之徒从中变生交怨,彼时势必令彼群蛮自相为仇,则乘胜之机当可寻也。洞蛮寇边因蝗患猖獗惑众,然众劣为盗,必惊劫四野,群寇为害既甚,民众焉以家为,是以久必不堪其扰,而怨其暴虐矣。自古民以食为天,如今日我朝开仓赈民,日久则俾民心向我,其时也,势必助敌者渐寡,助我者日众,以蕞尔贼寇之名不正,行悖逆,则其败必矣。”王守中初闻其嘉谟,甚欣然,即日命廖知简为正将,萧瑞竹为副将,王文涛等为准备将,以赵彦斌为诸军教头,选募红菱旧部曲等皆用为中军,以四千人为额。

因兵马未行,粮秣为先,王文涛筹划愈力,乃申总领足备钱粮移运以供支用,延漕司赴邕州买马,请有司营办衣甲枪牌船筏等军备器。另嘱萧瑞竹尽废因循战阵,代之以高山险路临战教阅之法,以助赵彦斌训练军士。又逾月,至嘉定三年正月乃多备干糇船筏引兵由水路南下。临行之际,廖知简遣傔人以急书驰报襄阳。

书至,陆登阅之甚久,见其略曰:吾等既以身投军报国,欲从都统南征不轨之徒。今吾红菱部下入中军者凡一千九百八十人,庶使将士乘战胜以令蛮夷知我军威也。然官军尝屡战不利,吾等思之,得非帅司匮乏精锐,又有郴州山高林密溪洞相连,遂至于此。是以今日之出师征伐,唯恐有如往日之败者,众皆效命,厉兵秣马,羽翼成城,豫备以待,乃使趋赴之志,略无愧焉。陆登阅毕即速回书,其中多有抚慰诸将士之语。

翌日,陆登又召玄和至,语之曰:“六将既率众荡除贼寇,则临战必有伤亡。虽有太医局差员随军,然被伤者众,医治者寡,余尚虑药物鲜少,如遇战事急务,医官懈怠,医工不足,彼势必待吾红菱将士有所不周也。若有重伤者,夫疗伤非一日之功,若诊视不及,迁延日久,则必致残伤。今临安府有嵇氏后人,善金创接骨,若得其人相助,吾始无忧,合当以厚遇迎之。然此去京城千里,陆路劳乏太甚,明日,汝可由水路以进。”玄和应诺。

时日且将暮,玄和欲归,俄至小乔闺门。时因陆登委小乔代送亲戚,玄和入闺闼,徘徊多时犹未见人,乃留诗一首更约相思语,题曰《思相望》。诗曰:

香来夜远惠,粉红写画扉,

光流轻动影,笑间指语谁,

妆梳巧佩玉,绣锦织心微,

长风送月晓,子与共春归。

有道是:染胭融白脂,脂泽似掌心落雪,妙雨结青丝,丝涌如陌上花开。后数日,小乔携紫嫣归,见其诗覆以水晶荷花双枝,与紫嫣相与一笑,取纸笔即补其回文诗,书毕,叹曰:“临别匆匆,止见归字。”紫嫣因见纸间泪痕,知其心意轻别,乃吟曰:

望相思

归春共与子,晓月送风长。

微心织锦绣,玉佩巧梳妆。

谁语指间笑,影动轻流光。

扉画写红粉,惠远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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