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上文书正说到仁义和薄飞娘及小杨逍,丽婷、乃至于山上的头目们,连小琼缘都来送行。到山下三娘子与大家是行礼道别。一双儿女难舍难离。飞娘更是泪流满面。琼缘小,才五岁但也跟着哭泣。最后三娘子把心一横,狠狠地走了。杨逍比琼缘长六岁,方十一。看着娘远去的身影心似油煎肺腑、刀绞肠胃一样难受。但他没说什么“慢走,走好,娘”这样的话。他深知娘定时回去修炼了。让他一人静下一静,为之不是一件好事。丽婷则不太明白哥哥的想法,她比杨逍小两岁。今年九岁,有许多事根本不清楚。看得远不及哥哥。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哭哭啼啼。杨逍见了用手把妹妹脸上的泪花擦去。劝了几句:“别哭了,有哥哥在啊!好妹妹咱都听娘的话,留在姨父与姨母身边。别哭了啊!”飞娘赶忙上前也劝:“丽婷乖啊!不哭姨娘会对待你们如亲生儿女一般疼爱。好孩子跟姨父姨母回山去吧!”琼缘又插句:“你再哭就不好看了,知道吗?脸都抹黑了,多难看呀!”大家你三言我两语真把丽婷给劝住了。回奔荒草山上。琼缘是紧追杨逍其后。可以说寸步难离。到寨中这琼缘非要喽兵给她学口技。这位喽兵名叫小六子。年龄在十二、三岁,机灵、能干又会见风使舵。平日里常学各种口技。鸟的叫声他一学就会。哄的琼缘是手舞足蹈。听得她心花怒放今儿又想起来,哪里肯放过小六子。硬生生让人家学鸟叫。仁义一见把脸一沉:“嗯!你这孩子整日里就知玩耍,越来越没规矩。还不到一旁坐好。”仁义的训斥让琼缘不高兴了:“爹爹,我又没说错什么,你干嘛对我发火儿?真是的。小孩子本来就是玩儿的时候。为何不可?你不让小六子给我学鸟叫,我就与杨大哥去玩儿。不想理你!”说着小手就来拽小杨逍的衣裳。摇摇晃晃的说:“杨大哥,你陪我玩儿去好吗?好不好呀?”杨逍本不想去,因为妹妹丽婷还没正式哄好。但又一看琼缘心里不忍,只得依她:“好,我陪你去玩儿,”又对仁义道:“姨父、姨母您二老多费心,替我照看一会儿丽婷。我带琼缘去去就回。”仁义和飞娘一听:“琼缘你也听听,你杨大哥多会说话。看你,多跟人家学着点儿。这孩子呀!唉···”夫妻说完便同意琼缘与杨逍玩儿去了。丽婷心里因思念娘亲,所以不想去。就随飞娘到后宅休息去了。再说这琼缘让喽兵陪着到处乱逛,杨逍心里想着母亲自然走路缓慢。琼缘不依道:“杨大哥,你快呀!我想到山下去吗!”喽啰兵一听吓了一跳,心说:这位小祖宗要下山去干什么?“小姐山下有什么好玩儿的,还不如咱山上呢!您啊不要去了,别看寨主和夫人不准,为您着急、担心。您就在这山上由杨公子和在下陪着您溜达多好啊!”“不,我就去”琼缘不听喽兵的好言相劝。杨逍一见要坏事。这个丫头那叫做拧,自小就说一不二。自己总是哄着、让着。“好,我带你去,你呀先别闹。”说着杨逍又让琼缘先把眼闭上。琼缘不解其意,把身子转过去,只得听杨逍的话,用两只手把双眼捂住。又小心翼翼地从手指缝儿里悄悄的偷看:但见杨逍正在不远处撒尿。哗哗的尿水声把琼缘逗笑:“杨大哥你为甚么要背着我呀?尿完了吗?旁边的喽兵一见把脸扭过忍着笑,没笑出声来。杨逍听了琼缘的喊声,小脸羞得通红:“你···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懂吗?娘亲告诉我男女有别,要方便一定要背着人,尤其是女的。”噢!谁都得背吗?”琼缘的问话让小杨逍笑了,言道:“那不一定,在这世上,除了我娘;就得算我媳妇。只有她们才不用避开。”“为什么呀?”她又问道。小杨逍回答道:“嗐!我是我娘所生的,当让不必怕她了。至于媳妇吗?我不知道。可能就是我媳妇吧!”在一旁的喽兵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手捂肚子。他言道:“小姐,您呀别问了,人家杨公子所言在理。”“什么理不理的?对了!喽兵大哥你比我和杨大哥都大。你一定知道什么叫媳妇。快告诉我,告诉我嘛!”喽兵脸也红了,用手一个劲儿的挠脑袋,“媳妇就是···这个呀,我不能跟您说,说了您也不明白。更何况我也没有媳妇呢!所以讲不清,道不明。”他支支吾吾的回答使小琼缘更不解。偏巧前面走来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对新婚夫妇。喽兵灵机一动,用手指道:“小姐,看这就是答案。男的是女的丈夫,女的是男的媳妇。”琼缘一见人家这对夫妻是有说有笑。还有时窃窃私语。看样子很甜蜜。(由于琼缘化为凡人,乃至变成小孩儿,脑子也单纯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时常不记得些词语,是指何?如何用。)回过头来看看杨逍:“杨大哥你有小媳妇吗?”“没有。”“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我想做你的小媳妇。你也有像他们那样,你要对我好,好不好?”她用手指着那走不远的夫妻对杨逍讲道。“行,你也要快些长大。”杨逍拍着小胸脯说道。喽兵听后笑着摇摇头,心想:真怪有意思的,这么小的孩子就想当媳妇。琼缘不晓喽兵的想法。接茬往前走,没多久到了荒草山的边界。眼前树木茂盛,枝柔叶绿。低头见小草野花各展其媚。花红叶绿,争妍斗丽。蝉鸣声声、黄莺轻啼。咕咕、咕咕的山鹧鸪叫个不停。树木的种类也颇为极多:有松、柏、杨、槐、柳、榆及不高的酸枣树;还有梧桐和“树王”(臭椿树)。夹杂着小溪流水,山路崎岖真是妙不可思。构成了世外桃源的画面。小琼缘虽然年纪小,但灵气是天生的。为这美景迷得洋洋得意。坐在路旁的大树下歇歇脚儿。杨逍和喽兵也跟着找块地儿坐了。
正在这时,见大道中不远处有人赶着车往这路口儿奔来。近了听到车老板的吆喝声:“驾、喔!”一辆小骡子拉车,赶车得老板儿有三十出头岁,看打扮是个庄稼汉。头戴一把揪的帽子,身穿蓝布衣衫,下身黑色中衣,腰扎大带,手握鞭子。黑鞋棕袜。再往车上看:一位肥胖的妇女,约有二十五、六岁。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上用一个白布盖着。她嘴里还不停得在催促着赶车的:“唉!我说当家的,你不能把这车干的快点儿吗?咋比个老娘儿们生孩子还要慢啊!”“娘,我觉得不慢了。再快我就害怕了。”一个小女孩儿在胖女人身旁坐着答了话。杨逍和琼缘及喽兵一看这小女孩儿也就四、五岁,说话还有奶味儿。!“你懂啥呀!屁也不知的小崽子,瞎说什么。一边儿老实呆着。”胖女人凶巴巴的吓呵小女孩儿。杨逍和娄兵都看不过去。心想:这是怎么做娘的,是亲娘吗?琼缘更是被胖女人的喊声吓个不轻。问旁边的杨逍:“杨大哥,这个女人够凶的,像个母老虎。怎么不爱自己的孩子呀?他不记得十月怀胎苦了吗?我娘亲可不这样,爱我如掌上明珠。疼我、护着我,处处对我常依百顺。是不是杨大哥?”还没等杨逍回答,那位赶车的就到跟前了。胖女人对琼缘的指责,十分不满:“嘿!我说小孩儿你瞎操啥心啊!该哪玩儿哪玩儿去。缺爹少娘的,没有规矩。想做小程咬金啊!没人稀罕。”她的话似把利剑。气得琼缘、杨逍和喽兵三小将怒发冲冠。没等琼缘发火儿,杨逍虎目圆睁,剑眉高挑。小拳头就对妇人下去了。当!一个冲天炮,打的凶女人仰面摔倒。把个小女孩儿吓得紧用双手捂眼睛。不敢再看。赶车的急忙把骡子拽住:“喻!你这孩子谁家的?光天化日,怎么无法无天。出手打人,是犯王法的,知道吗?”“知道你个屁呀!小爷就是天,这是小爷的地盘儿。今儿小爷代你教训一下你的婆娘,日后让她长点儿记性。嘴别比个夜壶还臊。以后也不要用“地盆儿漱口,免得到处喷粪。做个癞蛤蟆缠脚面,不咬人恶心人。”小杨逍打完胖女人后,是连骂带损。把车老板儿说的哑口无言。“就是,你的媳妇该打!骂我缺爹少娘无人管教。我看她长得倒是像个没有毛儿的大母熊。不知是哪儿来的野兽?还猪鼻子插葱-----装象。丢人、丢人,丢脸、丢脸。”琼缘气呼呼的帮杨逍骂道。那妇人一听直气得关公长气類-----脸红脖子粗。往日里嚣张跋扈,今日却栽在两个小毛孩儿手里。他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蹭地从车上下来。一回手抢过车老板儿的马鞭,嘴里又骂道:“没用的东西,老娘受侮辱,你倒好当缩头乌龟。”又对着琼缘、杨逍骂道:“小猴崽子,胎毛儿未脱、乳唇未干,就敢骂老娘。今儿你奶奶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们,为你们数数皮子。”说着这悍妇就撒起泼来。像疯了一般举鞭便抽向琼缘、杨逍。喽兵一见气得火撞顶梁。动手要打,被杨逍喊住:“慢着,喽兵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教训这憨货。”小杨逍用词儿一句比一句难听,气得胖女人,脸上的肉镚儿镚儿乱蹦;“好啊!今儿老娘非要打死你们,跟你们拼了。抽死你们,抽死你们小兔崽子。”她不知骂什么才解气。鞭子在手里抽了好几下,一个小孩儿也没抽着。非但如此,反而把人给抽丢了。“哪儿去了?会不会是我太用力,把人给抽地下去了,”又一想“不会吧!”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正这时,就听头上和身后有人在说话:“笨女人,小爷在你头上撒尿呢!”闻听此言这妇人急忙抬头观看:“啊!不好。”再想躲已来不及了。杨逍正站在大树杈上,对着她方便。边尿边自言自语:“丑女人你占了小爷的便宜。好好儿享受吧!”尿水早已浇到妇人的脸上。“嘙!嘙!”她用手一个劲儿地挡脸。却忘了身后的小琼缘。“趴下”琼缘跟杨逍常在一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自然学会一招半式。一个老树盘根,又叫扫堂腿。把这个胖女人给绊个跟头。若是凡人根本没有办法在五岁的年龄阶段办到此事。可不要忘了琼缘是被贬下来的公主。她虽然年纪小,又无法力,但不可忘记她的本能。再加上这么个狐仙师傅,(指杨逍)所以这位妇人今儿算是卖煤的遇到了搬煤的-----够倒霉啦!直摔得她两眼冒金星。头发晕,好一阵还四脚朝天呢!喽兵见后暗挑大指“罢了,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盗洞。今日算是开了眼,没想到我家小姐的功夫也不比杨公子差。真是各有千秋。佩服、佩服。”他是心中赞不绝口。
那么说折腾了这么半天,为什么车老板儿也不过来管?原因有两种:一、事儿就发生在眨眼间,太过于快了,来不及。可我讲述的必须要描绘清楚。二、因为胖女人理亏。车老板儿实在没有脸上前。这时杨逍已从树上跳到平地。小手早就把裤子提起,腰带系好。笑呵呵地瞧着受羞辱的胖女人。此时琼缘已爬到骡子车上,把手伸向那篮子。三下两下把盖的白布丢到一边,见篮子里是满满一篮鸡蛋。拿了一个丢向胖女人,嘴里还喊道:“叫你骂人,让你打人。把你的东西都给你扔了。”车上的小女孩儿慌忙上前把小手紧摆:“不能扔,别扔啦!这叫“黄黄”可好吃了。不要丢了,它可香呢!”小女孩儿阻止小琼缘不要这么做。琼缘和杨逍都不解其意“什么叫黄黄?”琼缘追问道。小女孩儿解释说:“嗯!黄黄就是你手里拿的那个。它就叫黄黄。”杨逍一听笑着答了话:“这不叫黄黄,而叫做鸡蛋。”这时赶车的老板儿才敢上前搭言:“是啊!孩子苦了你了。自你娘去世起,爹爹对不起你啊!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当爹的真是对不住你呀!到现在儿连鸡蛋都不认得。怪为父没用啊!”说着话他是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两把泪在孩子们面前悲痛不已。此景把黄草山下来的三小将给蒙住了,相互你看我,我瞧你。楼兵问话:“你这人岁数也不小了,为何这副模样?”“小哥你们有所不知,这孩子乃我前妻钟氏所生。去年八月钟氏突发心绞痛离世,丢下了这苦命的孩子名叫-----丽凤。今方四岁。”接着他又用手一指在地上一个劲儿“哎呦!”的胖女人,“她乃我后续甄氏,单名一个倩字。自她进门日起,大事小情全归她管。今日是到她娘家去,拿这篮子鸡蛋是送给她娘的。我的孩子一个也没沾过,所以才管鸡蛋叫“黄黄”。“气死我了。”琼缘在旁边气得直嚷嚷。杨逍也问道:“你为什么不做声啊?”“俺穷呀!几位非平常老百姓家人。俺从几位的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你们衣食不愁。俺乃苦命之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说个媳妇不容易,能有啥办法啊!”
“所以你就听之任之了?”杨逍又逼问一句。眼前的车老板儿低头不语。杨逍伸手往自己怀里一摸,掏出五两纹银。递到车老板儿手里说:“给你,拿去吧!别的我不为,为的是这个丽凤怪可怜的。看在她的份儿上,帮帮你。”“这····”这位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出手大方,且又长得好看,功夫还了得。不敢上前去接那银子,心里乱猜疑:莫非他是天上的那吒三太子下凡,特来点化我如何做人。要不····”他正在嗫呆呆的发愣时,杨逍诙谐的说了话:“嘿!我说你不收我的银子,难不成这银子还会咬你啊?”“是,是我收下,谢谢您,多谢几位小英雄。不不是神仙。谢谢····”边说边跪地下给三小将磕头。连同小女孩儿丽凤也口称“谢谢”。那被打的妇人羞得半晌无语。不知如何开口。
渐望三小将远去的背影,丽凤一家人是感慨万千。放下她们先不讲。接着说三小:都认为是做了件好事,十分高兴。可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遇闷事难心安。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