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我们四人沿着晋国边疆前往齐国,
地势崇山峻岭穿梭在整座巍峨崎岖,山峦重叠,树林葱郁,
“衿姑娘,你们在干吗,动静怎么大”流世问撩开竹帘,探进马厢里。
我手握紧曳儿的手,表示鼓励她不用紧张,道“将军,女儿家的私密话,你要听吗”
流世问小麦色脸颊泛起红晕道“你们慢聊,慢聊,不打扰了”
曳儿扑哧一笑,
到达一处简陋驿站,我与曳儿踩着矮凳下了马车,马奴牵着马车进草棚里,
我打着哈欠道“公子,我们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吗”
容谦温和摸了摸马背道“嗯”
流世问走到我身旁,语气慰问道“衿姑娘,身体不适吗,进去休息吧,一会公子会担心的,你别看公子平时沉默寡言,但照顾人很细心,那次你被抓紧牢房,还是公子.。。”
“将军,我在路上解释很多遍了,你不要没事把我和某些人扯在一起”瞪了一眼容谦,一口回绝对着流问世道,
曳儿连忙扶着我进客栈,我叽歪道“曳儿你真是吃里扒外,现在都开始护他”
“不是的姑娘,..。奴婢没有,你误会我了.。”曳儿嗫嚅半响
只留流世问呆木表情站在哪里,容谦拍了拍流世问肩膀意思叫他进去,
热情小二一身钴蓝色素衣,布鞋,朴实,宽厚。满茧粗手甩着白布在肩头上,手提鸡冠茶壶,鞠着背唯唯诺诺道“四位往里面,请”
小二把我们引上阁楼,孤陋阁楼四面纸窗通风,左手边纸窗俯视下面一眼看去便是后院打间住宿的。
我们靠在墙面位置席地而坐,草席布置四张,一张矮桌,桌面边缘放着小巧别致茶碗,中间茶壶,小二熟练用麻布擦着桌面,又给我们斟茶,我见曳儿站着一旁,便对着容谦道“公子现在我们是出来游玩,不必拘礼小节是不是,你看,不如曳儿与我们同坐,好不好”
坐在我对面的容谦双眸犹如黑暗中礁石泛起亮光,轻淡描写道“随便”,
我欣喜扯起曳儿袖边道“曳儿,快坐下“
“姑娘,不用了,奴婢站着就好”曳儿低着头,
“曳儿姑娘快坐下吧,既然衿姑娘都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吧”流世问双捧着茶碗,笑容满面对着一脸沉默曳儿道
曳儿抬起头,双眸流露神彩一闪而过注视着流世问,但随后又黯淡下来,
我察言观色见曳儿慢慢不在拘束,站起身,双手按住她的双肩,使眼色道“将军都让你坐下,你还迟疑干什么”
“嗯,谢谢公子、姑娘、将军”曳儿温婉浅笑,双手撩起裙裾,裙摆掩埋双膝跪地,
“公子,你不喝茶吗”我给曳儿斟茶,见容谦淡然望着窗外,听我唤他,便回神欲口说,但流世问抢先一步道“姑娘,不知公子又洁癖吗”
“啊,奴婢忘记了,公子一套琉璃垄断玉茶具没有从府里拿出来,请公子责罚”曳儿恍然觉悟,容谦是有很严重的洁癖,而自己疏忽大意忘记,慌张叩拜道
“曳儿,公子很通情达理的,不会责怪你的”语气安抚着曳儿,但还是有点幸灾乐祸容谦。
容谦勾起一丝笑意,静闲道“是吗,衿姑娘如果不嫌弃帮我擦一下”便从袖口里掏出锦帕,没等我答应,甩在我怀里。
他这一甩,颇为几分孔逅的风范,自己一刹那认为是孔逅,便脱口而出对着容谦喊着道“阿逅”,这时容谦眼里顿时吃惊,
随后流世问打破了局面,双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笑道“衿姑娘,在唤谁呀,公子小名不叫阿逅额”,
容谦轻咳了一声。
“将军,我唤的是一位故人,寻找多日的故人,他也是有很严重洁癖”我手捏着容谦甩来的锦帕,盯着锦帕思念起来。
熟练拿起容谦的茶碗擦,茶碗翠绿通透,一点指影残留也没有,用锦帕擦了擦桌子,
语气郁闷道“公子,请用”,我错把容谦当做孔逅。两人品性有时很相像,.
容谦谢过,抿着红润簿唇,吹了一下绿油清澈水面上嫩芯。
“公子,齐国孝王寿辰,六国都派使臣,唯独公子亲自来,虽说齐国富裕敌国,但军事上与我晋国相比才疏尚浅”流世问手里不知何时拿着绣花香黛荷包,缨络翠花铺,把玩着
“公子,你们来齐国,是为齐国君主祝寿呀,不是游玩吗?,将军你手里荷包谁绣的,手工不错,等回去将军请她教我绣,我也可以给欢喜的人绣一下“我插了一句,便瞅了瞅,流世问手里荷包,故意说了一句,身旁曳儿转头看我,双眸里充满哀求,意思不要在说了,我冲曳儿摇了摇头
容谦道“是来游玩的”
“流将军不是说来给齐国君主祝寿的吗“
“也是来祝寿的,两者不误吗”容谦淡淡道
我“...”
这时流世问不经意间,双眸柔情似水,爽朗笑了一声“这是漱漱绣的,她为绣这个,还伤了手,让我很心痛呀,不过衿姑娘想绣,回去我叫漱漱教你,”
我冷哼一声“你当真是她绣的”,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漱漱没日没夜绣,还伤了手,亲手绣的还能有谁呢?”流世问眼神一丝不满,见我如此说凉漱漱,他对我很不满意道
我瞟了一眼流世问,有看了看一脸不知所措曳儿,便道“刚才恕我冒昧说了一句不着边话,才惹将军不高兴,将军我见你荷包,颇有我家曳儿平时绣的荷包一模一样,才错把它当做曳儿绣的,是不是曳儿呀”我推了推曳儿。
曳儿低声道“姑娘,凉小姐与奴婢绣的不一样”
容谦继续喝着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看吧,你家丫鬟都说了不一样,但我接受姑娘刚才道的歉,不过下不为例,姑娘也许和漱漱有什么误会,才这样说漱漱的,几时把你俩凑在一起喝茶,让你二人和好,成为金兰姐妹,姑娘同意吗,“流世问道
“还有日后你与公子成亲,我与漱漱成亲,两家在生个胖娃娃,一男一女极好,这样可以青梅竹马,然后成亲,生子,我们两家坐享天伦,公子你说有没有道理呀“流世问喝了喝茶,浮想联翩又喜滋滋道
听完容谦继续装聋作哑,整理着衣冠。我内心沸腾忍住不对流世问发火,正巧与容谦碰撞对视,目光交错,“扑通”心跳一声,我慌忙撇开双眼,不在看他
我吞了吞唾液,剜了一眼流世问道“要生你自己去生”
用完晚膳,小二引着我们四人到后院,一处花坛盛开着雍容华贵牡丹花娇艳惙滴。红似芍药,蜿蜒曲折的长廊,古朴古香错落纵横梁柱,雅阁四厢,房间青铜万盏,古木桌简洁典雅。
夜光下,余静屋檐,簌簌芬芳,
小二带我们参观了一下四人的厢房,便离去烧水,我捂着肚子,扯着容谦袖子叫道”公子,我肚子疼“,
他一脸“你肚子疼关我何事表情”,望着我道“姑娘,肚子疼去茅房呀”我使劲眨了眨眼,意思叫他不要在这里待着,耽误曳儿与流世问的彼此交流机会。哎,对于不懂心灵沟通的人,是无法体会着急之人痛苦。
曳儿大惊小怪道“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找郎中看一看”说完,扶着我往面走,心想“曳儿呀,以后要教你怎么察言观色呀,没有一点心机不行,怎么把流世问夺回来”
我甩开曳儿手,双手扒在容谦的手臂上,眉来眼去道“我要公子陪我去”,容谦沉默不语,眉峰耸动,凝视着我
曳儿石化掉,流世问眉开眼笑道“姑娘,如此直接拉着公子,叫公子情何以堪”
我道“你们二人好生待着这里,不许出去,我和公子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便拉着容谦踏出门外,走廊外。
“姑娘,可以放手了吗”容谦抖了抖被我弄皱着袖袍,
我微微放开,但手指还是抓住容谦的手臂,生怕他扬长而去,有打扰他二人“公子,今夜良辰美景,适合欣赏一下”
“姑娘,不是肚子疼吗”
“这个,夜景恰似一副良药,一闻肚子便好啦,公子不妨闻一闻,身体健康”我用力吸了吸空气,一脸轻松
容谦尽收眼底道“姑娘,自己闻吧”,便仰望着月光。
昨日一夜吸收凉风用力过猛,今早鼻塞眼酸,直打喷嚏,连续犹如雷鸣声,回荡整个长廊,苍树翠景,几声悦耳鸟啼,
我从后院踏进客栈上阁楼,几桌稀疏游人,一眼望去,中间矮桌上热气腾雾早餐,曳儿双手摆放竹筷,小二双目满是倾慕,笑容满面对着曳儿,端着托盘,托盘里赤纹油漆碗,盛着滋润滑爽粥,曳儿小心翼翼接过小二手里托盘,小二连声赞赏曳儿,人漂亮,心好,体贴人,日后找媳妇按照曳儿标准找,详闻。曳儿娇羞难掩,一处流世问也在一旁搀和,场面真是和谐。而容谦修长手毫不犹豫的拿起矮桌上曳儿才放置一碗粥,“嗖、嗖、嗖”喝了起来
听到这种不雅音色,流世问自然道“公子,习惯与常人与众不同呀。倒是与王族气派舒雅礼节格格不入呀”
容谦边喝边道“习惯了”
“衿姑娘,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饭呀,在这穷乡僻遥里,吃点粗茶淡饭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流世问见我在门口处,便热情的招呼我
容谦听闻,头也没抬继续喝着手里的粥,曳儿碎步过来,拉着我道“姑娘,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啊.。。喷.。没事.对了,昨夜你与流将军相处怎样”我打着喷嚏,不忘昨夜曳儿与流世问共度良宵,倒是苦了我昨夜如木桩站半宿,不过最尴尬是与容谦,我在一旁叽叽喳喳,他在那里如雕刻般纹丝不动,回复我自然是“恩.。。额..。姑娘..。额.额”,曳儿不拿出成绩来,辜负了我一锅热心汤,免得泡汤。
关键时刻她又给我磨成,半天顺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嗔瞪道“在不说,我就去问流世问了”,
“姑娘,奴婢说,你不要去,昨夜你与公子出去,将军便询问奴婢那里人,家里何许人,几亩薄地,.”她双手互相摩擦,脸色绯红喃喃道
我捂着鼻子,实在忍受不了骚痒感觉,便变音道“就这些,没有别的了,例如:你许配人没有啊,定亲没有啊,父母安排嫁人没有啊,他就没有问敏感的话题了吗”
远处一桌,流世问往我这边打瞟,容谦清淡望了一眼,便懒散悠闲手撕肉干,
我遮掩有道“啧啧,曳儿以你这速度,凉淑淑早都投怀送抱了,看来要见机行事才行,曳儿,我奋不顾身引开你家主子,你随后在和流将军好生培养一下情操,我尽量拖延时间,不让你家主子扰了兴”说完,不等曳儿同意,健步如飞。
“姑娘,姑娘,姑娘”身后曳儿语气胆怯小声道
我来到容谦身旁,眼疾手快一只爪托着他手臂,另一只拿起刚出炉热腾腾馒头,冲气白雾,手掌烫的我直呼疼,便直接塞进嘴里,牙齿之间叼着,咧嘴傻笑道“公子,吃饱了吗,我们散心一下,你看万里晴空,有益身体健康”我昂着头看着窗外
容谦表情无奈,打量着我道“我还没吃饱”
“衿姑娘,才来,就迫不及待想和公子单独在一起啊,你想干什么呀”流世问一脸贼笑道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容谦,拿走嘴里馒头,对着对面流世问唱了一声“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流世问满脸黑线。
容谦忍住不笑,但能感觉他手臂在抖动,用手摸着侧脸,媚眼嗲声,鼻音极重道“公子,不要和这种人待下去了,和他说话好费力呀,我们出去好不好”
容谦摸了摸我额头道“姑娘,确定没有发烧”
我“...”
最后容谦放弃了早餐,选择了我,听起来好像在选择人生重要性的道路,我是下了血本,才如此改了我多年顽固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