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了……”赵颍貌似不悦地说着,可看她的神态,我就知道她早就心花怒放了!
赵颍梗起骄傲的脖子说:“看在你们没干什么坏事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们一马。”
众人见赵颍已经答应放掉我们,便即散去。
我俩走到大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在暗自庆幸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吼道:“站住!”
我俩只得毫不情愿地收回了迈出门去的脚!回头一看,原来是陈部站在大厅门口运气!
赵颍劝道:“哎呀!您就别生气了!跟这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何必呢?”
陈部说:“不行,我刚才说了,再让我看见他们,决不轻饶!我说过的话哪能儿戏?”
赵颍笑道:“那您想怎样啊?”
陈部想了想说:“创卫招待所闹鬼的事让谁查谁都不敢去,我还没功夫查,你们一个去查,一个在这里当人质,查不出来,就别回去了!”
赵颍立刻轻拍巴掌说:“真妙啊!”然后她指着杨国说:“留这个当人质!”然后指着我说:“你去查!”
杨国绿着脸说:“哥!我可靠你了啊!”
陈部的属下带着我找到创卫招待所院门。此时,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四周万籁俱寂,一盏孤灯照着招待所的门牌忽明忽暗,真让人瘆得慌!我回头一看,那个陈部的属下早就吓得不知去向了。
我想:“这么跑回海淀求援太没起色了!唉!没辙!为了救杨国只能豁出去先进去再说了!”
我试着用手指碰了碰招待所的铁栅栏院门,潮湿而冰冷,不过应手而开。我大着胆子迈步进入院中,里面虽然蒿草长得老高,但是除了一张空长椅外,倒也没什么特别之物。我见没有异样,便放下心来,大踏步登上台阶,伸手“吱嘎”一声推开了招待所的楼门。“啊!啊!”随着两声哀叫,一团黑影从门缝中飞出,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只吓得魂飞天外,惊叫一声,急忙闪避!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那黑影的边缘擦过面颊,感觉那边缘有些柔软,伸手摸去,脸上并未受伤,再细看,我才发现冲出门缝的是一只受惊的乌鸦,兀自在“啊!啊!”怪叫。我定了定心神,正要斗胆进门,却突然张大了嘴无法合拢,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窝,大气都不敢出了,因为我看到,之前那张空空如也的长椅上多了一个人!一个戴着宽沿帽子的人!一个帽沿遮住了整张脸的人!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坐下的?我的天那!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变大了!
“孩子……别进去……里面有鬼……”那人居然说话了,断断续续,恍如隔世!
“我的个妈呀!”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拔腿就跑,身后传来那人“呵呵……”的轻笑声!
跑出院外好远,我才呼哧带喘地停下脚步,感觉后背湿漉漉的,一摸全是冷汗!这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股冷气从我脚底直冲到发尖,令我不寒而栗!我屏住呼吸,脖子僵直,哪敢回头去看?
“你转过来吧,我没有恶意。”后面说话了。
我想:“他是人是鬼?”一边想一边缓缓转身,只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人,头戴三山帽,身穿团领衫,腰间束带,足登官靴,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大着胆子问:“你……是人是鬼?”
对方笑道:“是鬼。”
我问:“你想干吗?”
对方回答:“报恩。”
我问:“报什么恩?”
对方回答:“没有让我骨灰现天。”
我哆哆嗦嗦地说:“你是那坟里的?”
对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问:“你要怎么个报法呀?”
对方回答:“告诉你招待所里的秘密。”
我惊喜地说:“那太好了!请问你尊姓大名?”
对方回答:“我?只是个小时候被人拐卖的孤儿,没什么尊贵的地位,也没什么响亮的名字,你就叫我老高吧。”
我问:“招待所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呀?”
老高叹了口气说:“太惨了!你听说过燕京八绝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
老高说:“作为一个北京人你可不应该不知道啊!燕京八绝包括景泰蓝、玉雕、牙雕、雕漆、金漆镶嵌、花丝镶嵌、宫毯、京绣这八大工艺门类,是非常有北京特色的宫廷艺术。”
我问:“我只知道景泰蓝,别的不知道。可这和招待所有什么关系啊?”
老高说:“你听我说嘛。这招待所里就困着意界燕京八绝的唯一传人。”
我叹道:“好厉害啊!一个人会八样绝活!”
老高皱眉说:“不是一个人。是八个传人。”
我问:“怎么八个传人都给困这了呢?”
老高说:“这八绝都是宫廷手艺,当然传人就集中在东城,自从陈部成了东城的头领,他们就都为陈部服务,可给陈部赚了不少钱。陈部和崇文的头领周般本来没有嫌怨,可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西城的头领黄典在他们之间挑拨事非,说陈部和周般都认为东城和崇文本是一体,都有吞并对方之心,造成两方不合,周般想吞并东城,就必须先斩断陈部的财路,于是派了一个杀手,把这八绝的传人都杀了,还伪造成自杀的模样,陈部虽然怀疑,却也没有查出什么破绽。可这周般又起了贪心,想让这八个人的元神反过来帮他赚钱,于是让那个杀手把这八个人的元神都困在创卫招待所,他们不就范就永远做孤魂野鬼,你说惨不惨啊?”
我问:“周般为什么不把八个人的元神关到崇文去呢?”
老高说:“咳,这就是周般的高明之处,这创卫招待所早已废弃不用,地处东城即使被发现也不会有人联想到崇文,而且放在这里感觉危险其实安全,那个杀手又经常装神弄鬼的,谁都不敢来查。”
我想:“戴宽沿帽的究竟是什么人?老高又是谁呢?”