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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塔中幻境

第二天上午,阳光洒下,升仙大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玄地,把千幻塔显现出来吧!”江云天对着手托宝塔的少年说道。

那名被称为玄地的少年点了点头,只见他双手托住千幻塔,嘴中念念有词,那千幻塔飞离了他的手掌,然后落到了升仙台上。这塔原本只有普通西瓜一般的高度,像是木匠雕刻出来的木塔,现在却一点点变大,这一幕让广场上的少年少女看得目不转睛。

只是片刻之间,千幻塔就已经变成了一座足有三四丈高的高塔,屹立在升仙台上,塔周围弥漫着淡淡的烟雾,让这千幻塔看起来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不愧千幻塔之名。这千幻塔共有三层,第一层的大门无风自开,露出里面的场景:里面弥漫着烟雾,在那烟雾之后,一片沙漠、一片大海、一条山脉交替出现,给人捉摸不定的感觉。

“如你们所见,千幻塔共有三层,里面共有三种幻境,分别是火焰沙漠、幽冥海、迷雾山脉,你在第一层有可能遇到任何一种,但是幻境不会重复出现,只要你们通过了第一层就算通过了悟性测试,当然了,通过的层数越高,悟性资质评价就会越高,”江云天疏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千幻塔里,你们每个人所经历的幻境都是独立的,也就是,在你的幻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出现其他参加考核的人。现在,大家排队一个个进入吧!”

一条长长的队伍排起来了,张小枫四人排在队伍的前列,而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那个背着大镰刀的阴郁少年,此刻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似乎亘古不化的忧郁神情。张小枫留意过他,在资质考核的时候,他自称上官稻,当江云天出于好奇问他那把大镰刀是什么东西时,他自嘲地说道,那只是父亲留给他的一个玩物。然而张小枫看得出来,上官稻是在说谎,这把大镰刀肯定不简单。

上官稻一步步地走进了千幻塔,他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其他人紧接着走了进去。快要进塔的时候,张小枫很是优秀紧张,毕竟对于他来说,幻境原本只是存在于古本异书上的记载而已,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大踏步迈入了塔内。

当他接触到那些烟雾时,感觉到好像是被柔软的云朵包裹了起来,有一个空灵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睡吧!睡吧!强烈的睡意袭来了,他感到很困,是那种连看了一天一夜书一般的困,于是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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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小枫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小木船上,没有船篷的简陋的小木船,这已经够糟糕的了,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是在一片大海上。这是一片死寂的大海,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浪,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海水幽幽,张小枫看不到海面下的情景,但料想这海域多半是不会有鱼儿的。张小枫远眺,发现更远处弥漫着雾气,看不清楚。

他发现了船头架着一对船桨,有船桨自然就需要人来划桨,张小枫便划起桨来,但往哪个方向去呢?因为四面八方都被雾气笼罩着,去哪一个方向似乎都没有区别。何不随缘呢?张小枫呢喃道,于是便朝着船头指示的方向划去。

在大沙漠中乘着骆驼走上七天七夜会是什么感觉?一定会很孤独吧!当最初的新鲜感过去,黄金色的沙丘也就不怎么吸引人了,剩下的唯有恼人的黄沙和单调景色的重复上演。但是如今的张小枫却更惨,因为他已经在这片大海,也就是幽冥海——“幽冥海”是他推断出来的,如果江云天的话不假的话,这个名字应该是真的——足足划了七天七夜了。虽然划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肚子倒不饿,体力也还有,这多半是身处幻景的缘故。

幽冥海不负“幽冥”二字,除了幽暗的海水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形状各异的海鱼,没有没有美丽绚烂的波涛,没有俊美的鲛人幽居其中,甚至没有凶恶可怕的海兽。这幽冥海简直是一片死海。

张小枫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疯掉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划船在海上航行竟然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情,到了第五天,他只是机械地划着船,虽然身体不累,可是他却感到异常的疲倦;到了第六天,他双眼无神,似乎已经麻木了;而到了第七天,他闭上了双眼,只剩下双手还在摇动着船桨。

在某一个瞬间,张小枫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自己似乎永远要在这幽冥海划船了,直到天荒地老,海水干枯,这样的错觉让他打了个寒颤,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力划船,拼命想摆脱出这种噩梦。

不只是张小枫的拼命划船起了效果,抑或是这幽冥海终究只是幻境,终有尽头,在第九天的时候,情况终于出现了变化。

在那依旧沉寂的海面上,赫然出现了黑黝黝的巨大洞口,张小枫摇着小船来到洞口旁,细细看去,洞口深不见底,仿佛有一层坚韧的隔膜,那些海水自动避开了这里。洞口深不见底,在深处似乎隐隐有鲜花盛开,甚至张小枫还闻到了草木的清新味道。

跳下这个洞口,应该会回到现实吧!可以闻到花香,听到鸟兽的鸣叫!比在这死气沉沉的幽冥海要好多了!逃离这里,快,快,跳下去吧!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诱惑道。

张小枫站到了船舷边,就差临洞一跳了,他呆呆地望着洞口,但他终究没有跳下去。跳下去就是失败了,这样的感悟让他立刻远离了那个洞口,继续着漫长孤寂的划船之旅。

在第十五天的时候,张小枫看到了一座光门,门楣上雕刻着麒麟舞剑的图案,然后他迈入了那道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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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云端跌入柔软的沙丘中,张小枫发现自己正躺在沙丘上,随手抓起一把沙子,摸起来细腻柔软,看上去闪烁着黄金般的光芒,入目处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太阳肆无忌惮地放射着自己的能量,偶尔有一两只大鸟飞过,飞得很高,看不清具体种类。看来我是来到火焰沙漠幻景,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像幽冥海那般无趣?张小枫心中想到。

火焰沙漠,然而张小枫却没有见到火焰,倒是这里的温度着实很高,不一会儿张小枫就热得满头大汗了,他不得不把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个裤衩,虽说这里理论上不会出现其他考核者,但他还是没有脱下裤衩,这大抵是人类遮羞天性使然。

就这样,张小枫穿着裤衩,一手拿着衣服,开始了在这火焰沙漠的探险。

这里的沙丘有高有低,低矮的沙丘不过高出地面而已,那些高大的沙丘,或许不能称之为沙丘,而是应当称之为沙山,最高的足足有十几丈高,也不知道这些看似柔软的沙子是如何组成山峰的。

走了许久,许久,张小枫发现,这似乎就是一座由沙子和沙丘组成的世界,嗯?难道这不可以看做是一座迷宫吗?对,一定是这样的。明白了这一点,张小枫便观察起四周的沙山来,这些沙山的分布的确是有规律的,虽然他还不知道这规律是什么。

该如何才能走出这迷宫呢?张小枫坐在沙丘上沉思。他想起了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说了一些通过迷宫的要点,一是要优先考虑新的道路;二是遇到曾经经过的岔路,立刻回头,但是与第一条相互矛盾的除外;三是任何一条路径最多只能走两遍。把这些要点思考了一遍又一遍,张小枫踏上了征途。

高大的沙山组成的迷宫无疑是复杂的,甚至是无序的,就像是一张超大的围棋盘上肆意落下一座座高大的沙山组成的棋子,然后一颗珍珠要从中穿过,不可避免地要遇到无数的阻隔。

不过熟能生巧,看多了之后,张小枫倒也摸出了一点规律,终于,在第十三天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一道光门,那道光门与幽冥海中的别无二致,除了上面雕刻的是白虎,而不是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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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跟穿行到火焰沙漠一样的感觉,张小枫发现自己躺在树底下,这是一课怎样的树呀?

它是那么地高,以至于张小枫仰起脖子也难望其顶部;它是那么地粗,以至于张小枫看不到它背后的情形;它的枝叶是那么地茂密,一丝阳光也无法穿透。

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远处传来巨兽的嘶吼声,这一切都让人感到不安。张小枫低声嘀咕:这是个什么鬼地方?难道这就是迷雾山脉?

正在张小枫嘀咕间,不远处响起了震动声,十分响亮,这声音一声声叩击在张小枫的心中,他站起身来,眺望着远处,做出防备的姿势。

就在那一个刹那,一头庞然巨兽出现了他面前,张开满是锯齿的大嘴,阴冷的眼眸紧盯着张小枫,尽管知道这是环境,但他心中还是感到一阵冰冷,然而还不等他多想些什么,巨兽的大嘴一张,他就被吞了进去。

无尽的黑暗,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升仙台上,太阳还未走到正中央,阳光和煦而又温暖,江云天看着他,朗声说道:“恭喜你,通过了两层幻景,评定为乙等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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