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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秋月照茅亭》,林漠登场

《秋月照茅亭》,东汉蔡邕所作。此曲最早见于《神奇秘谱》,后收录于《浙音释字琴谱》、《风宣玄品》、《重修真传琴谱》、《琴苑心传全编》等琴著谱集中。

《西麓堂琴统》记载云:臞仙曰,是曲者,或谓蔡邕所作,或曰左思。

盖曲之趣也,写天宇之一碧,万籁之咸寂有孤月之明秋,影涵万象。当斯之时,良夜寂寥,迢迢未央,孤坐茅亭,抱琴於膝,鼓弦而歌,以诉心中之志。

但见明月窥人,入於茅亭之内,使心与道融,意与玅合,不知琴之於手,手之於琴,皆神会也。

其趣也如此。

《琴苑心传全编》言:是曲晋左思太冲所作也。盖当天宇一碧,万籁咸寂,孤月明秋,影涵万象,良夜寂寥,迢迢未央,孤坐茅亭,鼓弦而歌。但见明月窥人,使心与道融,意与神合,其趣如此。

……

琴曲以按音开始,音色低沉委婉,古调幽幽,意趣深远。

天荡荡,月殊光,影涵那万象,照彻茅亭上。有山客开窓,忆今那追往成长想。

秋夜萧索,月色更添几分凄清,茅亭夜寂,不禁让人”好怀无极天靑碧。”

琴声悠远,月色如清霜,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周身环境便是一变,他们已处于茅亭之中。伸手微握,便似有一汪月光被掬在手心,莹莹闪动,令人心旌摇曳。

众人抬头望向亭外青冥,便是满眼明月,好似那明月一早便在九天之上窥视着众人,结果众人一抬头,便跟那月亮撞了个正着。

茅亭坐,夜如何。窥人那明月,问我何不可。我无他,合太和,致中和,幽人兴趣多。

月亮很远,却又似乎很大,清辉如纱,笼罩着众人,发着朦胧的光,似乎连心底都被照的透亮,整个人无尘无垢,所有杂乱翩飞的思绪尽皆收敛,然后渐渐消融在那如水的月华中。

月色悄无声息地蔓延至众人的全身,更是从每一个人心房的缝隙处轻巧滑入,不惊起一丝波澜。

众人一时间只觉得神思清明却又杳渺,似乎化身那一轮明月,俯瞰天地,悠游六合。

月下茅亭客,天涯万里心。谩沉吟,寥寥懐抱古尤今。凉露夜駸駸,楚云深。西风何处谩敲砧,羁情旅思最难禁。更怜更漏沉沉,无可意,少知音。

兔魄光千里,梅人影一林,高人良夜幽寻。一乐堪任,弄晴阴,秋光暗碧岑。忆登临,优游缓步,消条烦襟。晚云落叶气萧森,商音呵细听,美酒呵频斟。

赵启徵眉目微锁,打挑勾擘,琴音淡淡,韵味悠长。

众人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回神后,恍然自己还在茅亭之中,身上月色轻笼,那一轮明月仍旧高高悬挂在天边,有薄薄的云雾缭绕,如此的遥远,适才的经历好似一场异常虚幻的梦境。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更深露重,他们却是全然不知寒,仍旧有些愣愣出神,茅亭外秋月如霜,照亮他们怔然凝视的脸。

忽然间似有细碎声响从他们身边传来,下意识地侧身偏头,只见一道士捂着额头呻吟着从石桌上起身,露出的脸上带着酒醉初醒的迷蒙与空白,月色冰凉,茅亭静默。

怡情雅调轻淸,楚意商声,皓月明明。倚谁听,道人酒醉初醒,秋月茅亭。

曲至尾声,赵启徵挑三弦,打五弦,按音、散音的结合,使琴音越发的低婉沉厚,直至曲终,袅袅余音凝而不散,激起一圈圈涟漪,波动在众人的心湖。

……

“啪啪啪!”

明明掌声是这般的浩大恢弘,赵启徵却是有些恍惚,觉得这掌声似远似近,一会儿好像在那遥远的天际,听不太真切,细细聆听之下却又好似就响在他的的耳边,如此的飘忽不定。

他担心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梦境,梦醒时分,他便还是那个纵然拼尽全力却还是毫无寸进的可怜人,他甚至有些惶惑起来。

他愣愣地坐在琴凳上,一时有些失神。

“徵徵!”

赵启徵猝然抬头,便望进了母亲骄傲却又有几分担忧湿润的双眼,明明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的,明明他们之间隔着一段并不短的的距离的……

选手的亲人都是被安排在前排的、最靠近舞台的位置的,这一点既理所当然也无可厚非。

此时他却是如此感激赛事方的这个安排。

母亲的情绪如此真切地传递到了他的心里,他漂浮不定的、惴惴不安的心就这么的安定下来了。

是的,他不再是之前的他了,他已经蜕变了。

蜕变前的经历那么的痛苦,他此生难忘,但蜕变时的豁然开朗却是百倍于曾经苦痛折磨的愉悦,他又怎么能有一时的忘却?

赵启徵的双眼有笑意慢慢地渗出来,越来越浓,几乎就要满溢出来。

耳边的掌声仍在继续,赵启徵起身的一瞬间,掌声再次拔高了一个台阶,似雷鸣轰轰,震耳欲聋。

呐,听到了吗?他终于再次得到了这般恢宏的掌声,甚至比他之前得到的还要更好。赵启徵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略带稚气的笑容,那本有些沧桑的双眸此时却是明亮如斯,朝气勃发。

赵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双眼里尽是满满的骄傲与欣慰,笑得难得的舒心与放纵。

赵父拍了拍身边妻子消瘦的手,这四年,苦了孩子,何尝不也是苦了他们?

幸好,幸好,只要结局是好的,只要孩子好好的,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赵父眼角的皱纹舒展,眯起双眼笑的开心而安心。

……

“谢谢赵启徵选手的精彩演绎。”

“老实说,我一直很期待赵启徵选手的决赛表现,应该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吧?”

“毕竟,天才回归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好了,废话不多说,下一位选手,也是这届四艺竞演入围决赛的选手中最未知的选手,究竟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表演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下一位登场的选手——林漠!”

“啪啪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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