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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见了,我的高中时代

从小到大,无论是大人还是老师,都在给我们灌输这样的思想:现在不是你们贪玩的时候,大学才最好玩。我们就是被这样的思想所影响,所以拼命的要挤进那个叫“大学”的地方。后来,我们如愿以偿了,可是,进了大学,你才发现。原来你无比怀念的是那三年、甚至四年。你怀念繁重的课时表和唠叨的班主任,你怀念同学们一起为争得班级荣誉而齐头并进的幸福感。。。。。。

当发现你所描述的这些只能用“怀念”二字来概括时,你如同醍醐灌顶,猛然一惊;原来这些美好都过去了。曾一度被你嫌弃的校服,你再也穿不着了,你无比嫌弃的老师,你再也看不见了。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合你意,可是你无法解释你心里油然而生的失落的感觉,无法解释你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忆。事隔多年,你才觉醒,那叫青春。

分手本应无比沉重,可是,或许是繁重的学习任务,让她没有时间思考有关她与陈青宇的一切。或许是想到爷爷奶奶的殷切希望让她狠心下来,无比坚决地不回头,又或许他已经忘了她,也在为了梦想好好学习。一切的一切的都在平淡的岁月里流淌。复读的岁月因为多了三五好友的陪伴显得温暖又心安。

邹孝珍是可颜的小学同学,可是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关系,他们之前的关系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好。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某些年份,你跟他的缘分还没到,你们成不了知己,也做不了朋友。缘分一到,彼此会抛开以往的怕偏见,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刚开始的可颜带着些许忐忑去见她,害怕过往的不愉快冻结她交朋友的心。孝珍却用她那一脸灿烂的笑容驱散了可颜心里的阴霾。在复读的日子里,他们几个人形影不离,可颜很享受日常学习压力后,见到孝珍的快乐。孝珍有种魔力,让人快乐的魔力。可颜在班级被人挤兑的不快乐,一见到孝珍就忘记了。孝珍因为她,也开始讨厌了他们班的那些女生,从来不问缘由就坚定站她这边,着实好难得。也因为孝珍,可颜认识了很多可爱的男生,他们对待孝珍跟兄弟一样。可以打闹,可以相互取笑。可颜看着这样的他们,眼里、心里满满的羡慕与欣慰。可颜在高中三年跟灏哥也是如此这般好。她欣慰可爱的孝珍能有这些好友,他们都会是孝珍未来人生里美好的存在。

可颜看着打闹的他们,太阳的余晖照在他们脸上,身上,没有人觉得刺眼,只有温暖和陪伴。喜发、在国、安军、敖禄归。这些陪伴可颜复读岁月里可爱温暖的名字,或许多年后,跟他们不会再有联系,不会再有往来。可是起码在这一段岁月里,因为他们,可颜相信了男女之间的友谊并可怕,可怕的是相信外人的揣测与自我的多疑。这几个人中有一个是特别的,跟可颜没有关系,跟孝珍有关。可颜没想到,这个人在孝珍心里住了好多年。当然,这一切,时隔多年,直到孝珍因为这个男人在深夜里痛哭不止时,可颜才明白孝珍对他从来不是玩笑,也才理解这份深埋多年无法说出口的缘由。

他叫安军,人如其名,温暖让人感到安心。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可颜记忆中记得他是有两个小酒窝的,但可颜说没有,那就没有吧。孝珍跟他的故事,可颜觉得美好得像童话。

安军负责班级里每天黑板以及课桌的清理,高三繁重的学习压力本就不轻松,因此孝珍班主任希望再找个人跟安军一起分担清洁卫生工作。因为孝珍乐于助人的美好品德,几乎全班都推荐了孝珍。孝珍或许是感激她的同学们的,因为正是他们的推荐,让她跟安军成了外人眼中的最佳拍档。又或许,孝珍觉得开始就是个错误,因为是错误的开始,所以注定了是悲惨的结局。关于这点,可颜不敢问她。撕开别人痛处实在是件残忍至极的事,可颜做不来。

安军跟孝珍,就像黄廷学跟可颜一样,都只是彼此漫漫人生只配错过的过客。

安军像个温暖的哥哥一样照顾着孝珍,之所以用哥哥这个字眼,是因为后来的他们没有成恋人,也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可颜班级在四楼,孝珍班级在二楼,可颜每天的快乐就是跟着堂妹欣颜去找孝珍,一起吃饭,一起跟她的朋友玩耍。因为可颜在班级里不受女生欢迎的缘故,除了课堂上,是不愿意说话的,就算说话也只是跟田婷和杨雪他们。所以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可颜也难得考虑这些,她又不是来交朋友的。之前跟可颜一起睡的那个女孩搬去公寓了,可颜听说自己会跟一个刚来的女生一起睡。也不是矫情,只是一起睡的关系太紧密了,与其要重新跟人建立所谓的友谊,那为什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可颜想要跟孝珍一起睡,可是由于不同的班,要一起睡程序有些麻烦。也因为这样,可颜第一次在新班主任面前掉了泪。好在班主任答应了,可颜高兴得像个孩子。就算班级所有女生都在骂她不合群、装清高,那又怎样,可颜为自己争取到了,这是复读以来最顺利的事了。

岁月像流沙一样默默流淌,不华丽、不奢靡甚至偶尔不快乐。但无法否认的是心底的真实感,让你踏实又安心。可颜跟孝珍就像两个欢喜冤家,每天都在相互打闹。可颜做过一件对不起孝珍的事情,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歉疚。那是一个炽热的中午,太阳依旧跟她的名字一样。可颜跟孝珍睡了午觉起来,孝珍说想把自己的刘海修剪一下,太长了挡住了眼睛。可颜很是兴奋地自告奋勇说她会剪,其实,寝室里又女生剪得好的,可是可颜作作的要让她来。孝珍对科研一脸的信任,毫不犹豫就把脸扬了出去。其实可颜心里是发着毛的,她哪里给人剪过刘海?可是都夸下海口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只听见“咔嚓”的生意,可颜把剪刀落在了孝珍的额头上。剪刀刚落下来,围观的人就开始笑了,就连可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因为实在是剪得太丑了,可颜想着让别人修一下,可是刘海几乎被可颜剪得快没有了,根本没法修。孝珍看着周围的人群都在笑,一脸的疑惑,真的这么丑?想拿镜子一探究竟,可颜把镜子夺了回来,她无法想象孝珍看到那样的自己会作何反应。可是总归是要她知道的啊,可颜不再夺取镜子。可颜永远也无法忘记孝珍看到自己的样子的神情。没有一点反应,甚至正常的大叫都没有。只是愣了几秒,眼泪就开始大颗大颗的掉,但没有哭出声。这是可颜第一次看见孝珍落泪,她吓坏了,想要好好安慰她,可是无论怎么叫她,孝珍任何人都不理睬。一头钻进了被窝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眼看上课时间快到了,可是孝珍没有出来的意思。堂妹欣颜说道“让她冷静一下吧。我们先去上课。”欣颜把可颜拉走了,可颜心中满是歉疚,一下午都没听进去,老师说什么也心不在焉。一心只想赶快放学,回去好好赔罪。本来在这里,可颜就没几个朋友,要是孝珍再不理她,那她可能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到这里,可颜不禁也流下了眼泪。

放学跟欣颜马不停蹄赶回宿舍,已经起床洗漱的孝珍看到他们靠近,跟欣颜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忙他的事了。孝珍不理她。可颜心里不禁开始难过起来,沮丧着脸,无精打采。

“程可颜,你他妈给我剪得是真的丑,老子想捶你。请老子喝东西。”可颜耳旁突然冒出这个声音,很大又带着怒气。

天呐,是孝珍在跟自己说话。可颜什么都不怕,就怕被冷暴力,那是比争吵还要可怕的东西。听到孝珍咒骂自己,可颜深深舒了一口气。心情也开始明媚起来。

“好,你想喝什么都可以。”然后可颜、欣颜拉着孝珍几个又像往常一样,打闹着去了超市。

孝珍跟她的名字一样,对待家人温暖又孝顺,是大人眼中的乖女孩。可是就如孝珍所说,谁不想放飞个性做自己,如果我有足够的资本去做最真实的自我,我一定会是最飞扬跋扈的那一个,可是,现实打败了我,我屈服了。可颜突然明白,也许别人眼中各种标签的他人,当事人是不认可也是不接受的。可世人不就是因为标签而认识别人了解别人吗?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大多数人都说没人真正了解自己。

有时候摧残感情的或许不是彼此不够相爱,因为彼此不够勇敢,一个不挽留,一个也不回头。一个伸手怕错过,一个后退怕堕落。

所以啊,人还是应该要学会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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