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你可以感受到一种氛围,这氛围是周围的环境,也许是在清风明月下,也许是在烈烈炎阳下,也许是在溪涧之前,也许是在江河之前,氛围是不一样的,但是总是会影响人的心情,有这样的说法,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似乎想要强调这一个人可以不受外界的影响,达到一种境界,可是这样的境界存在吗?不知道,世上那么多的人,自然也是存在贤人的,既然有这样的说法,可能就是存在这样的境界吧。
白尘不明白,物我两忘,白尘觉得如果现在他是这样的人,他在这清风明月之下是可能不会有太多的情感的。这客栈便是客栈老板的家,今日又是南华特殊的节日中秋,客栈老板与妻儿吃过饭,也是出来与人同赏这天上的明月。白尘也在,还有少许人在,这些都是回不了家的人,中秋在家过自然是很好的,在外地,恐怕才能体会相思的苦。白尘看着这天上的月亮,觉得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晚上的风徐徐地吹,很舒服,只不过确实没有能够与自己话心肠的人,白尘稍微理解了一下中秋,白尘听人说过,明月寄相思,可是寄给谁呢?白尘现在有些知道了,有秋兰,大叔,司马涛,还有李梅一家。这里赏月的几个人并不是每个都有思念的人,不过都有感慨的心情罢了。
“举流霞邀天同醉,寄明月与我相思。”白尘胡诌的,说的很大声,似乎想挥去这愁思。不过,有人也是应和到:“今日相聚便是有缘,今日佳节,还望这位少侠受了我这杯酒。”很自然的将酒给白尘,自己举杯,饮了个干净,白尘很喜欢酒这种东西,似乎只是嗜好,饮酒为乐吧,能与人一起,也是开心,回敬道:“多谢。”自然也是饮了个干净。两人相视,一笑醉颜酡,如此便是相识了。
一个来自东方的世界,一个来自南华长安城的贵公子,今日在这里相遇,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白尘是游历,这贵公子也是游历,一个是往西,一个在南华境内。
白尘向着贵公子说道:“在下白尘,敢问,你是为何来此地呢?”
贵公子说:“我叫杨山,出门游历来到边境。算是了结执念吧。”
白尘说道:“哦?这么说杨公子出门时间已经是不短了?”
杨山点头答道:“自然是这样的,有两载了,今日在此地过了中秋,明日就往家走了。”
白尘说:“你也是南华人士吗,我自东方而来,也打算过南华境地,可不知能够同行呢?”
杨山听了,拍手叫到:“好啊,只不过自此地往东,还有村落?”
白尘说:“那是自然,南华虽大,可也不是整个天下,我正是知道天地太广,才出门见识的。”此时白尘说话很有气势,让人都以为是个大作之家。
杨山说:“白兄弟,你有此等志向,不是常人啊!确实是少年气概。”
白尘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说:“杨兄见笑了,少年无知,才这样的嘛。”
杨山叹道:“也是,我当初出门便是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子。”杨山说这话一点也不尴尬,只是觉得两年来的经历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
白尘认真道:“杨兄妄自菲薄了,并不是吹捧,杨兄你彬彬有礼,以后定有大作为的。”
杨山笑道:“你说的我都快要信了,希望你说的话能够成真,我们再喝一杯。”他们举杯,旁人见了也觉得清风明月,斟酌杯酒亦人生一畅事,会须一饮三百杯,每个人都自己说着自己的故事,三三两两得聚在一起,白尘与杨山也是说了不少。
原来杨山是从家中逃出来的,他父母让他读书习武,他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书上学的,可是,杨山想看看外边的世界,因为很精彩,他父母并不许他出门,只是说他还小,杨山反驳道他自己已经十八了,不小了。父母依旧不许,可是那又如何呢?少年人的叛逆在哪里都有,在哪里都会有人不遵守规矩,若是都遵守了规矩,世上又哪来智慧的结晶呢?
杨山想到当时的自己,还是觉得很幼稚,他很渴望外边的世界,于是要求到城中玩,乘着下人不注意,出了城,他出门是备好的,身上有些银票不拮据。他出门刚开始觉得新奇,可是到了后来却很想念自己的家人,虽然自己不是家中独子,可确实长子,书上也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是我如此不告而别,算是不孝。如今离家两年,我想尽快赶回家,孝敬父母,只怕父母不会原谅我,怪我。
白尘听了他的话,默而不语,他见过一个故事,只怕这故事在发生在杨山身上。杨山见白尘不说话,说道:“白兄弟,你怎么了。”
白尘反应过来说:“没事,你父母肯定不会怪你的,所以若是到了家门前,便赶紧回去吧。”杨山听他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也是想着要往家走的事情,没有在意,眼睛闪着光,说道:“一定。”
长风归有月,只怕月长缺。
白尘与他又说:“既然出门两年,定然是收获不少吧?”
杨山听到这个,便兴致勃勃地说起来了:“我啊,确实没少见识过东西,这一年四季,这高山流水,我都是见过的,这自然景色可以是宏壮的,亦可以细腻得到一朵花上。地域之间的风情那就更不一样了,人们生活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恨不得全身上下都纹尚刺青,表明自己,千奇百怪。对了,我还遇到过贼人,行侠仗义,也是我辈之责任。只是没想到南华竟还有如此恶劣的存在。”
白尘又问道:“杨兄,若是可以,明日,我是否可以与你同行一段路?”
杨山说:“你也要走?”
白尘点头:“我在小镇并没有什么事情,我说要一直向西游历的,只是不曾想,正好杨兄要往西走,所以,如果可以,我想与你一起走了。”
杨山哈哈一笑说道:“如此正好,我路上正好有个人相互照应,你我虽是今晚才相识的,可我却已有惺惺相惜之感,如此自然乐意。”
白尘听了自然很高兴,没想到刚来此地便有人一起,把他当做朋友,他们二人又交谈起来。尤其是杨山似乎将自己两年的事情都想吐露完似得。白尘听他说着,月亮也月升越高,天更凉了,他们喝了不少酒,不冷,可也累了。白尘率先说道:“杨兄,明日,还要启程,就这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杨山点头恩道,他的心情没有平静下来呢,因为他感觉千里的路程似乎要转瞬即逝,他似乎看到自己家的朱红色的大门。待明日,就是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