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将近,各种接踵而至的请柬让不少上班族摊上了“红包”的烦恼,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朋友同事,不少90后新上班族们表示“伤不起”。
月湖西区会议开完之后,各个设计师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项目组建立了一个QQ群,这个项目各个设计师都加了进来。由于结构这一块和相当复杂,地下室部分还加了专业结构工程师舒英杰,并且专业负责人陈所有更重要的项目需要跟进,所以专业负责人换成了杜教授,办公室都叫他都教授耶,想想都是厉害的角色。
这位杜教授在QQ群里很是活跃,有时候搞得叶湘杨忍俊不禁。舒英杰位置离他也挺近,有问题也经常问他,莫名地,叶湘杨和周围的同事也熟悉起来。结构专业,很多时候没有讨巧的地方,必须经过一些实训和一些经验积累,和同事们融洽相处,很快叶湘杨的闷骚性格就传开了。这
之前做方案汇报的王欢离岗了,沈锋来也报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沈叶算是同时进公司,在过去就是同年之交,自然私下里关系要好。同样,给排水的张慧敏和暖通专业的胡西北自然也是同年之交,大家私下也相互走动。倒是电气专业的夏光宇平时下班就回家,不太和这几个人厮混,不过大家也是听熟悉的,只是缺少了一些互动的精彩。
“听说了没?”这一天一到早,叶湘杨来到办公室,就听到几个老同事在窃窃私语,“他们要结婚了!”
“谁”“谁?”舒英杰问站在他身后的芬芬姐。“当然是你们结构的郑恺宇和我们建筑的吕聪聪啊!待会儿就会发喜糖吧!小舒,你难道不知道没吗?!”芬芬姐还补问到。
“姐,我们怎么会比你知道的早!”舒工回答她。只见姐咯咯一笑,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果然,不一会儿,有一个魁梧的男子,满办公室发喜糖,其中还夹着请帖。要说郑恺宇结婚不是什么大新闻,只不过这位郑家公子可是大有来头。他的姑妈就是鼎鼎大名的郑秀英,要问郑秀英是谁?听说过宁波炒股的敢死队没?最早的一批敢死队成员是传说中全国甚至全世界投资的中国大妈,郑秀英曾经是敢死队这些中国大妈的总指挥。宁波敢死队最开始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投资理财分析,他们就是一把梭,游资封板。开始他们最喜欢的手法,就是众筹,然后作为证券公司的一个或者多个户头,封板之后,第二天拉高,在意想不到,市场其他资金跟进的时候来个出货。后来郑秀英的儿子,也就是郑恺宇的大表哥继续作为总舵手,惯用技法,夺魂断头斩,手法更老道犀利,以吃庄家为生,即洞悉庄家动向,果断吃进,火速撤离,平均三天打一只股票。宁波敢死队几乎成为股民的偶像,其操作手法,亦被越来越多的投资者所效仿,以至于市场上出现了“炒股不跟解放南,便是神仙也枉然”的说法。但崛起于熊市的敢死队,被曝光后即在股市里销声匿迹,郑恺宇表哥周强等核心成员已经转战上海。
这次,郑恺宇结婚,估摸着江湖传奇人物周强也会显山露岁水吧!所以,一大早上整个办公室都在热闹地讨论这件婚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最不济,在婚宴现场也会得到一只推荐的密股!
这一年中国股市还在2012年的熊市中泥沼。临近国庆节,能够得到压箱底的年终做市直的密股,再热闹的婚礼估计也是值了!
公司白领包红包,这在新人看来却是最头痛的一件事。
“正常的礼尚往来无可厚非,但不能把友谊物质化,应提倡温馨、和谐、简朴的人际关系。”
“份子钱”本来是一种正常的人际交往,是维系人际关系的一种手段。“培根曾经说过,没有情义的社会就是一片繁华的沙漠。份子也写作分子,是一个老词,打从明代中叶开始就流行。这种叫法,本身显示凑份集资、群策群力的风气。但由于商品经济不发达,在古代并没有流行送份子钱的习俗,人们习惯送东西给新人。
清末民初,送份子钱才成为上流社会举办喜事必不可少的项目,老舍先生的小说《正红旗下》就描述过家里为了凑份子钱发愁作难的情景。新中国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流行送份子钱,革命同志当然是将革命友谊进行到底,结婚只是形式特别简单。直到改革开放后,人们手上也有了闲钱,随着商品经济观念的深入人心,直接送钱为全社会所接受,送份子钱才成为祝福新人的方式。
在礼尚往来的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融洽,从积极的角度来看,一个有人情味的社会有利于增强社会的凝聚力、向心力。虽说礼轻人意重,但是‘份子钱’越给越多,也说明关系不一般,更何况办公室这样的一种貌似没有亲疏的社会场所!”
“这就是一个‘面子钱’或‘人情债’,谁也躲不过。”叶湘杨心里嘀咕。
换个角度看,同学之间随份子有点像相互帮助。“结婚的时候要买房装房办婚礼,一般人钱都挺紧的,于是大家给点份子钱,基本上就是小额无息贷款,帮助新人渡过难关。”面子钱”更多的体现在那些平常交往不多、关系一般的朋友之间。许多人的心态是不想随,却碍于面子不能不随。
多说一些,可能社会上“有同学想独善其身、标新立异,结婚请客不收礼,但此意一出,就被大家否决了,说是坏了规矩。同学只好硬着头皮落了俗套。”
收礼者当然也会纠结,很多时候,实际总不如预期高。有人会遇到这样的情景,“有个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同学准备结婚,突然哪里找来我的电话,非要我参加。没办法硬着头皮随了份子500元,后来到自己结婚时人家两口子打车来给我送的红包,说时间不巧不能参加了。拆开一看360元,估计是人不来了直接把菜钱扣了。”每次遇到这样的事不仅让送者纠心,也让收者感到十分尴尬,礼钱不仅没成为拉近彼此关系的纽带,反而扭曲了正常的人际关系。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情谊,如果裹挟着一层金钱,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叶湘杨几个新人拉了一个红包群,碰到亲戚、同事、朋友结婚一类的事,碍于面子又不得不去,份子钱总免不了。婚宴、满月酒、乔迁之喜……每逢国庆黄金周,各种红色炸弹纷纷来袭。眼下正是80后和90后们结婚潮,未婚的要送人情、已婚的要还人情。……
人情中国,之所以有些人朋友遍天下,不仅为人厚道,更多的是重视礼数。
这样一个群里,都是新人,除了叶湘杨、沈锋来、张智敏、夏光宇、胡西北之外,沈锋来又拉进来一个给排水的王征行。张智敏比这个王征行早来了一个多月,于是张智敏和这个王征行便是师姐弟之称。但是为什么是沈锋来拉进的红包群,叶湘杨心里有个疑问,但是也真的无解。私下问了沈锋来,沈锋来闪烁其词,叶湘杨也就没放在心上。既然是新人,集体凑份子轻松又浪漫。沈锋来是富二代,自然不会知道这些正常百姓之间的人情费用,其他几个都是外地人,不过这个王征行还真行,他还在红包群里呼吁“大家年龄差不多,参加的朋友们的婚礼,数也数不过来。该出多少份子,一个不能少。这是对朋友的尊重,也是给对方的祝福。”计算了一下总共六个人,定了人数,凑个吉利的数字1888,于是大家都赞同。
结婚随份子渐渐失去其原有的味道,成为了攀比、炫富的一种手段。这钱也是越涨越高,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经济负担和心理负担,特别是刚来公司的新人,收入不高,与其说碍于面子,这种凑份子包大红包也真的是无奈的选择。
多少年来,上头不断提倡婚丧事简办,禁止奢靡之风,现实却是,婚典越办越大,“份子钱”越随越多。社会亟须重树健康的人际交往观,倡导朴素、节俭的社会风气,面对愈演愈烈的送礼之风,人情不等于礼金,不在于物品的贵贱,而贵在情感自然真诚的表达。也许在“礼尚往来”时更需量力而行,莫被“人情”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