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所有人整装待发,东方少辕带领几个侄儿加上周雨晴一并走出了云悦客栈,正欲上马离开,就见一阵惨呼声传入他们每个人的耳中,寻声望去,就见客栈前方一个街角边四个壮汉对着一名穿着粗布褴褛的瘦弱少年拳脚相加,打得少年扑倒在地嗷嗷乱叫,犹如有血海深仇般,周围围观者不少人,但是却没有人上前拦阻,还有人不停的在旁边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嘴上还不停的骂着:“小兔崽子,怎么,想逃,以为去当兵就能赖账不成,就你这模样迟早也死在战场,还不如今个儿大爷就打断你的腿,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沿街乞讨给大爷我还账。”
说完就在旁边找来一把斧头,气势汹汹的扬起左手上的一把大斧头朝着少年的大腿砍去,场面极度吓人,街边看热闹的人都吓得紧闭了双眼,但是斧头还没有落下,就听见一声:“等等。”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东方瑞星见了都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刚想喊出声来制止,才见躺在地上的少年倒是喊在了自己前面。
路过的人都赶忙睁开眼睛看去,地上的少年已经满脸青紫肿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是偏偏这幅模样却坚挺着摇摆不定的身体缓慢的站了起来,紧接着少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壮汉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赵匡毅今天就是死也要做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十八年后依旧做条好汉,有本事你现在就一斧头把我砍死,来吧!”说完,豪情壮志的看着壮汉,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壮汉反到被少年面前的阵势吓得往后退缩。
少年见此壮汉如此情形赶忙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既然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当兵回来必定十倍奉还你,如若我战场战死,所得的抚恤金也全部归你。”
瑞星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等东方少辕发话,他最见不得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今天得以一见,怎会错过这扶弱抑强、见义勇为、打抱不平之事。也不管五叔和三哥同不同意大步的走过去对着壮汉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欠你多少钱,以至于你要对他大打出手。”
壮汉看到自己面前突然来了一个英俊非凡的少年,眉宇间都透入着大家公子风范,穿着也是雍容华贵,必定是哪家大富人家的公子,见到这么俊逸的少年,壮汉心里摸不着底了,早以没了刚才的气势,全然没有刚才霸气说话的模样,躬身面带笑容一副讨好的脸庞说道:“连本带息欠我十两银子。”
“欠你十两银子就要断人家的手脚,青天白日之下就敢取人性命,你把国法置于何地,你把官府置于何地,把人命践踏的一文不值吗?”瑞星真是气恼没想到区区几两银子就能要人性命,难怪会有草菅人命一词。
再看到刚才这位少年表现出的遇事不慌,处事不惊的态度实在是让瑞星不由得一阵赞赏,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有这等气势,不得不让他心生佩服。
壮汉见到这位少年一阵反问,吓得一阵冷汗直冒,心里也叫苦不迭,不敢得罪,要知道敢出头的人必定都是不好惹得,他在这道上混了这些年可不是一点眼力见没有的,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赶忙讨好的语气说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我这刚才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哪能真要了他的性命。”
瑞星也懒得再看壮汉的这幅嘴脸,转过头看像面前的这个瘦弱少年,现在早已一脸的青紫,衣服也破烂不堪,身体想必也有不同层度的受伤,但是少年的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全然和他的脸部不成正比,瑞星转过头没好气的说道:“十两银子我看也不也不用找他要了,你把他打成这样,也就算赔他的医药费了,此事我看就此结过,也省的闹到官府那里,到头来你也讨不到好,你说呢?”
其余三个壮汉看了,不服气的往前走了几步,正欲开口,就见这个壮汉拦着他们开口道:“行,今日之事我看就这样算了。”转头接着看着少年道:“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我与你的账就此一笔勾销。”说完对着其余三人道:“我们走。”
少年看着他们已经离去,再也架不住身体的虚弱,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紧接着就晕了过去,瑞星见了赶忙伸手扶住他,瑞秦也走了过来探了一下他的脉搏,紧接着看了一眼瑞星道:“没什么大碍,只事有些许内伤加外伤,调理一下就好了。”
东方少辕看了全部经过一声不吭,对着前方的影卫使了一个眼色,影卫马上会意转身离开。
“把他先抬上马车吧!瑞秦去车上给他处理一下伤势,我们继续赶路。”东方少辕对着瑞秦他们道。
官道上,东方少辕骑在马背上,突然一个竹箭带着一个小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朝东方少辕的面前飞来,东方少辕单手接着,拉开竹箭内壁的剑鞘,抽出一张纸条来,反手把竹箭放入马背侧面的布袋中,展开信件看到,不由冷笑一声,转过头对着瑞星道:“叫你三哥把马车上的人给我扔下去。”
瑞星早就知道五叔的影卫都是从不露面的,想必刚才飞来的竹箭就是他们的信息传送方式吧!但为何看了信件后要把马车上的那个柔弱少年扔下车,他还真有点疑惑不解,刚才在路上他聊到这个少年,五叔都避而不答,现在突然就要扔下他,瑞星实在是莫不清楚状况了,不由面带疑惑的开口问道:“五叔,这是为何,难道这个少年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你等会就知道了。”东方少辕不由微微一笑,像是做了一件是非有趣的事情一样。
瑞星听着五叔这样说,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不敢反驳五叔,再说五叔戎马沙场这么多年,必定有他的阅人方式,五叔这样做肯定也是有他的原因的,自己放慢了马速慢慢和马车平齐,对着赶马的瑞业道:“停车。”说完纵身下马,上了马车。
马车上,受伤的少年还紧闭着双眼,还未苏醒,瑞星对着三哥瑞秦道:“三哥,想必这位少年也无生命大碍了,五叔让我们把他放下,我们好快速赶路。”
马车内的周雨晴不由担心道:“可是这位少年还在昏迷,现在把他仍在这荒郊野外也太危险了。”
“周姑娘就放心吧!现在时日尚早,他一会就会苏醒过来,我们要抓紧赶路了。”瑞星也不愿多说,毕竟他自己也不清楚情况。
“既然五叔这样说,我们就这样做吧!”瑞秦也觉得五叔这样做必有缘由,也不多问,回道瑞星。
两人把这个瘦弱少年放在了官道的一旁岩石边上靠着,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少年依旧未醒,静静的靠着岩石安静的睡着。
官道边的茶棚,东方少辕握着茶杯慢慢的喝着茶,瑞星看着五叔气定神闲的模样问道:“五叔,前面那小子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少辕听到瑞星的问话紧接着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他没有问题才显得他有问题。”
“没有问题又有问题,是什么意思啊!”瑞业摸不着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都不清楚,就是证明他有问题呀!”瑞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瑞业紧接着回道。
“他有没有问题我们等会就能知道结果了。”东方少辕依旧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坐着面带微笑道。
瑞业和瑞婉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