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云上真人这话,阎天摩罗和阎昊脸上不经都露出诧异之色。尤其是阎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满了警惕,全身肌肉就如同一只遭遇强劲对手的眼镜王蛇一般紧绷。
云上真人并没有对两人的动作感到诧异,继续自斟自饮着。阎天摩罗慢慢恢复了常态,他轻轻拍了拍身旁阎昊的肩膀笑着对云上真人说:“云老果然见多识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云老您的法眼啊。”
云上真人似乎对他的恭维并不感冒,只是淡淡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阎天摩罗立刻陪笑着说:“云老果然料事如神,其实我这次来是想为昊儿寻得一法。”
云上真人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阎天摩罗继续道:“修炼界中,人尽皆知世间有七大原晶,分别蕴含着世上七种至关重要的构成因素。我阎家祖祖辈辈历经千幸万苦又得上天眷顾,最终凑巧得其一。现在百年之后终于又出现一位有望掌控它的后辈,所以想向云老求得一法。”
云上真人微微抬头瞧了一眼这名叫阎昊的少年,又轻轻摇了摇头说:“此子实为一枚璞玉,若稍加打磨日后必定能成为守护这片大地的一根支柱。”
听到云上真人的称赞阎家二人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些许喜色,阎昊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傲意。
“只可惜......”就在二人高兴之时,云上真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他接着道:“只可惜,青天阁并无适合你修炼的功法,阎家的“冥焰啖魂万光灭”本就是一种极其霸道之功法,所修炼出的真气更是内涵足以焚天灭地的“冥焰”,很难与其他功法相配合,用现代话说就是:兼容性差。功法本无强弱之分,仅仅只是殊途同归罢了,切勿求多淡精、本末倒置。”
阎天摩罗听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自己也是非常清楚自家功法的优势和局限性,不过听到别人评论自家功法,还是令他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他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情绪继续面带笑意问道:“那云老可否指一明路,世人皆知从古至今也只有云老可将原晶之力运用自如,云老可否指点一二?”
云上真人听了这话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举世皆浊唯吾独清,众人皆醉唯吾独醒。”
接着,他转头看向庭前的碧湖低声道:“三日之后,独来阁中。”
阎天摩罗听完这话当即欣喜若狂,赶紧催促阎昊,两人一起抱拳朝着云上真人的背影行了一礼。阎天摩罗兴奋地说:“真是太感谢云老了,云老的大恩大德我阎家永世不忘。”
云上真人似乎对他这般恭维已经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说:“好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虽然云上真人的话有些难听,然而对于现在满心欢喜的阎天摩罗来说却好听过任何天籁,他当即又行一礼道:“好的,云老保重,我们这就离开。”说完便拉着阎昊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丝丝紫色的火焰状真气很快也消散在原地。
两人走后,云上真人依旧保持着那幅动作,一动不动的盯着湖面,小声自语道:“苍天眷我之大地兮,然无人开眼啊。”
就在云上真人感慨之时,一到清脆的声音丛林中传来:“师傅,您怎么又在偷喝酒了。你难道不记得师娘说过的话了吗?”
本来一幅看透苍生模样的云上真人一听这话却有些慌乱了,他赶忙手忙脚乱的将酒壶盖好收入怀中,又拿过酒杯一把朝着湖心丢了过去。做完这些“毁尸灭迹”的必备工作之后,他才一脸笑意地转过自欺欺人地说:“哈哈,今天风好大,不知何处飘来阵阵酒香。”
来人正是青天阁唯一的一名正式弟子“安心”,安心生的可爱玲珑,眸如星辰,肤如凝脂,让人瞧见便心生欢喜,而且因为长期修炼,身材也是极好,难怪秦天风会对他这个小师妹这般情有独钟。
见云上真人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安心一些不开心的撅着嘴说:“哼,那你怀里这是什么?”
云上真人一脸无辜地掏出怀中的酒壶,盯着酒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说:“这?这是何物?它为何会出现在为师怀中?这是个问题,为师必须好好研究一番,请给予为师一点点私人空间,让为师专心钻研可好?”
其实这不是云上真人第一次这么“无耻”了,他是“惯犯”,安心也对这见怪不怪了,于是便叹了口气说:“师傅,你不是常说修炼之人要有戒律嘛,你自己怎么还经常破戒。”
云上真人自圆其说地解释道:“这个嘛,戒和戒那就不同啦,我也经常和你说起过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绝对的,只存在相对,我也戒啊,对于酒,我只戒了下半身,而对于色嘛,我只戒上半身,哈哈哈哈。”
安心满头黑线,每次她这个师傅总是有新理由来为自己辩护,并且还真的能辩到让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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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ep逐渐驶进了山区,山区的道路不再像之前那样又宽又直,而是变的弯弯曲曲。
为了保证安全,秦天风也将车速降了下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阳已近西山,秦琪坐在后座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风叔,还有多久啊?这七绕八绕的好难受啊。”
秦天风回答道:“快了,一会儿就要下车步行了。”
秦琪轻轻点了点头,不过突然她发现了秦天风后面半句话里面“步行”两字,惊讶地说:“风叔,你说神马?步行?难道不是直接开车开到道观门口吗?”
秦天风不禁笑道:“小琪啊,你以为是旅游景点呢?如果是那样,那我这个师门还叫什么隐世门派呢?干脆改成国家AAAAA级景区算了。”
陆鹰听了这一对叔侄的对话不禁对这个只出现在秦天风话中的神秘门派的兴趣更加深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种种可能性都在陆鹰脑海中一一掠过。
而白韵寒则是一直扭头面色平静地看向窗外,似乎根本没听见车内种人所说的话一般。
整个车就这么一直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其实不能叫小镇,应该说是一个村庄。放眼望去这里的生活非常的原生态,一排排青砖平房并不是那么整齐地排列着,寥寥几户人家可能条件比较好住着独栋的二层小楼房。
因为已经接近晚饭时间,村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这在东部大城市是很少见的。秦琪也是第一次见到炊烟,起初她还以为是哪里着火了呢。
秦天风将车停在村口的一处空地上,招呼众人下车,在田间农作的村民们这个时候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从地里赶回家中吃饭了。因为这个村庄常年都很封闭,很少见到有汽车来村里,所以扛着锄头钉耙的村民们都不禁有些稀奇的驻足远远地看着这几个陌生人。
被这样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的围观着令秦琪很不舒服,她不禁往陆鹰身后藏了藏,她拉了拉陆鹰的衣角小声说:“他们想干嘛?”
陆鹰转头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怕,没事的,你风叔应该对这里比较熟悉。”
听了这话,秦琪又向秦天风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秦天风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他只是默默地摘下开车时习惯性戴着的墨镜。
墨镜摘下的刹那,周围的人群沸腾了。
“哎!是小风哎。”
“对啊,是小风,小风回来了。”
“哇,风哥,风哥还记得我吗?我是牛二啊。”
......
沸腾的人群中慢慢走出一个大约70多岁,白发苍苍,有些伛偻的老人,老人拄着根拐子,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秦天风走来。秦天风也快速迎了上去,轻轻托住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抬头注视着秦天风,布满沟壑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有些颤巍巍地开口道:“小风,你回来啦。”
看着老人有些浑浊泛黄的双眼,秦天风不由地鼻子一酸,有点哽咽着说:“是的,刘村长,我回来了。”
刘村长“嘿嘿”笑了两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说完又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小风回来啦,咱们要为小风接风,大家快去准备准备。”
众人听了村长的话都开心的一哄而散。秦天风当然知道那些人都去干嘛了,微微皱眉说:“老村长,大家都不容易,我们简单的住两天就好,不要让大家破费。”
村长微笑着说:“嘿嘿,没事的,大家都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说着又看了看陆鹰几人问道:“这几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